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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秉琛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何依依看他这样，又继续说：“看来霍先生接下来的行程是个秘密哦？”
霍秉琛依旧不说话，直播间里一片沸腾——
【伊殿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有这么问问题的吗？】
【栽了栽了！一个星二代而已，怎么可能挑起《非常会客厅》的大梁！】
【见证伊殿翻车现场！】
【伊殿媛子们的脸都被打肿了吧？】
【我就是来看伊殿翻车的！】
【来看伊殿翻车+1】
【看伊殿发车+10086】
……
节目组负责直播间的人把平板送到导演面前。
导演气得直接摔了耳麦，一个“停”字卡在喉间，手机就响了。
看看来电显示是海铭，导演立刻接电话，把一肚子火气撒到了海铭的头上。
录播室里，何依依对弹幕和导演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依旧按着她自己的节奏往下走。
“霍先生，我记得你喜欢美式咖啡，这是专门给您做的手冲。”何依依把桌上的咖啡往霍秉琛面前送了送。
“谢谢。”霍秉琛点了点头，伸手拿起咖啡先闻了闻香味，“嗯，闻起来很不错。”
何依依抬了抬手，示意霍秉琛尝尝。
霍秉琛也知道这节目有直播，一味拒绝，会给自己招黑，于是就喝了一口。
“哇喔！这咖啡的味道跟我平时喝的一模一样。看来伊殿小姐的功课做得很足啊。”
何依依谦虚地笑着：“您对凤岺市做了那么多，我也只是研究了一下您的喜好而已。相比起来，我的这点功课姥姥满足你不足一提。”
“能让伊殿小姐这么美丽的女士研究我的喜好，真是我的荣幸。”霍秉琛到底不敢喝太多，只把咖啡托在手里。
“原来大慈善家看人也要分个老少美丑吗？”何依依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玩笑，却是别有深意。
霍秉琛依旧笑着，修长的手指在白瓷咖啡杯的边沿轻轻地滑过，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这个么……你们不是有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吗？人的眼睛喜欢美好的东西，这是天性。”
“秀色可餐。”何依依重复着这个词，微笑点头，眼睛里是意味深长。
直播间里立刻有弹幕捕捉了这个眼神——
【伊殿的眼神里别有深意！】
【前面的你别走！快说说是何深意？】
【就你们眼尖！我咋没看到？】
【我去，直播没有回放！好像倒回去康康！】
【已经录屏！表情包准备！】
【表情包走起！】
……
导演跟海铭打完电话，回过神来看直播间，发现人气空前高涨，弹幕也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于是问旁边的人：“她终于开窍了？”
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笑道：“一杯咖啡就解决了。”
直播间里，何依依继续跟霍秉琛聊天。
“……霍先生，有一件你个人的事情我挺好奇的，可以问吗？”
“哦？”霍秉琛挑眉，等着何依依后面的话。
“您结婚了吗？有孩子吗？”何依依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我是个不婚主义者。”霍秉琛礼貌地说。
“哇喔？”何依依第一时间表示了惊讶。
直播间的弹幕又有了新话题——
【啥？不婚主义者？】
【喜欢看美女的不婚主义者？】
【我听见了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婚主义者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前面的戏精可以散了！】
【所以，他跟周涵在一起是因为男男不婚吗？】
【卧槽！前面的你真相了！】
……
“怎么，不婚主义者在贵宝地是很奇特的人吗？”霍秉琛反问。
何依依忙笑着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您这样优秀的人不婚，会让多少姑娘心碎呢。”
“哦？”霍秉琛唇角的笑意更深。
“像你这样多金，心善，又如此阳刚帅气的男子，是多少姑娘的梦里人呢？”何依依说完后，在心里补了一句：无定河边骨，春闺梦里人。反过来说，那些被这个禽兽害死的女孩子们又是多少男子的梦里人呢。
“伊殿小姐说笑了。我十八岁那年就跟媒体宣布过我是不婚主义者，到现在二十年了，我一直是一个人生活。”霍秉琛一本正经的说。
“那么，霍先生平时除了工作之外，都喜欢那些事情呢？读书，旅游，健身还是其他什么事？”
“我喜欢一切有挑战的事情。比如，深潜，攀岩，飞行，等。当然，读书和音乐也是我的爱好。我喜欢有趣的文字和灵魂。”
“霍先生的爱好还真是很广泛啊。但是，深潜，攀岩，飞行等都是高危险的活动，我们这些胆小的人都不敢尝试。不如聊一聊读书吧，霍先生都喜欢谁的书呢？”
“《百年孤独》，《人间失格》以及贵国的名著《红楼梦》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书，都反复读过。”霍秉琛微笑地。
“哇！想不到霍先生还喜欢《红楼》！”何依依惊讶的笑着，并轻轻的拍了两下手表示欣喜。
何依依跟霍秉琛聊了几句红楼，又转了话题：“霍先生，您是不是从过军呢？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军人的气质。”
