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张开被添得死去活来|顾渺迟鹤亭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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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神话故事

>>>>完整章节全文在线阅读 <<<<顾渺只带走了自己的蝴蝶面具和一把剑,还借了迟鹤亭的一顶帷帽遮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长街熙攘,人声鼎沸。

 

    他就这么晃荡到四下寂静,家家点起灯火,菜饭飘香,肚子咕噜了一声,才想起该找个客栈歇脚,紧接着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身无分文,一穷二白。

 

    说麻烦,其实也不麻烦。顾渺摘下帷帽,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哪里没点灯就往哪走,待到远离光亮热闹的大街,倚在墙上靠了片刻,低咳两声,茫然四顾,再配上他那张脸,充满了欺骗性。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他就怀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新荷包,重新戴上帷帽,进了安江最好的客栈,要了间天字上房和一桌酒菜。

 

    顾渺其实很少在某个地方停留这么长时间。他捏着酒杯,望着窗外月色怔怔出神。

 

    虽说灵诸州内有无数势力想找寻自己的踪迹,但他并不觉得紧张,一想到黑巫那腥臭的血在青石板上汩汩流淌,渗入土里,将青青草色打湿浸润,反倒心跳加快,隐隐兴奋起来。

 

    他全然没把迟鹤亭的话放在心上。玄宗内位列天地人三阶的黑巫也不是没有杀过,这不惧毒物的体质,任凭哪个黑巫见了都要头痛。

 

    只是那个迟大夫……顾渺皱了皱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为何一想到他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这样轻易地放过一个黑巫,他也觉着不舒服。横竖难受,索性眼不见为净,四处转转,待到想清楚了再回去。

 

    便这么饮到后半夜,忽见城西那角火光大盛,烧破溶溶月色,惊呼迭起,骚动一路传到了城北。从半开的窗子里望出去,隐约能瞧见起火的附近有一座塔楼。

 

    顾渺眯了下眼睛,霍然起身,一时间酒坛乱滚,叮当作响。

 

    那是百草堂的方向。

 

    写着百草堂的匾额烧得砸在了地上,堂内火光熊熊,药柜翻倒凌乱,不见人影。

 

    身着玄宗服饰的人将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冷眼旁观,面目被火光映得亮暗分明,煞是骇人。隔壁面摊子的小二瞪着双眼睛,横死在一根长凳上,手里还紧紧捏着一锭染血的银子。

 

    “都办妥了?”

 

    “是。百草堂走水,连带着隔壁的面铺一块儿烧了。火势太大,无一幸存。”

 

    “很好。”为首之人眼底火光跃动,有隐隐恨意在灼烧,冷笑一声,“定灵散乃九塔五层的毒物,无色无味,届时用引香一熏,便会立刻发作,呕血至死。这药堂里的不过是个大夫,焉能分辨这等毒物!上回在兰淮不仅杀了本巫的幼子,还让他侥幸逃了。如今只用一服定灵散送他归西,真是便宜他了!”

 

    “可宗主吩咐过,要抓活的……”

 

    “闭嘴!”为首之人狠戾道,“毒物无眼,那大夫负隅顽抗,以命相搏,本巫才不慎将他杀了,有何不可?”

 

    那人顿时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说半句。

 

    顾渺站在街巷暗处,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透过帷幕,望着烧得差不多只剩个架子的百草堂,半晌,低声道:“狗咬狗。”

 

    他想走,脚下却生了根似的。

 

    海棠树下的小泥炉不合时宜地浮现在眼前,上边煲着的汤从锅盖缝里冒出滚滚浓香白雾,还有里头炖得酥软浮沉的食物……统统随着这场大火,付之一炬。

 

    “呕血至死。”他重复了一遍,指尖微微勾了下,自言自语道,“定灵散……这东西,我应当吃过。”

 

    模糊的记忆里,毒发之后五脏六腑像被胡乱搅作一团,痛得人几欲发狂,不过几息就会开始呕血。温热鲜红的血,随着流逝的生命一口口吐出来,流得满身满地,整个人泡在血泊里打滚挣扎,狼狈死去。

 

    那个迟姓大夫,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

 

    东方泛起鱼肚白,火势终于渐渐小起来,只留零星几点附着在焦黑木架上,有气无力地烧着。玄宗的人进去查探一番后,便撤走了。

 

    顾渺安安静静地站了半宿,这才离开藏身街巷,缓步走到废墟跟前,稍作犹豫,迈步跨入。

 

    他在后院的井边寻到了尸体。

 

