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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姜歆刚磨好豆子，抬头便见程衍端着马克杯走进来，她眼睛一亮，此时偌大一个茶水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天时地利人和。
“程衍，”姜歆其实不怎么喊他的名字，“我帮你冲咖啡吧。”
“嗯？”程衍被她叫住后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她手上的动作，朝她的方向折过去，“我口味不挑，你自由发挥就可以。”说着把杯子放在机器旁，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声音清脆，他倚在冰箱柜门上看风景一样悠悠然看她。
姜歆忽地有了一种临近大考的紧张感，她短促地深吸一口气，折叠滤纸的手都险些稳不住，面上却装得尽可能镇定。
第一遍注水过后咖啡香气便袅袅四散，趁着等待的间隙，姜歆抬头看程衍，“我给老罗他们冲过，他们都说好喝。”她选择性忽略了不足之处。
“嗯，那我很期待。”程衍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并不相信。
“哼。”
时钟上秒针走过半圈，姜歆双手举起水壶，目光钉在眼前的土棕色，细小水柱冲刷粉末表层，咖啡翻滚的泡沫浮起又下沉，开水的蒸汽熏上额头，她稍稍偏头避开。直到咖啡渍显出淘金沙砾的深沉质感，她小心翼翼地将咖啡倒进马克杯。
身旁程衍不发一言，姜歆一手举起杯子，一手慎之又慎地控制着柰泡的走向，她只会拉出最基本的心形花纹，收尾时没有处理好，爱心的尖端旁逸斜出，她只假装这是她的精心设计，不露赧色。
“好了。”她摸索着把拉花缸放回桌面，眼神示意程衍接过咖啡。
程衍象是突然回过神，上前双手捧起杯子，手掌贴着杯壁感受到温度适中后便尝了一口，柰泡在嘴唇上缘留下薄薄一层痕迹。
“好喝。”程衍垂眸似在回味，嫣红的舌尖轻巧地舔去柰泡。
姜歆看得有些眼热，“我忙活了这么久，你都没有什么表示吗？”说着她将杯子从他手中夺过放在桌上。
程衍咽下口中的醇厚液体，喉结滚了两滚，“辛苦了。”
“还不够，”姜歆把杯子推到更远处，手撑在他身侧的台面，她身高虽差了一截，气势却不输，“你给我亲一口当回报。”
“你也是这么让老罗回报你的？”程衍低头与她鼻尖相抵，他似乎很喜欢揪着她身边的异性当话头。
“你很会扫兴。”姜歆仗着冰箱的掩护，也顾不上这里尚且算是公共场合，恶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他唇上仍残留着香甜牛柰味道，姜歆一寸一寸地尝过，吞下烘焙香气的呼吸，她啮咬着布丁般滑嫩的唇瓣，仿佛用力舔吮便能攫取果汁般甜蜜的滋味，坚果气味沿着他的唇齿渡进她的口腔。
姜歆本能地抓紧程衍垂在流理台边的手，翻过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她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詾膛，每一次短暂换气时都分开，而后更紧密地贴上，她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腰游到尾椎，指尖勾起最里侧的棉质T恤下缘，探进去触他温热的皮肤，指腹顺着脊椎骨节缓慢攀升，一星火点燃整片荒原。
程衍的手搭在她的腰，随着她的动作稍稍上移，抱住她的脊背，仿佛只是借她力气支撑。
姜歆不满于程衍的平淡回应，见程衍迟迟不探出舌尖与她纠缠，她愤愤咬了他一口便停下。
“老罗只是普通同事，他的醋你也要吃吗？”姜歆双手勾住他的后颈，脖子仰得有些酸，便索性平视他的詾口，开口时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
“可我也是你的同事，”程衍喜欢她言语间的特殊对待，但仍旧玩笑般逗弄她，“我和他好像没什么区别。”
没等姜歆反应，他扶住姜歆后脑与她对视，“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姜歆被他上一句话气得快要跳脚，来不及解释又被打断，她下意识气鼓鼓地抬杠，“我被你操的样子更可爱。”
程衍被她跳跃的回答打得措手不及，忽地轻笑，用拇指揩她唇上的水渍，把晕开的口红抹净，“的确。”只有我见过的可爱。
他无奈地目送姜歆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依旧是语言上的王者，行动上的懦夫，稍微逗一逗就要逃跑。
“程衍，看不出来你这么会玩啊。”程衍点开手机屏幕便看到这么一条消息，语气气急败坏，他能想象出对面那人看到监控时张牙舞爪的模样。
果然还是应该找个监控死角行事，他抿了一口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