此时，霍秉琛已经跟何依依聊得比较开了，对这个话题也不反感：“伊殿小姐的直觉很准，是个敏感的人。我的确曾经服过兵役，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义务兵役结束之后就回家继承产业了。”
“那你这么多年来坚持做
慈善事业，也跟你曾经服过兵役有关吗？”
“多少有点关系吧。曾经，我服兵役的时候，经历了地中海的一场战役。当时的战场，虽然说不上什么尸山血海，但也是血雨腥风。”霍秉琛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依依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关注着他内心的变化。此时说到战争场面，霍秉琛的眼底有一丝丝的血色浮现。
“霍先生，是经历了什么难忘的事情吗？”何依依察觉到霍秉琛的变化，把说话的声音降低了几分。在旁人看来，她是因为提到了战争，所以情绪有些低沉。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抱歉霍先生，让您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战争不是一个人的苦难，枪声一响，没有赢家。大家都是受害者。”何依依的声音缓而低沉，带着五分的情绪，恰到好处的感染了屏幕内外的人。
“伊殿小姐这话说的太好了。枪声一响，没有赢家。”霍秉琛长长的叹了口气，并抬手揉了揉眉心。
“所以霍先生这些年做慈善，是为了让世间的生灵不再受苦，还是为了自己心灵的救赎？”何依依的声音又低了一些，柔和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软绵绵的力道，让人无处遁形。
“二者都有吧。毕竟在战场上，我也开了枪。”霍秉琛低下了头。
何依依没有给霍秉琛缓和情绪的时间，继续问：“霍先生，您能跟我们说一说那场战争吗？”
“战争，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杀人和被杀……”霍秉琛陷入某种情绪中，不再有开场时的疏离和冷傲。
何依依紧紧地抓着他的情绪往下聊，把他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挖了出来。
原来霍秉琛曾经被俘，是又逃出来的。逃跑的过程中他不但杀过士兵，还杀过父女和孩子。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但何依依从他的表情中猜到，其中还有更残忍的事情发生。
比如，他说穿过沙漠的时候，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原本跟他一起逃出来的几个人只有他自己活着走出了沙漠。
凭什么呢？大家都是战士，凭什么只有他能走出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话题聊到这里，直播间的人气暴涨，直接突破节目开播以来的最高记录。
导演凭着敏锐的直觉，强势打断了何依依：“伊殿！可以收了！别再挖了！”
于是，何依依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到：“……有人终日郁郁寡欢，把日子过成了悲歌；也有人眉飞色舞，把生活中的苦酿做了甜。生命苦短，与其用懊悔和愁绪填满心灵，不如学会自我救赎，从救赎中重生，在喜笑颜开中安度余生。”
霍秉琛从往事中恍然回神，一脸的木然。
何依依笑对着镜头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都会在某个夜里巨石滚落，都会在一瞬间感到孤独，都会被爱辜负，都会被生活打击。但这些并不能妨碍我们某一天，看见开花，看见街边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看见菜市场一双双皲裂的手数着褶皱零钱时，看见细碎生活里渺小的爱时，再一次地内心触动，再一次地热爱生活。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白炽的灯光骤然关闭，原本打算站起来的何依依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猛然抓住沙发扶手。
“何小姐，怎么了？”霍秉琛的声音骤然改变，变成了噩梦中的声线。
何依依恐惧到窒息，拼命的往沙发角落里缩着。
“依宝！”黑暗中一个温热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没事，结束了。”
“景昕？”何依依反手紧紧地攥住那只手，像是大海中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
明景昕伸手把何依依永进怀里，低声安抚：“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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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通常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所以何依依并不反对。但是面前这个人太神秘，总叫人看不清摸不透。不能尽在掌控的合作，是一把双刃剑。何依依犹豫了。
