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上树具体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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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个男人啊,在深深望着子弃的时候都会产生无法自拔的感觉,换做女人就更不必说了,估计分分钟被迷的神魂颠倒。

看着子弃自然平和、成熟自信的肢体语言,叶飞忽然想通了,想通了为什么总觉得子弃不对劲。

修仙者,特别是强大的修仙者,如掌门真人李易之、蜀山之虎云烈、白眉上仙之流,往往都是一心于道,性格执着近乎于偏执,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但是子弃不一样,他的修为绝对在顶尖之流,但是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世俗感,恰当得体,行为随和,语言具有很深的说服力,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种花里花哨的贵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在修道一途有所建树的仙人。

可他偏偏就做到了!直觉告诉叶飞,子弃的修为决不在白眉上仙之下,很可能也是领域境界高手。这样的人一定是偏执的,不偏执也达不到如此的修为,但他表现出的圆滑又是实实在在的,如此说来,只有两种解释了。要么,子弃在装,装成圆滑世故的样子隐藏本心;要么,子弃的道心便是圆滑世故,所以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圆滑世故的表象,只有以上两种解释。

究竟是在装呢,还是道心如此呢。

叶飞猜不透,子弃不是那种能够一眼望尽的人。

“那个人是谁啊。”从身后吹来的热气让正在沉思的叶飞吓了一跳,随即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毫无拘束地反问道:“你觉得他像谁。”

“一定是顶尖高手无疑了。”身后的人走到身前,一整块酒红色的绸缎为衣,是洗漱完毕的红娘,“儒生装扮的顶尖高手能够想到的实在不多。”

“你觉得他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叶飞续问。

红娘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很是谨慎地回答:“锋芒内敛,已臻化境,决不在白眉之下。”

“咱俩想法一致。”叶飞点头,“他叫子弃,是来和白眉下棋的。”

“下棋?”红娘不解。

“奇怪吧,我也感到奇怪。”叶飞叹了口气。看不透子弃干脆不看了,拉着红娘走出房间,看到六小正在院子里撒欢“红娘,你帮我做件事情。”

“什么帮不帮的,有什么事情你直说。”

“我知道蓬莱在九州有着蛛网一样的情报圈,你虽然和岛主闹翻了,但是在他们那里想必仍有几分面子,替我去查查,看看这个子弃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眼见红娘蹙眉,露出为难的表情,叶飞又道:“我知道,这样一来很可能将你的行踪暴露给岛主他们,但是没办法,白眉和澎湖派于我有恩,我总觉的这个叫子弃的没那么简单,你无论如何帮帮我,去查查他的底细,九幽山上的儒道,这样的人一定不多见的,身份很容易查出来。”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算硬着头皮也要把他查清楚。”红娘拍着胸脯保证。

“让六小跟着你,免得出意外。”叶飞向六小打了个响指,后者心领神会,马上结束了嬉戏来到红娘身边,“嗷嗷”叫个不停,不知是不是合力搭救叶飞的关系,它们和红娘的关系极为亲昵,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红娘揉揉老二的额头,笑着对叶飞说:“不用的,我能够照顾好自己。”

“不行,我不放心。”叶飞坚持。

“那……行吧,我带着它们上路。”红娘摘下头上的宝钗,放在面前对着吐出一口仙气,金色的宝钗立时变大无数倍,红娘抬起秀足踩在上面,御剑飞行,腾空而起“等我消息吧。”

“越快越好。”

“放心。”随着红娘腾空,六小跟着飞起,拍打翅膀与她一起消失在晴空下,叶飞在身后注视着,看着她们逐渐消失方转过身来,没有回屋而是走向白眉的房间,轻轻敲门。

“咚咚咚!”没有人应答,叶飞又敲了三下。

“进来吧。”白眉的声音从屋里面传来,听上去沉甸甸的。

打开门,一股澎湃的仙力迎面吹来,几乎让叶飞站不稳了,过了数息时间,仙力的浪潮才停止,叶飞不由得感叹白眉的强大,迈过门槛走进屋去。

屋内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是白眉的身体,叶飞大步流星的走到白眉静坐的木塌前,隔着屏风向着他作辑。

