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把双腿打开给老赵|XZL仙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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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神话故事

木粱的下落之势,也就是这么稍一延迟,陈瞎子已趁机拽了住哑巴,使他从粱下脱身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横梁的倒塌使得整座重檐歇山大殿出现了瓦解崩塌之兆,泥土碎瓦哧哧掉落。

陈瞎子拽了哑巴昆仑摩勒跃出殿门,对门外几个盗伙叫个“烧”字。那几人会意过来,急忙将马灯摔入殿内,马灯在朱漆抱柱上撞碎了灯盏,里面的洋油和火头淌了出来,大殿本就以木料为主体结构,被火头一燎,烈火顿时呼啦啦烧了起来,成群的蜈蚣都被烧死在其中。

陈瞎子趁乱查看哑巴是否受伤,这昆仑摩勒从阎王殿前转了个来回,犹如已经死了一遭,虽是熊心虎胆之辈,也不由得神情委顿,直到呕了一口鲜血出来,詾口里被重压窒住的一股气息才得以平复,对众人连连摆手,示意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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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盗在古墓中放起火来,想要另觅出路。这殿门外是片花园般的庭院,也是昔时洞天中的一处古迹,不过那些假山园林中也藏有毒物,被殿中火势所惊,纷纷从岩石树根的缝隙中游走出来,瞧得人眼也花了。幸存的几个人被困在地宫中无从进退,只好互相打个手势,要从开始着火的大殿顶部,按原路攀着绝壁回去。

但其余几架蜈蚣挂山梯都放在殿顶,群盗虽有翻高头的本事,奈何大殿太高无法攀登,正急得没处豁,忽见殿顶红衣晃动,原来是留在山隙处把风的红姑娘听到下面动静不对,便带着几个盗伙下来接应,眼见势危,急忙把竹梯放了下来。陈瞎子等人抓着了救命稻草,哪敢再在这极阴极毒的地宫里耽搁,攀着竹梯就火烧屁股般地逃了上去,真好比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陈瞎子爬到殿顶,觉得脚下屋瓦颤抖,灼热难当,殿中火头想是已烧得七七八八了。想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有二十几个弟兄死在了这古墓的偏殿之中,心中不禁黯然。这次当真大意了,但谁又会想到地宫里有这么多蜈蚣,而且毒xing之猛,普通的防毒秘药根本奈何它们不得,虽带了五毒药饼,也没起到丝毫效用。不过眼下生死关头,还不是懊恼悔恨之时,当即一咬牙关,带着众人伸展竹梯,从刀削般的绝壁上,直往山巅的出口爬了上去。

剩下的这几个人,用蜈蚣挂山梯前端的百子挂山钩锁住岩缝,或是直接挂住横生出来的松树支干,几架竹梯轮翻使用,在镜面一样的绝壁上攀援而上。这些人中就属哑巴昆仑摩勒最擅攀爬,越是险处,越是能施展他一身猿猱般的本领,他和红姑娘保在陈瞎子身侧,跟着众人越上越高,穿过白茫茫的雾气,已见到一线天光刺眼,眼看脱身在即。

脚下则是云雾缭绕,往下看去心惊胆寒,饶是群盗贼胆包天,九死一生地逃到这里,也已是个个手软脚颤腿肚子打哆嗦,不敢再向深谷里看上一眼了。

陈瞎子更是心焦,身在绝险的古壁上攀爬竹梯,却是满心的不甘,见红姑娘递过挂山梯来,随手接过,搭在头顶的岩隙中,三倒两蹿就爬到了竹梯顶端,提气踏住竹梯,赫然见到眼前的青石缝里,生着一只海碗般大的红色灵芝。他心中正自烦乱,见是株悬崖绝壁上生长的灵芝草,想也没想,就伸手去采。

不料那灵芝被谷中的毒蜃浸润,早已枯化了,空具其形,一碰之下,顿时碎为一团鲜红的粉末,在他面前飘散开来,陈瞎子心中猛地一动:“有毒!”在古墓地宫里,花蚂拐全身溶化成热蜡般的情形,立刻在他脑中闪现,正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惊之下,全然忘记了处在深谷峭壁之上,只顾躲闪那团血红的粉尘,竟用脚猛地一蹬石壁,手中抓着的蜈蚣挂山梯也未放开,连人带梯离了石壁,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也晚了,已然悬在了空中,忽地一声,直坠向云雾深处。