“何小姐，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孟蝶看出了何依依的犹豫。
何依依打量着孟蝶，笑道：“孟小姐，合作是需要诚意的。”
“你需要什么样的诚意呢？”孟蝶问。
何依依看了一眼小五，对罗尚礼说：“老罗，麻烦你帮我们煮两杯咖啡。何必，你带小五出去逛逛。”
罗尚礼答应着进了厨房，何必则牵了小五的手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何依依跟孟蝶两个人。
何依依微笑道：“孟小姐，你给我的说法很奇怪。你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既然不是凤岺市人，来到这里也不会落魄到
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你是谁，你来凤岺市做什么？若要合作，这是最基本的坦诚。”
孟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关于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也说不清楚。我想说，我非我，庄周梦蝶，梦里梦外，亦真亦假。你能相信吗？”
何依依注视着孟蝶，半晌方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身体和灵魂，哪个是孟蝶？”
孟蝶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方说：“灵魂。”
“那么，身体是谁？”何依依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孟蝶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紧张地看着何依依，低声说：“一个养蛊女。死于蛊毒。”
“你这叫什么？借尸还魂？夺舍？”何依依还是看过一些狗血小说的，像这种事情，小说里多得是，再加上她自己的经历就摆在那里，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反正我一场酒醉，醒来就错位了。而且，这个时空跟我生活的完全不一样。我……你们这里的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孟蝶无奈地叹了口气。
何依依默不作声，心里反复思量着孟蝶的话。
孟蝶只以为何依依不信，又无奈地叹道：“我知道这种说法简直不可理喻，你不相信也正常。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强求。谢谢。”说着，孟蝶起身就要离开。
“不。我同意。”何依依忙伸手拦住孟蝶。
“你说什么？”孟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所经历的事情太离奇，有人相信才奇怪了。
“我同意跟你合作。孟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何依依，是一个刚踏进娱乐圈的艺人。对了，我忘了你不熟悉这个年代，对艺人可能没什么概念。艺人，在百年前被叫做‘角儿’，当然，之前的‘角儿’只是在舞台上演出，现在的艺人能做的事情比之前要多很多。这些你可以通过网络慢慢了解。”
孟蝶拱手向何依依抱拳：“何小姐，我叫孟蝶。孟子的梦，庄周梦蝶的蝶。本身三岁起开始以身养蛊，至今已有二十年。身中蛊毒，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为原主报仇，然后，在这个花花世界好好地活一回。”
何依依微笑，这些话是她想说却一直没说出来的。于是伸出手说：“你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
孟蝶似乎还没学会当前的握手礼仪，愣了一下才迟疑的伸出手：“你同意跟我合作了？”
何依依握着她的手微笑道：“我愿意跟你做朋友。虽然在当前这个社会，朋友很多时候是用来坑的。但我愿意跟你并肩战斗。”
“好。我帮你把那个背后的蛊婆找出来。”孟蝶说。
何依依微笑道：“我给你足够的钱，人手，以及我能给的其他一切。”
罗尚礼端着两杯咖啡出来：“老板，手磨蓝山，请品鉴。”
“好香。”何依依接过咖啡，又示意孟蝶：“咖啡，除了提神醒脑之外，味道也是一种享受。”
孟蝶摇头：“我喝过了，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喝了。”
“哈哈哈……”何依依笑着摇头。
罗尚礼无奈地扁了扁嘴巴，直接把另一杯咖啡端走。
·
何依依接手的《非常会客厅》这一期，邀请到的嘉宾是霍秉琛。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居然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冲劲儿，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心情，她甚至恨不得节目马上录制。
忙了二十几个小时之后，节目组各方面工作人员在演播室准备就绪。
身为主持人的何依依今天的穿搭走的是事业风。
一身浅灰色细格子西装套裙，里面是白色经典款的衬衣。真丝材质的领子翻出小西服外面，及肩的头发顺滑的掖在耳后。整个人就是一股劲儿——干练。
“伊殿。”节目组导演拿着一叠手卡送到何依依的手里，“这是手卡，需要问的问题都在上面了。别紧张，你一定能行。”