“禀告上仙,远方的朋友来山上看您了。”

“子弃吧。”

“是的。”

“来就来吧,何必大惊小怪。”

“我特地前来禀告您。”

“偌大的澎湖剑派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禀报。”羊上树具体图解

“师兄弟们忙着和子弃前辈叙旧,没时间过来。”

“口齿倒伶俐。”

“仙人过奖。”

“好了,出去吧,我等下也会出去。”

“遵命。”

叶飞转身要走,白眉的声音却又从身后幽幽地传来:“渊儿若是有你一半的机敏就好了。”

叶飞站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眉会叫住他,已经证实了很多东西,却故意装傻,“您说的机敏时候指……”

“呵呵……去吧!小滑头!我白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过来操心。”

“遵命。”

叶飞低着头走出去了,敲开白眉的房门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子弃和白眉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不过很显然,山上的人并不那么觉得,他们都将子弃当成了师父的好友,和他乐呵呵地交谈见闻,互相倾诉那叫一个开心。

直到白眉走进了屋子,众人的笑声才停止,行渊上前正想说话,被白眉以拂尘打断:“渊儿,领着师兄弟们去把前院修好了,越快越好。”白眉练过辟谷,基本不用饮食,所以进来之后问都不问饭菜之事。

“遵命。”行渊看白眉面色阴沉沉的,不敢多问,向师兄弟们使使眼色,一溜烟地出门去了,叶飞也跟着出去,却被白眉喊住:“你留下。”

“我留下?”白眉的话令所有人吃了一惊,“我留下做什么。”

“看棋。”白眉平淡的声音不容丝毫违抗。

“好。”叶飞站住了。

行渊笑道:“叶师兄,你陪陪师父,外面有我们呢。”他真的是个大条的人,对于白眉的安排丝毫不过问,只是执行,当下领着一众师兄弟往门外去了。

白眉看着他们离开,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行渊的天真是白眉最欣赏的地方,也是最讨厌的地方,其实有的时候,白眉真想他较真的问一问,想一想,可惜行渊永远不会那么做!

子弃不知何时从位子上站起了,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一些:“老友,找你下棋来了。”

“摆棋吧,去院子里。”白眉的脸上有着些许无奈,似乎在嘲笑什么,令叶飞摸不到头脑。

“院子里?你确定?”

“确定。”

“哈哈哈,老友哦,老友,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我今天不想下棋了,将这局对弈留到三天之后如何。”

“你确定?”这次轮到白眉反问,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流露出几分吃惊。

“当然。”

“如你所愿。”

两人的对话似乎平凡无奇,又像是大有玄机,叶飞听的云里雾里,总觉得所谓的棋局没那么简单。

这个叫子弃的到底是谁?为什么白眉出关他就要赶来下棋?为什么白眉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棋子弃会觉得吃惊?而子弃要将棋局挪到三天之后白眉又觉得吃惊?到底怎么回事!两人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叶飞眉头深锁,有些事情不是光靠逻辑推理就能够想明白的,白眉上仙却在此时说道:“叶飞,你出去通知渊儿,告诉他为师先行闭关,三日后出关,这段时间山上大小事务由他全权负责。”

“您又要闭关?”叶飞吃惊。

“你去做便是了。”白眉一如以往的威严。

“遵命。”叶飞拱手。

子弃轻摇折扇,微微笑道:“顺便跟他一声,为我腾出一间房间容身,这三天时间我便住在山上了。”

子弃要住在山上?叶飞询问地望向白眉,见后者点头,方道“好的,我会通知渊师兄。”

“叫他师弟!掌门一脉无论何时辈分都是最大的。”白眉忽然动怒。

“那好。”叶飞被呵斥的脸微微发红,缩缩脖子往屋外去了。

等到他离开了房间,白眉才对着子弃说道:“三天时间,你确定?”

“三天时间,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吧?”

