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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好笑道:“这种醋也吃他是你堂哥,不叫哥难道叫叔h 公交?”

  说完想溜被陈又涵拽住胳膊拉到怀里:“怎么不叫为宇哥哥?”

  叶开顺势在他腿上坐下笑着配合道:“跟他不熟。”

  书桌上放着Mary准备的果盘昨天的葡萄陈又涵夸过一句,她今天就细心地盛了一整串。叶开摘了几颗,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就被陈又涵从掌心抠走,审问犯人似的问:“那你叫Lucas哥哥吗?”

  又来了又来了。

  叶开无语:“没有,多见外啊”他眨眨眼睛,“我们一般都是honeydarlingsweetheart。”

叶开和瞿仲礼在下午三点多回来兰曼把自己锁在工作间里画设计图,他只好径自去找陈又涵。陈又涵在三楼开视频会议,叶开没防备,一边叫着“又涵哥哥”一边猝不及防就入了镜。画面那头是陈为宇和顾岫两人都看到了叶开一闪而过的身影陈为宇没反应过来,“那不是……”顾岫咳了一声连忙说:“两位领导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要不来个coffeebreak吧。”陈为宇如梦初醒陈又涵“嗯”了一声抬腕看了眼表,“三点四十五继续。”

  挂了视频叶开从背后抱住他:“为宇哥看到了,要紧吗?”

  “为宇哥?”陈又涵微挑眉:“你跟他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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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又涵玩味地看着他,叶开被他看得脊背窜起一股酥麻心里莫名发虚。看够了,陈又涵勾勾唇,大发善心给他塞了颗葡萄。玫瑰的香气,蜜桃的余味,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甜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叶开细嚼慢咽,吃完这一颗才问:“外婆上午找你干什么了?”

  陈又涵没搭理他,继续问:“你跟Lucas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完了是吧!

  叶开脸一黑:“没兴趣跟你追忆前男友。”推着他的肩膀就要跑。奈何陈又涵抱得紧,两条胳膊从他背后圈得霸道有力,看样子是不给临阵脱逃的机会。

  “说啊。”陈又涵玩世不恭地抬眸,轻轻诱哄。

  叶开随口编道:“……去年暑假。”

  “在温哥华?”

  “不然呢。”

  “外婆喜欢他吗?”

  “……比你差点。”

  这个回答估计挺让陈又涵高兴,叶开看到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扶手支着腮,慢条斯理地问:“你不会已经见过他父母了吧?”

  叶开想了想,编着合理合逻辑的谎言:“还没来得及。”

  “哦,”陈又涵挑眉,“没来得及,就是有这个打算。”

  这人吃起醋来怎么还抬杠呢?叶开调整措辞,严谨地说:“没这个打算,没到这种地步,可以了吧!”

  陈又涵又笑意更扩大,只是他总是半边唇角笑,看着浸透了不怀好意。叶开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又想跑,又被拦腰截住。这回陈又涵抱着他亲了亲,吮着他的唇瓣厮磨,过了会儿,嗓音染上一丝暗哑,眸色更深,凝视着叶开问:“他有没有在外婆房子里偷亲你?”

  被亲得迷蒙的眼睛瞬间清醒:“……当然没有!”

  “那……”陈又涵贴近他耳侧。

  年轻的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叶开在紊乱的心跳中听到陈又涵问:“他有没有在外婆的房子里……干你。”

  明明是自己亲出了反应,却还在好整以暇地问这种问题。叶开陡然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耻感撕裂着他,光天化日,他觉得身体深处泛起涟漪。

  他闭了闭眼,听到陈又涵笑了一声,回归正经地问:“他有没有送你礼物?”

  “……当然又,”叶开心里一松,嘴硬地找场子,“酒啊,画啊,衣服鞋子手表,乱七八糟可多了。”

  陈又涵玩味地一勾唇:“什么手表?”

  叶开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也没想过自己凭什么就要一五一十地交代,总之陈又涵怎么问他就怎么绞尽脑汁地去现编,心里一慌,余光在手腕上扫过,他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说:“沛纳海……”

  “这块青铜?”

  叶开咬牙点头。

  陈又涵“啧”了一声,“真抠。”又纨绔地问:“你戴着前男友送的手表跟我做ai?”