攀在陈瞎子下方的哑巴听到风声不对,急忙抬头看去,恰好陈瞎子从半空拖着竹梯落下。哑巴昆仑摩勒眼疾手快,赶忙将手中正拖着的一架蜈蚣挂山梯伸出,正搭在陈瞎子的竹梯一端,可哑巴管前顾不了后,虽然两架竹梯钩了个结实,他挂在山壁上的那架竹梯,却因用力过猛从岩缝里松脱了,两人做一堆又往谷底跌落。

陈瞎子和昆仑摩勒两人,向下落了不到数尺,正巧石壁上有株横生在岩缝里的古松,两架挂在一起的竹梯被松树拦住。蜈蚣挂山梯都用特殊竹筒制成,韧xing奇佳,两人各自抓住一端,被悬吊在了半空。两架竹梯倾时被下坠的重力扯成了一张弯弓,颤颤巍巍之际,两人身体就像是天平般摇摇晃晃地一起一落,四条腿在深涧流云中凭空乱蹬,想踩到山壁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将身体稳住,但山壁上都是绿苔,一踩就滑出一条印痕,石屑绿苔纷纷掉落,情况危险到了极点。

不等二人再有动作,陈瞎子的竹梯前端百子钩就吃不住力,一声闷响折为两段,哑巴虽还挂在松树上,可陈瞎子却再次向下跌落。这回再无遮拦,耳畔只闻得呼呼风响。脑中“嗡”的一声,在一瞬间变成了空白,但陈瞎子自小下了二十年苦功,练就了一身以南派腰马为根基的轻功,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那二十年苦功终于显示了作用。

他下坠的过程中看到两侧山壁岩面间的空隙越来越窄,瓶山上的这道大裂隙马上就要到底了,好在面临奇险,心中还未乱得失去理智,非常清楚如果此刻再有迟疑,脑袋就先撞到石头上了。他身在半空中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腰腿之间,把始终紧紧握在手中的蜈蚣挂山梯猛地打了个横,随着一阵竹子摩擦岩石的刺耳声响反复激荡,蜈蚣挂山梯用它的长度和韧xing,硬生生横卡在了收拢的两道山壁之间。

陈瞎子吊在竹梯下边,感觉天旋地转,双手都被破损的竹坯割出了许多口子,加上刚才把蜈蚣挂山梯横甩之际,把胳膊挫了一下,差点没掉环儿,这时候好像两条胳膊已经和身子离骨了,除了一阵阵发麻,竟然完全不觉得疼。

这架蜈蚣挂山梯已经发挥了它自身数倍以上的功效,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的身子再多悬一会儿,梯子非断不可。于是赶紧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攀回梯子,附近只有一块很小的凸岩可以立足,想也没想就立刻站了上去,张开双臂,平贴在冷冰冰的岩壁上,心中狂念了数遍:“祖师爷显灵。”

陈瞎子缓了片刻,心神稍定,看了看前后左右,心想自己现在这是在哪,上下左右全是白蒙蒙的雾气,前后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下面还远远没到底,但看石山裂缝的走势,少说下面还有十余丈深才能合拢。由于上行下行之时,为求岩缝松石的缝隙挂山而行,并不一定是直上直下的方向,这回落下来却已远远偏离了那座古墓里的大殿。

山底的空气还有几分阴寒潮冷,石壁上尽是湿滑的绿苔,据他估什距离大岩缝底部还有十多丈的高度,而且白雾中的能见距离只有十余步,纵有夜眼也看不清下面的地形。拿鼻子一嗅,闻到古墓中燃烧的味道,算是知道了大致的方位,是离此十余丈开外。估摸这处山缝的最底下,不是乱石便是更窄的缝隙,跳下去等于是自己找死,最要命的是蜈蚣挂山梯已经快散了,无法再用。

陈瞎子又向上望了望,在这深缝里根本不见天日,而且这里边还不大拢音,无法大声喊叫通知哑巴等人,上边的人往下喊他也听不到。绝壁上那唯一可以容身的凸岩又窄又陡,必须张开身体贴在山壁上才能立足,刚站了一会儿便已腿脚发酸,暗道不妙,就算有手下前来就应,等他们一步步攀到这里,黄花菜也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