“我懂。”

“懂了便好,想必你听说过江湖上的种种传闻,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

秋风扫落叶,长夜无眠时。

白眉刚刚出关,便又闭关,反常的举动不像是一个上仙所为,一定与子弃有关系。

叶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干脆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院子里,皓洁圆月当空,一个修长的身影对月兴叹,是子弃!

他长身立于院中,手执折扇于胸,抬头对着天上的月亮,眼睛眯着,像是沉浸在月亮光华的洗礼中。

子弃一定听到了叶飞推门出来的声音,但他没有动,保持着当前的姿势沉浸在美好的氛围之下。

叶飞走到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找了处平坦处坐下,静静地看着。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子弃忽然吐出一口浊气,从抬头望月的姿势下恢复过来,睁开眼睛望向角落中的叶飞:“还没睡?”

“睡不着。”

“有心事!”

“行渊呼噜打的太响。”

“哈哈哈。”

“你怎么没睡?”

“你知道人的一生什么东西最宝贵吗?”

“性命?”

“不对。”

“尊严?”

“不对。”

“那是什么。”

“时间,时间是最宝贵的!所以我向来不睡觉。”

“时间是最宝贵的,所以从不睡觉?”叶飞无比震惊地望向对方,从子弃那里,又听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言论,“你从来没睡过觉吗?”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从未睡过觉,并且天生就懂得修炼的方法。”子弃既自豪又坦然的回答,“我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有神兽护航,是天选之子。”

“这么说来,你也是少而知天命了。”

“何止是少而知天命,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眼见叶飞一脸震惊,子弃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我只是告诉你,人的一生时间是最宝贵的,什么都可以浪费,唯独时间不能浪费,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创造生命的价值。”

“不,我倒觉得你不是在撒谎。”叶飞盯着子弃,特别是盯着他的眼睛,在提起少而知天命的时候,子弃眉飞色舞,神态中流露出的自豪与憧憬绝不是杜撰虚构能够产生的,“你天生不凡,一定活的很辛苦!故意让自己世俗化好活的轻松些,却又用力过猛,显得不那么协调,我似乎能够看懂你了。”

“你说我活的辛苦?”子弃幽幽地望过来,看不出那目光中表达的意思,但隐约可感到几分凌厉。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白羽也有过,是生而不凡的代价,伴随而来的孤独与寂寞,没人比当事者更能了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子弃不愿承认,却也不反驳,以嘲讽口气质问叶飞,“你的意思是,咱们是一类人喽?”

“某些方面很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叫叶飞,不叫少年。”

“好,叶飞,给予你资格与我对等谈话。”

“不必给予,我本来与你就是对等的。”

“年轻人够狂、够傲,对我胃口。”

“你已经不年轻了,不还是一样的狂和傲嘛,可见是否狂傲与年轻不年轻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总喜欢反驳我啊。”

“因为你总是先入为主的抛出某个观点,但那观点明显是错的。”

“这大概是身为儒生的习惯。”

“这个习惯不好。”

“我不会为了某一个人改变自己的习惯。”

“没想你改变什么。”

“很多年了,没有一个年轻人能够和我对等的交流。”

“行渊他们不行吗?”

“他们把我当成前辈。”

“我不喜欢前辈这个词,我喜欢朋友或者老师。”

“你觉得咱们可以成为朋友?”

“起码不是敌人。”

“万一成为了敌人呢。”

“我答应关键时刻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哈哈哈哈。那好,我也答应关键时刻放你一马。”

“谢谢。”

“好像被你下套了。”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叶飞笑了,不知是真的在下套,还是在笑话子弃多心,“从新介绍一下,我是蜀山第十四代掌门弟子叶飞。”

“你好,我是子弃。”

“这样介绍是不是不公平。”

“是否公平是心中的评判!我觉得很公平。”

“那好。”

“我发现了,你真是在套我话啊。”

“你多心了。”

“臭小子鬼精鬼精的,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是很聪明,但不鬼精。”

“咬文嚼字,你比儒生还像儒生。”

“你是以儒入道吗?”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改变自己,却无法撼动天下,所以我选择入道。”

“我有个儒生朋友,为了心中的理想而死,他临终前似乎在儒法中感悟到了力量。”

“你的朋友思想境界一定很高,可惜领悟的有些晚了。”

“这么说儒法之中真的存在力量喽?”