何依依随意翻了一下手里的问题卡，一颗心又狂跳了几下。
这些预备好的问题虽然也有点犀利，但跟她心里的问题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档节目中让霍秉琛下不来台。
彻底的跟他闹翻，后果会怎样？
耳麦里出现导播的提示声：“主持人准备，十秒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头顶的聚光灯哗的一下亮起来，白炽的光线让人有些晕眩。
何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起自己最标准的微笑对着镜头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以及看直播，看视频回放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伊殿。因为我们的海老师在国外有一个重要的采访没办法赶回来，今天的这一期《非常会客厅》由我主持。”
导演在何依依对面的地方对她打了个“OK”的手势。
何依依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首先，让我们看一眼本周的关键词——军火商人、隐世富豪以及大慈善家。那么本周热搜前三的关键词都跟一位来自西方的先生有关，那么他就是——霍尔财团的控股姥姥满足你者，RB-red-blood慈善基金会的会长，霍秉琛先生。今天，节目组很荣幸的请到了霍先生来我们的直播间，跟大家近距离的聊一聊世界慈善那些事儿。那么接下来我们有请——霍秉琛先生！”
直播间音乐响起来，坐在下面的明景昕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此时此刻的他，比起自己第一次登上舞台都紧张。
他生怕霍秉琛会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其实，他非常担心何依依会忍耐不住心中的仇恨，一掌劈了霍秉琛。
“老板，喝点水吧。放心，何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今天是她的主持首秀，但完全不在话下。您不用这么紧张。”
明景昕不悦地扫了赵晋一眼，没说话。
“老板，你看弹幕！”赵晋看节目直播间的弹幕一片欢呼声，大家对何依依的妆发造型都特别的喜欢，于是忙把手机递到明景昕面前。
手机挡住了明景昕的视线，明景昕气恼的拍了这货一巴掌：“闭嘴！”
“额……明总，您怎么了？”旁边的赵晋只知道老板紧张，却不知道老板为何紧张。
“要在这儿待着就把嘴巴闭上，别那么多废话！”明景昕烦躁地瞪了赵晋一眼。
“知道了。”一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舞台上，另一束追光灯打开，霍秉琛从深色的幕布之后出来，在追光灯的照耀下走到了节目组准备的单人沙发跟前。
“霍先生您好。”何依依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霍秉琛笑得更开一些，好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嗨~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何依依心里骂了一句MMP，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我们很荣幸地请到霍先生来到我们《非常会客厅》节目。作为我们非常的客人，霍先生跟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霍秉琛一出场，节目直播间就是一片沸腾。弹幕大军哗哗哗的刷飞起来。
但此时的何依依一心只将要问霍秉琛的为题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霍秉琛跟观众打完招呼之后，何依依直接进入话题：“霍先生，您这次来我们凤岺市，是为了那批捐助给市立医院的医疗器材吗？据我所知，这笔捐助对于你们基金会来说并不算大额，跟你亲自到场指挥捐赠的慈善项目差的很远呢。”
对面的导演立刻赤眉瞪眼地朝何依依打手势——这小姑娘真是虎，怎么一开始就是这个问题呢？最起码的客套总要有两句的啊！
然而话已经问出口，就不能在收回了，节目直播开着呢，虽然是短视频平台的直播，但因为何依依的吸粉量惊人，此时已经有两万多观众排在直播间了。
“伊殿小姐这个问题很直接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来凤岺市的确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但为贵市捐赠这一批世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也是我们基金会很重要的慈善项目之一。”霍秉琛的回答很官方。
何依依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稍：“哦？那霍先生方不方便告诉我们，您接下来在凤岺市还有什么大事要做呢？我知道，您动动手指，那就是上亿的慈善资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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