    那尸体被烧成了焦炭,姿态扭曲,面目全非,难以辨认。顾渺费了些工夫,搜出了几枚细针。细针被裹在一个烧得扭曲的皮袋里,似乎是昨日刚见过的针袋;翻找时,还从尸体的怀里滚出了一枚银色戒指,叮铃落在他脚边。

 

    是自己给迟鹤亭的那个荷包里的东西。

 

    “迟……”顾渺张了张嘴,忽而发觉自己竟连他的全名都不知晓,静默了须臾,将针袋收好,又捡起那枚银戒指放进新荷包里,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出了百草堂。

 

    七日之后。

 

    晌清欢正要前往飞花阁主阁所在的平微州,不料被一封十万火急的传书打乱了计划。

 

    他捏着信,冷眼看着此地分舵的舵主,道:“你自称事情紧急,擅自将船拦下。若是这信里的消息不能令我满意,可知下场?”

 

    舵主半跪在地上,道:“昨日才收到的这封传书,里面牵扯到了赤蝶,属下再三思量还是不能定夺,便擅作主张拦下了大船,还望阁主恕罪!”

 

    “赤蝶?我不是吩咐过,只要他不出灵诸州,莫要管他。”晌清欢抖开那封信,只一眼,神色就变了,低声道,“真是疯了。速去探明赤蝶行踪,把这个消息送到迟鹤亭手上,要快!”

 

    迟鹤亭此刻已经踏上了前往明水港的渡船,正与船家闲聊。

 

    “明水港乃九州通衢,公子可是要离开灵诸州?”船夫憨笑道,“这地儿虽说平日里就乱,但近来可太乱了,那边放火,这边杀人,青天白日的,哎哟哟吓死人。”

 

    “灵诸州么,杀人放火家常便饭。”迟鹤亭顺手给船夫塞了点碎银,“莫非近日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

 

    总不至于是自家药堂被烧了这点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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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船夫收了钱,精神一振,立刻知无不言言无尽,“公子也知道,咱这儿做摆渡的,渡的人多了,也便能瞧出些名堂。昨日忽然来了一大批人,通身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各门各派的青年豪杰,为了争一艘大船还差点打上了。”

 

    “哦?”迟鹤亭追问道,“他们都要去哪?”

 

    “乌宁。”

 

    他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乌宁,玄宗在那里有个规模不小的据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做着黑白两道的生意。那些闻风而来聚集在灵诸州的各方势力,怎会突然如此整齐划一地前去乌宁?

 

    船夫还在絮絮叨叨:“听他们说,乌宁那儿出了个魔头,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头都被砍下来当成腊肉串起来吊着。就算是灵诸州里,也很少有这样骇人听闻的……唉,都赶着去斩杀那个魔头,也不知有几个能回来的,真真不太平。”

 

    “也太凶了。”迟鹤亭跟着感叹两声,心道怎么会有这么个疯子突然冒出来吸引了玄宗的注意,岂不正好方便了自己脱身,真给面子。

 

    不过一日,他便收到了飞花阁的传讯,让自己即刻前往乌宁。

 

    迟鹤亭把玩着机关鸟,暗自纳闷:“这又是哪门子的安排?”

 

    船夫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道:“公子,再过一日便能到明水港……”

 

    “不去了。”

 

    “啊?”

 

    “改道去乌宁,越快越好。”迟鹤亭放走机关鸟,揉碎了纸条撒进江里,“给你三倍的船费。”

 

    轻舟飞快,顺江流而下。

 

    乌宁码头。

 

    迟鹤亭给了那船夫三倍的银子,下了船还没站稳脚,便有人迎上来道:“可是迟公子?”

 

    “阁主吩咐你等候在此?”

 

    “正是。”那人道,“人多眼杂,还请公子移步前往醉仙楼。”

 

    醉仙楼乃是乌宁招牌,一座难求。那人带着他径直上了顶楼的雅间,一拱手,又恭敬的退了下去。迟鹤亭拉开门,便见晌清欢倚着窗,正低头看着什么。

 

    还未落座,他先拍开那壶花雕酒,给自己满上,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道:“阁主好雅兴。怎么突然把我喊来了乌宁?原先不是说要我离开灵诸州避避风头么?”

 

    晌清欢抬头,不咸不淡道:“因为赤蝶在乌宁。”

 

    “咳咳咳!”迟鹤亭猛地咳嗽起来,辛辣酒味直冲脑门,差点没把他呛死,“顾渺?他在乌宁关我屁事?”

 

    “前几日你还说,想要赤蝶的赏金。”晌清欢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他跟前,一抬下巴,“如今这大把赏金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也不关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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