“当然,否则我为何如此强大。”

“厉害。”

“比起令师呢。”

“你是说蜀山掌教?”

“当然。”

“当然是师父更厉害了。”

“李易之真是会带徒弟,这点比白眉强多了。”

“子弃,你有几个徒弟。”

“又想套我话了是吧。”

“你总是多心”

“比起你师父,我的徒弟多太多了。”

“收徒不是应当注重质量吗,毕竟仙法传承需要正统。”

“你怎么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我是儒生,儒生最大的理想便是让天下大同,让整个天下的臣民全都认同自己心中的圣道。”

“所以你广收门徒?”

“不错。”

“子弃,你真的不睡觉吗?”

“何必骗你。”

“不睡觉不会困吗!”

“有理想支撑,再疲劳都是享受。”

“你真可怕!若是和你这样的人做对手,一定是一场噩梦。”

“所以千万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万一不小心成为了呢。”

“正如你所言,我会成为你挥之不去的噩梦。”

子弃和叶飞说话的时候,叶飞和子弃说话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站在恰当的位置不去越雷池一步,似乎在互相戒备,似乎永远无法真的走近对方,似乎是聪明人应有的距离,又或者,明明非常欣赏对方,却又深深明白,成为朋友永远只是妄想。

夜下,一老一少两个不凡的男人静静地面对星空,漫天星光是他们要去摘取的,这世上若说是有人懂得彼此,那大概就是对方了,这是生而不凡者应有的宿命。

随着一阵冷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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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对子弃说:“子弃,有个愿望希望你能答应。”

“说来听听。”

“我想和你下棋。”

“下棋?”

“下你和白眉上仙一样的棋。”

“哈哈哈哈,绕来绕去,原来小心思用在这了。”

“你能答应我吗。”

“你会死的!”

“你答应饶我一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啊,原来你小子一直在做局。”

“你夸我是聪明人。”

“太聪明了显得不真诚。”

“或许我只是想单纯地下一盘棋。”

“你确定?”

“确定。”

“那好,过来吧。”子弃向叶飞招手,叶飞从他自然而然的动作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僵在原地许久未动。

子弃笑:“怎么?怕啦?”

叶飞道:“腿麻。”这才缓缓起身,抖抖手脚,向着子弃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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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决定先从六小下手,毕竟六小和他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先在六小身上试验如果成功了就最好,如果失败了,其他地方就不要想了。

叶飞试着伸出双手,去触碰代表六小的六团火焰,彼此不断靠近的时候,仿佛从其中看到了六只天狼的影子,却仅仅是幻象,当双手触摸在上面,一切光影消失,火种仍旧是火种,除了能传递温暖没有其他作用。

失败!

第一次接触如此简单的失败了,这样看来,丹海世界没办法进一步开发啊?那留下的规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丹海世界没法进一步开发的话,干嘛留下一条丹海不得开发的戒条。

一定有办法的,只是自己还没有掌握法门。

叶飞重新坚定了信心,仙界三大定律流传至今反而给修仙者提供了一个新奇的选项,便是可以试着违背戒条去展开行动,能够由此获得强大的力量也说不定。不过这样一来,是否会像钟离师兄那样会生成逆转乾坤的力量呢?

犹记得,钟离师兄顿悟的时候,苍穹撕裂,万物避退,任何物理规则在他身上不能起作用,如掌教、如云师叔这样的强者也远不能直迎其锋,逆势冲入云端与天一战。

钟离师兄之所以能够领悟逆转乾坤之道术,是否便与丹海的开发有关系呢。

大师兄钟离睿虽然只和叶飞想处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钟离师兄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力,都已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他的下场如何到现在仍是个疑问,而他名震天下的一身逆转乾坤之道术,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整个蜀山都三缄其口,那件事情仿佛一件丑闻,七座主峰都不愿意提起,包括掌教在内。

可是,道术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钟离师兄一定是在现有的体系下领悟了什么才会将一身的本事,从顺应乾坤之道术顺利转化为逆转乾坤之道术的,关键是他究竟是做了些什么呢。

他所做的有没有可能比想象中来的简单,简单的突破了仙界三大定律,因此逆转乾坤?

