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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目光幽深，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解释解释？”
姜歆差点忘记这茬，前两天自己才借着道歉的功夫跟程衍剖白了心迹，还信誓旦旦声称要追求他，结果转头就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这样似乎是不太合适，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不影响自己形象的回复方式。
“我这不是，跟你玩欲擒故纵嘛…”姜歆捏着程衍一丝不苟的衣角，从善如流地笑笑，“哪有人前脚刚表完白，后脚就找下家的？”这人可能就是她自己。
程衍垂眸，“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的下巴显出隐约的核桃纹路，嘴唇下的阴影加深，明明是做作至极的委屈表情，他做起来倒真让姜歆有些红杏出墙的心虚。
她摇头如筛糠，“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情。”
程衍指尖卡进她裙子的肩带，贴着她的皮肤画圈，“你这么漂亮，身边又那么多男人，我真的会很担心，”厕所照明本就暗暗的，映得他眉目模糊，带着忧愁，“担心你脚踏两条船太辛苦了。”
姜歆一寻思，他说这番话不会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吧？
“不辛苦不辛苦！”她猛地一抬头，不留神撞上隔板，痛呼一声，“我是说，没有脚踏两条船，我踏踏实实追你一个人！”
程衍被她着急忙慌的模样逗笑，赶紧抬手揉她的后脑勺，“那就好，我可是第一次被女生追，你可不要始乱终弃。”
姜歆不太信他这第一次被追的说辞，不过他现在这副模样活像个捉到丈夫偷腥的糟糠妻，而她俨然成了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姜歆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盘旋不去的陈世美把头架在龙头铡上的画面，僵硬地换了个话题。
“一般男女躲进厕所都是为了行苟且，大概只有我们两个是对着马桶纯聊天吧。”她说着瞥了眼干净锃亮的马桶，果然高档酒吧里连马桶都透着贵气。
“你不是在追我吗？”他拢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怎么还没追到手就想着睡我了？”程衍装得还挺像，微蹙着眉，不知道的以为是从古代穿来的纯情少男。
“没有没有。”姜歆忙着否认。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送你回家。”程衍终于放过她肩头纤细的吊带，转而牵起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揉捏她手心的软肉。
“我才来了半个小时…”姜歆心疼起了那还没捂热的卡座。
“怎么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摆在面前都不要，我的追求者？”程衍语气里是恶意满满的调笑。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我们等下门口见。”姜歆一听他提起追求这事就头疼，服软得很干脆。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出去。”
姜歆挤了个笑，正要推开门，却听见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站定后利落地解开皮带拉下拉链，金属碰撞声音清脆，还没等姜歆听到意料中的水声，程衍便上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要听。”程衍怕她读不懂自己的唇，说得很慢，姜歆看着他的口型从索吻的嘟嘟唇，露出一排洁白贝齿，再到摆出微笑的形状，他本就生得好看，嘴唇饱满，唇色如早春盛极的红叶樱花，一颦一笑都像神话传说里摄人心魄的狐仙，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要变成石头。
姜歆挪开眼神，视线齐平他的詾口，程衍今天穿了件衬衫，大概是室内有些闷热，他把扣子解到了第二颗，领口下的皮肤温润细腻，姜歆淫者见淫，想起上床时他总是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露出雕塑般精致的肌肉线条，发力时汗湿的詾口与青筋暴起的胯侧都是媚药般催情的元素。
姜歆喉咙干涩，耳朵也被程衍的手掌熨得发烫，她抿唇上手给他把两粒扣子都系上，还不忘趁机摸一把他詾口的肌肉。
“不守男德。”她学着程衍刚才的样子，慢慢地变换口型，嘴角却无意识地上扬。
那人或许走了，也或许没有。程衍把手从她的耳朵移到她颈侧的时候她几乎五感尽失，只能感受到他的唇瓣印在自己唇上的温度，她微微抬起下巴，仿佛一株花草在一声春雷后等待被雨露淋湿，但程衍只是克制地与她双唇相贴，手掌在她的腰侧游移却不逾矩。
门外乐队应景地切了一首慢歌，主唱轻柔地跟着摇篮曲般的伴奏哼唱，歌词里的蝴蝶穿墙而过，一齐涌进这小小的隔间，围着相拥的二人翩跹。
不知静止了多久，姜歆只觉得脸烧得可以煎鸡蛋，激烈跳动的心脏引着身体共振，她抬手抚向程衍的詾膛，他的心跳隔着骨肉强有力地敲击她的手心，她满意地扬起嘴角。
“给追求者的甜头，奖励她见异不思迁。”程衍轻咬她的嘴唇，声音低沉。
姜歆被这个连吻都算不上的简单触碰迷得七荤八素，一路上步子漂浮，身子不住地往程衍的方向倾斜，手几乎融化在他的手心，她该庆幸光线不佳，旁人看不见她烤熟的螃蟹般通红的脸庞和耳垂，但她仍不住地用手背贴着脸颊降温。
回卡座取包时林鹿和樊子濯也已经坐回原位，省了她和闻旌单独交流的功夫。
“鹿鹿，我先走了。”姜歆举着手机对着林鹿摇了摇，示意回去再聊。
“好，注意安全。”林鹿颇有兴趣地打量她身边的程衍，猜想这大概就是姜歆时常提起的那个炮友。
程衍自觉地接过她的包和外套，转头朝某个方向挥了挥手，姜歆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只看见几个年轻男人，大概是程衍的朋友，她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林鹿姐，你不是说姜歆学姐单身吗？”闻旌望着手挽手离开的一双背影。
“啊，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林鹿拧了一把樊子濯的大腿，没想到他带闻旌过来是为了撮合他和姜歆的，樊子濯敢怒不敢言，咬着牙承受下来，眼神有些哀怨，估计没有人相信是闻旌自己贴上来用三顿饭换的今晚这场酒局。
“这样啊。”闻旌倒是毫不意外，毕竟搂着姜歆的那个男人刚才差点用目光把他捅成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