  ……MA的。

  彻底没招儿了,破罐子破摔地说:“你有意见?道德败坏比较爽不行吗?”

  陈又涵低头失笑:“行,我看你——”他拧了拧叶开挺翘的鼻尖:“是太败坏了。”

  叶开终于挣脱开他的怀抱跑掉,刚好时间到了,陈又涵要继续会议。陈飞一已经处在半退休的状态,陈又涵将以常务董事的身份重返董事会,对整个GC进行实际上的管理和决议把控。他从商业集团退得漂亮,既是急流勇退,也是功成身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终有回来的一天。环伺的敌手没有一天放下戒备,他的心腹也从没有一天放下过对他重返GC的期待。鲜花掌声也好,质疑诘难和烂摊子也罢,白雾莽莽,静水流深,他做好准备了。

  叶开也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

  他握着门把平静地看着陈又涵的背影,微微勾动唇角,随即帮他轻轻带上了门。

  下二楼,兰曼正巧从工作间出来,一副腰酸腿疼的样子,老花镜也忘了摘。叶开连忙迎上去帮她揉肩,乖巧又讨好地问:“外婆,你跟又涵哥哥说什么了?”

  兰曼睨他一眼:“你怕我欺负他?”

  “当然不是!”他在兰曼和瞿仲礼跟前要会撒娇得多,“外婆最温柔最可爱最喜欢又涵哥哥了,怎么可能会欺负他?”

  兰曼细葱似的指尖点点他额头:“你少来,今晚上不许再胡闹,听见没有?”

  叶开忙点头,一连声的“嗯”,挽住兰曼的肩头说:“外婆,又涵哥哥的MAMA很早就过世了,你给他换一款香好不好?他会睡不着的。”

  兰曼一怔,在叶开的搀扶下下楼梯,问:“昨天怎么不说?”

  “怕你失望。”

  兰曼想了想,嗔怪地说:“见外!”

  两人在小偏厅坐下喝茶,刚好金黄的阳光西晒过来,把古典家具和地毯都涂抹得漂亮,地中海风镂花垂纺纱帘被空调吹得晃动。兰曼随手抄起本时尚杂志,一边翻阅一边问:“什么时候回去?你MAMA今天给我打电话,她还以为你在云南。”

  叶开想了想,声音很平静:“da后天吧。”

  兰曼抬头看他,透过老花镜的眼神苍老却仍澄澈:“不怕?”

  叶开笑了起来:“怕什么?高三毕业那年就想做的事情,耽搁两年已经很浪费了。”

  兰曼又低头翻阅杂志,懒懒地看一眼模特的穿搭配色和配饰,很快地扫过那些精致造作的文案和词汇,从她严苛的目光和微撇的嘴角看,又是难以过关的一期。半晌,她淡淡地说:“有什么问题给外婆打电话。”

  陈又涵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会议,太阳临近落山,外面没那么热了,叶开坐不住,从仓库里拖出两辆公路自行车,要跟陈又涵去环湖。他倚着白篱笆调座椅高低,白色Polo衫是他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哪年剩在这儿,一穿上像个高中生。头上戴了顶黑色渔夫帽,帽檐不宽,没多大会儿就晒得脸红。陈又涵才不傻,抱臂挨着门廊立柱看他折腾。

  过了会儿,叶开跑回来,接过Mary递上的冰气泡水猛喝了半杯。

  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曲线划过滚动的喉结,没入领口。陈又涵多看了两眼,才戏谑地说:“皮诺曹同志,忘了跟你说了,我——”他顿了顿,风度翩翩地一勾唇,遗憾道:“并不会骑车。”

  叶开被呛得不行,一边咳嗽一边盯着他,暂时都没来得及察觉皮诺曹是什么梗。

  “你不会骑车?”他又问了一遍。

  陈又涵再次确认事实。

  叶开觉得匪夷所思:“你不是玩机车吗?”