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叶飞决定再次尝试一下,伸出双手去触碰眼前的火种,可惜还是没有效果。由此又试一次,再试一次,无限循环下去。现在的叶飞几乎和初入蜀山时没什么变化,执拗地做一件事情,无论跌倒多少次都不会后悔,如同修炼破袭剑术时,那一次又一次的出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叶飞仍然一无所获,“算了,今天先练到这,明天再继续吧。六小,你们几个小家伙可真是给我出难题喽。”却万万没有想到,转机便在此时出现,眼前的六团火焰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六只天狼的影子在火焰中慢慢成形,最终转化成现实世界里的六小。

“怎么回事?”叶飞惊呆了,“怎么火种突然就实体化了呢!”

聪明如他马上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刚刚我不小心提到了六小,它们一定是误以为我正在召唤它们,所以才从九州回到了丹海,相当于进入封印之地,难怪会化作实体。

原来如此,原来九州世界和丹海世界虽有联系,但是封印于丹海的生物若进入九州,那在丹海之内便只能残留虚影,若回到丹海,便能出现实体。

看六小的样子,进来之后就全部陷入了沉睡,是封印术造成的影响吗!如果解开封印它们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叶飞试着打了一个响指,以主宰者的身份在丹海之内发号施令,这感觉和在山河世界类似。

下一刻,六小醒来,恢复了行动能力。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丹海世界自开天地,自成一界,若能合理开发,我便是丹海世界的主宰,我便是此地的王,丹海世界说不定能够进化成第二个山河世界也说不定!

另有一个关键点是,主仆契约签订的形式,那个契约早已存在,是最古老的契约之一,却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关键,这说明,九州大地上,早已有人做过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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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有人连接过体内和体外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沿着前人路前进啊!

还有,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我要……”

正在叶飞一夕顿悟,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掌莫名出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叶飞从内视当中拉回现实。

叶飞又惊又怒,惊的是此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居然没有引起自己的警戒;怒的是眼下正是顿悟的关键时刻却被人打搅,再进入内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刚才的感觉了。

一股实质的怒气随着叶飞的起身涌出,叶飞本以为可以借此将对方震退,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却万万没有想到,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蕴含了无法言表的力量,生生将他拔起的身子压下,让他的怒气缩回体内。

连怒气都能被逼回体内?真是闻所未闻。

叶飞变得也快,马上管理好表情,不再流露丝毫怒意,在他想来,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白眉了,除了他山上没有如此的高手,却又错了,当他睁开双眼看清楚对方面目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个身在白衣之下,满面春风的儒生。上一个给叶飞留下深刻印象的儒生叫做楚绣,他死在皇城,死在心中的理想之下,这个人眼中的光芒比楚绣更甚,那是心有沟壑,志在万里才会显露出的光芒,而与楚绣不一样的是,此人怀有一身惊世的神通。

是谁?他是谁?为何于如此奇妙的时间出现在九幽?

无数个疑问涌上叶飞的脑海,而对方只是淡淡的笑,笑容便像是凝固在脸上似的,若清风拂面,若暖意盎然,若潺潺涓流,从那份笑容中你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修养和自信,从那份笑容中,你可以感受到儒生应有的疏离与傲骨。

不可思议,短短的时间已然叶飞深刻的了解了一个人,他几乎可以断定,面前之人必定怀有心怀万里之志。

“少年,可不要做傻事哦!”书生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叶飞身上,眼睛弯弯,下巴微微上扬,仿佛明明看着叶飞,落在眼中的却是万里之外的苍穹。他的话给了叶飞深深的震撼,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温柔的目光下,没有一丝半点的秘密可言。

“你是谁!”叶飞总归是叶飞,察觉到已被他人看透之后非但没有怯懦,反而涌起凶性,一双虎眼光芒聚敛,硬要起身,几次过后对方出于礼貌松开了手,“我认识你吗?”

“我是白眉的朋友,你可以称呼我为——子弃!”

“子弃?好古怪!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因为我已经放弃了自己……为了天下苍生!”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为了天下苍生放弃自己原来的信念。”

“苍生有命,焉可负哉。”

“苍生的命运与你何干。”

“孺子不可教也。”子弃连连摇头,却话音一转,反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元正!”

“这是你的名字?”

“法号。”

“你的名字呢。”

“你都不说自己的名字,干嘛来问我的名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我叫叶飞。”

“为何又说了?”

“反正你早晚会知道,不如自己说了来的干脆。”

“叶飞……从名字上看你的父母必然对你给予厚望。”

“谁家父母不一样呢。”

“你的法号也很有意思,元正,元正,听起来像是让你堂堂正正的做人啊。”

“蜀山剑派弟子,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如此说来,咱们有共同点了。”

“你们儒生的想法太理想化了,注定与我不同。”

“怎么看出我是名儒生的。”

“看眼睛!儒生的眼睛从来不看人,只看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小娃娃,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子弃,你为何来到九幽山。”

“自然不会是为你而来。”

“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是为了见一个朋友。”

“白眉上仙吗?”

“你眼力不错。”

“也只有白眉上仙,配的上做你的朋友了。”

“朋友还分配与不配吗!”

“老虎、狮子、棕熊可以和平共处,因为它们谁都奈何不得对方,你可见过老虎和绵羊和平共处吗,它们只有吃与被吃。”

“你这个理论不错,说的我竟觉得有道理。”

“白眉上仙在屋里,你去找他吧,别打扰我修炼了。”

“别做傻事,年轻人。”最后告诫叶飞,子弃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迈开八字步晃晃悠悠地往前去了。

走了没几步,叶飞却又从后面叫住了他:“子弃,你为何不问问桐湖派的前院是怎么毁的?”

“还用问吗,必然是你这个小家伙做的恶。”

“那……你和白眉真的是朋友吗。”

“你认为呢?”

“若真是朋友,为何登山不带礼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心思可真多,实话告诉你吧,朋友之间不需要许多礼数。”

“子弃……”

“还有事吗?”

“还有事,但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

“有些话可能说出来不好。”

“那便埋在心里吧,男人之所以是男人,便是因为心里装的下事。”说罢,再不留步,径直往前去了。此时,大师兄行渊刚好起床,推开房门从里面出来,看到子弃后,笑呵呵地冲他打招呼:“子弃前辈,来找师父下棋啊,师父在屋里呢。”

看到他满面笑容像是和子弃非常熟稔,叶飞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喃喃自语道:“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真的是白眉上仙的好友呢。”此前,叶飞一直认定子弃在说谎,他不可能是白眉的朋友。两个原因,一来,子弃明显是个儒生,儒生都是绝对的理想主义者,即便有着一身的本领,也不可能和白眉那样杀伐果断的人成为朋友,天生合不来;二来,子弃出现在桐湖派问都不问前院是怎么毁的,要不然就是他压根不关心桐湖派上下的安危,要不然就是他早知道前院毁掉的真相,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表明他与桐湖派交情不深,一个眼高于顶的儒生在和对方交情不深的时候,不可能朋友啊,朋友啊互相称呼的,儒生天生清高。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子弃就是和白眉太熟了,所以没那么多顾及。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叶飞懒得修炼了,沿着子弃的脚步走回屋舍,却忽然发现,子弃走过的地方石板都变得松动,蹲下身子试着摸了摸,发现石板全部翘起来了,掀开之后,看到下面的土壤在燃烧,没错,真的在燃烧,只有子弃走过的地方,石板是松动的,下面的土壤在燃烧。

这是……怎么回事!