  陈又涵冷酷地说:“两回事。”

  “我靠,”叶开震惊地看他一眼,随即与Mary对视:“Mary,你见过不会骑车的人吗?”Mary摇头,叶开又一阵风似的跑到小客厅,声音大得陈又涵在门口这儿也听得一清二楚:“外婆!陈又涵不会骑车!”不知道兰曼应了声什么,他又忙着飞奔到二楼书房,咚咚咚的脚步感觉要把地板震塌。瞿仲礼书房窗户开着,正对着花园这一侧,隐约传出叶开的声音:“Jesuschrist!外公你知道吗!又涵哥哥竟然不会骑自行车!”

  陈又涵在Mary好笑又复杂的目光中抚住了额,过了会儿,兰曼和瞿仲礼都到了门厅,他不得不站直身体,认真又无奈地再度承认道:“真的不会。”

  叶开“啧”了一声,很得意地问:“外婆,我是不是五岁就会了?”

  兰曼点头,陈又涵很给面子地鼓掌:“厉害,聪明,不愧是天才。”

  兰曼一指门外那条僻静马路:“就是在那里学会的。”

  陈又涵神经一凛,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叶开就心血来潮地说:“又涵哥哥,我教你骑自行车吧!”

  兰曼和瞿仲礼都说这个主意好,叶开趁热打铁,胡诌道:“一个人怎么可以不会骑车呢!不会骑车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陈又涵受不了地转身离开,心想扯ji巴淡,介于长辈在场,他克制而冷峻地说:“维纳斯还没手呢,残缺也是一种美。”

  叶开急中生智,对着他的背影咬牙道:“我想要骑行婚礼!”

  场面一下子非常安静,陈又涵停住脚步半转过身,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叶开硬着头皮说:“骑行婚礼,对,我们在前面领航,出席宾客都骑车跟在后面……”太扯了,他一边说一边尴尬,心里想我他MA的在说什么?

  瞿仲礼拍拍兰曼的肩膀,兰曼跟他对视一眼,两人搀扶着忍着笑偷偷离开。

  陈又涵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他,压低声音:“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嗯?”

  叶开垂眸躲过他的审问凝视。

  陈又涵无奈地笑了笑:“不用这么费劲,”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激将法更好用。”

  叶开又中计,懵懂地问:“怎么激将?”

  陈又涵在他耳边轻笑一声,用更低沉磁xing的声音贴着他敏感的耳廓慢慢地说完了一句话。语气是冷峻而高高在上的,叶开却好像一下子着了火。

  黑色的瞳眸倏然睁大,他静了半晌,轻轻说:“……好。”

  既然打了赌,教就教得心猿意马了,恨不得陈又涵这辈子都别学会,还故意使坏拖出了兰曼的女士自行车。白色的,复古造型,前面有一个藤筐,后面有座椅。家里花种得多,她有时候会装满一藤筐去街角摆摊,看心情要价,以物换物也行,最有趣的一次是有个小姑娘给她唱了首北美古典民谣,她就把一车的花都送了出去。

  这车跟陈又涵格格不入,腿都伸展不开。他一坐上去叶开就笑得要扶住篱笆才能站稳。打开相机,光线正美,陈又涵右手插兜,左手肘撑在手刹上,懒洋洋地看他折腾。快门按下,画面定格,叶开回看,戏谑的笑慢慢慢慢地凝住,温柔从眼神里漫溢而出。黄昏静谧的街道上响起一串铃声,他抬起头,看到陈又涵漫不经心地拨动铃铛,“还教不教了?”

  叶开如梦初醒,带着砰砰的心跳跑过去圈住陈又涵的脖颈,吻住了他。

  二楼窗帘晃动,黑胶唱片声中,兰曼沐浴着黄昏安静地摇曳交谊舞步,慢慢将头靠在了瞿仲礼的肩头。、到最后,太阳还没来得及落山,陈又涵就学会了这个“如果不会人生就将不够完美”的鸡肋技能。晚上手被绑在床头折腾得够呛,一遍遍地叫“老公”,都是赌输了的后果。头昏脑胀中终于欲哭无泪地想起来,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跟陈又涵打一个注定会输的赌?

  他最要紧的关头陈又涵还好整以暇居高临下,他MA的衣服都没脱干净。他早觉得陈又涵今天不对劲,直到他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喘息着作弄着说:“宝宝,你跟Lucas根本就没在一起,你说,要怎么惩罚你?”

  叶开瞳孔涣散,直接被他送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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