叶飞惊呆了,他从未见过此等骇人的事情,火焰怎么会透过石板进入土地,进而使地面燃烧起来呢,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而子弃似乎不是有意的,是自然而然引发的,这证明他身上的能量可以与周围的环境发生共鸣,未免太恐怖了。

恰逢此时,一向不屑于开口的九龙忽然开口说话了,以无比忧虑的口吻告诫他:“离那个人远一点,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

——什么人,能让九龙感到不祥!

而更让叶飞不安的是,对方那双红褐色的,仿佛火焰在燃烧的眼睛。

叶飞走进屋了,看到师兄弟们围着子弃,鸡一嘴鸭一嘴的说个不停,似乎非常熟稔。

叶飞计上心头,看似随意地走到管虎身边(管虎因为个子小挤不进去,落在人群外面):“你们和他很熟啊。”

“每次师父出关,必然要和子弃前辈下棋,每次下棋之前,前辈都会讲很多他在外面的见闻,讲书生的大道,那是我们从没有听过的,我们都愿意听他讲课。”

“如此说来,他和白眉上仙关系很好了。”

“说好吧,师父总是在他面前摆脸色;说不好吧,师父每次出关,子弃前辈一定到访。”

“每次出关都会来吗?”

“每次都会。”

“怎么感觉像是在完成某种约定似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他们两位的事情做徒弟的管不了的。”

“子弃看上去比你师父小很多呢。”

羊上树具体图解“从我上山开始,子弃前辈的面容始终没变过。”

“你说他不会老?”

“起码是驻颜有术。”

“有意思。”

“其实,师兄弟们喜欢子弃前辈还有一个原因。”

“说来听听。”

“师父一身的本领却懒得教我们,子弃前辈偶尔指导指导我等已受益匪浅。”

“原来如此,你们师父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师父不管的,师父似乎对修炼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山上的大小事务都是大师兄在打理。”

“对俗世不感兴趣的白眉上仙却在每次出关之后与一个年纪看起来小他很多的人下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啊,老人家下棋有什么好奇怪的。”

“行吧。”叶飞知道,山上的人都很天真,继续聊下去没什么意义,便挤到人群里,他个子高,不用站在前排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确如管虎所说,子弃在谈论自己在山下的见闻,讲述种种好玩的事情,他确实挺博学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像什么都很精通;又像个说书先生似的,能够讲述种种光怪陆离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故事。如此口才,难怪山上的师兄弟们喜欢他了。

“子弃……为了黎民苍生放弃自我……这个人心中的志向肯定不小,怎么会紧盯着白眉出关的时间,拉着他下棋呢!”叶飞重新产生了怀疑,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子弃,对方像是感受到了,迎着他的目光回看过来,抱以浅浅的微笑。

他的境界是绝高的,目光却远远不像白眉那样锋利,柔和的仿若一潭水,可以包容万物。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子弃看上去是个胸襟广博的人。

但叶飞总觉得他不对劲,人不对劲,出现的时间不对劲,行事做派也不对劲。

叶飞自认为眼力不俗,但凡有点邪心的,基本上一来二去都能看得出来,唯独对子弃,他的行为几乎是无懈可击的,看不出来有什么威胁,可心底里,叶飞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可以形容为身为猎食者天生的直觉。

更何况,九龙对子弃的评价是不祥!什么样的人能够用到不祥两个字去形容。

叶飞走向屋子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子弃,看着他被人众星捧月地围拢着,看着他谈笑风生,举手投足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子弃的魅力除了来源于博学,还有他深邃的轮廓与清瘦的线条。子弃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的,那细长的眉毛含情,那鲜明的唇齿有味,那深邃的眼睛多智,即便已经四五十岁了,即便眼角碎纹不可避免,但他美男子的坯子到了今天,即便在他叶飞和方白羽的面前,也是不逞多让的,再加上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成熟和稳重,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的话,一定会迷上他。

毫不夸张地说,子弃给他的感觉近妖,越看越帅,越看越有味,带来一种无法抑制的心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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