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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城的拍卖，最后的压轴是艘魔法船。
希尔有点心动的看了两眼。
这艘船并没有出现在拍卖大厅里，只给所有人看到了个等比例复制的模型。
因为号称构造材料都是一样的，希尔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
他满意地笑了笑，原来是用了星辰陨铁，这玩意儿他还是有的。
回去他就试着做一下，希尔记得自己在银月城图书馆抄到的书里，有魔法船的基础法阵。
薇拉玛兰黛丝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你应该能自己飞的吧？这点法术消耗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还是喜欢舒适的旅行。”希尔干脆的说，“而且，能花钱就解决的事，干嘛要浪费自己的力量？”
“呵呵。”银月龙后无师自通地发出了嘲笑，“动动手就解决的事，居然要浪费金币！”
一人一龙对视了一眼，确定对方和自己的消费观完全相反，绝对做不了朋友。
薇拉玛兰黛丝有点担心自己的傻儿子。
要是泰利真的变成一条很能花钱的金龙，大概连五色龙后都能跑来看热闹。
她决定要好好再给泰利普及一下巨龙的传统。
深水城在拍卖的时候，并没有说这是艘可以到其他星球的莫法船，而是用了这艘船可以轻松地开到其他大陆去的说法。
“他们为什么要把其他世界当成是秘密？”希尔有点好奇，“托瑞尔人，应该早就知道有其他的世界吧？”
“但是他们知道的，能跨越世界的存在，都是神明。”薇拉玛兰黛丝笑着回答。
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希尔知道，这说明银月龙后也赞同魔法船的保密，但不想告诉希尔为什么。
那么这就意味着，领主们是知道原因的，在这个时候，希尔和泰利的朋友关系，并不能让薇拉玛兰黛丝知无不言。
希尔的领地离银月龙后的北地并不远，他们也是有竞争的。
希尔决定回去以后多看看书，正好可以在深水城再买一批，这里的探索类书籍应该是整个费伦大陆最多的。
魔法船最后被四楼的一位大贵族买下了，30万金。
“你怎么没有买？”银月龙后饶有兴致地问，“我记得很多人都说，你比太古龙还要富有。”
希尔的眼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这是生怕我不和巨龙打起来？沃金的人传的话吗？”
“没错～”薇拉玛兰黛丝得意的笑了起来，“财富女神传出来的话，就是为了给那次和你竞拍失败遮羞。
说她并不是托瑞尔最有钱的存在，财富神殿这么多年的积累，可能都不如一位太古龙的财产。
而你，这个异世界来客，是你们那个世界最有钱的人，很可能比太古龙还要富有。”
“银月这边没有这种传闻。”林恩脸色严肃地说，“希尔的消息，吟游诗人知道了会马上传给我的。”
“沃金还和五色龙有联系吗？”希尔反应过来了，那位财富女神是把话从五色龙那边传出来的。
“她现在把神国都丢进星界流浪了，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薇拉玛兰黛丝笑着说，“走之前特地传了这句话。
亲爱的希尔，她是真的很恨你啊！不过五色龙都觉得她是在恶意报复，没谁相信你还有那么多金币。
当然，你要是没有这么强的话，还是会胡家仙家所有辈分的名字有龙找上门的，万一你还有那么几万金币呢？
安博里的彻底失败让你清静多了。
就是很多巨龙都要有点遗憾，没在你花钱买了亡灵沼泽之前知道你的存在。
否则的话，找龙合伙也得抢了你。”
希尔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位银月龙后的话，她说的是巨龙，而不是五色龙。
看来，几十万金币，是金属龙也要失去理智的数量。
他笑着摇摇头，至少现在，巨龙们即使知道希尔身上还有那么多，他们也集合不起来那么多不要脸皮的太古龙了。
门被敲响了，拍卖行的管事终于来送货顺便收钱了。
希尔看了眼表情严肃的管事，作为魔法女神的选民，凯尔本大概认出薇拉玛兰黛丝了。
这位管事，很明显被交代过了，沉默的收了钱就赶紧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银月龙后没有兴趣再继续聊天，她阴沉着脸站起来：“我们走吧，我直接回你那里，取了龙蛋就送去给白金龙王。
他已经把话传出来了，不想养的都可以送去他那里。
巨龙虽然对幼崽比较友好，但不是自己血脉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养。估计大部分都会送到他那里去。”
希尔带着林恩把她送到了拍卖场门口。
娇小的龙后挥了挥手就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我们也回去吧！”希尔环视了一圈，淡定地和林恩说，“深水城最大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动手。”
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排细细的冰剑，头也不回的带着林恩上了马车。
当快要转到旅馆的那条街上时，希尔将手伸出车窗，细剑疾
速飞出，钉上了地面上的阴影。
转过拐角的马车后，只留下了一片哀嚎。
“深水城的盗贼行会，应该不敢惹‘宠爱旅行者‘的老板。”林恩轻声的说，“不会影响到你休息的。”
“这些是探子，不是单纯的盗贼。”希尔慢慢的回答，“他们是来盯着我的，看来深水城也挺防备我。”
“那个预言，我知道一点。”林恩看了眼窗外，“失去父亲守护的双胞胎，一个继承了银火，挽救了濒临绝境的深水城，变成了他新的主人。另一个继承了黑杖，成为荒原之主。
你离深水城这么近，又是不在预言里的外来者，可能他担心有什么变化。”
“他就这么信了？”希尔有点不明白，凯尔本可是个法师啊！预言这种东西，对于法师来说，不应该是挣扎着打破的嘛？
“当听到他的孩子会成为至高荒地主人的时候，凯尔本大概就彻底疯了。否则的话，他不会用那种方式退出银月联盟。
深水城很多人都对他的选择不满，尤其是去年，那么多巨龙出现在了城市中心，偏偏这时候却失去了和巨龙关系最好的艾拉斯卓的保护。
这次是深水城运气好，并不代表下一次也一样。
凯尔本其实也只有继续前进这一条路了，否则他连在深水城的权利都保不住。
而且，这个预言并不是谁都知道的，我是在和密黎尔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什么聊天，就是互传小道消息呗！只不过你们的消息真实性比较高而已。
密黎尔还是这么喜欢八卦啊！
不过也怪不得他会和林恩交流，这位嘴还是挺紧的，要不是担心希尔，一句话都没传出来过。
希尔点点头，下了马车：“我明白了，谢谢林恩。
先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好好逛逛深水城。这次之后，我大概很久都不会过来了。”
他其实可以直接回家去，毕竟以马车速度，当天来回绝对没问题。
但是，希尔知道，如果凯尔本真的死了，深水城一定会乱一段时间，他可没兴趣来帮别人管理治安。
而且，希尔决定，当科瑞隆真的按照自己想的那样，把来自特拉希尔的不死族当成杀手锏带到这个世界，他就得通知林恩一声了。
密黎尔也不是没观察过不死族，他应该知道怎么应对。
而且，作为长年的老治安官，希尔不觉得林恩接不到家族的召唤。
刚刚走上塔楼，两人就听到了热情的招呼声：“先生们，晚上好，路上辛苦了。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请好好享受。”
两人都对着站在楼下房间门口的莎娜点了点头：“你可以休息了，莎娜。晚上我们没什么事会叫你。”
莎娜屈膝行礼，目送两人上楼以后才起身关门。
希尔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被莎娜放在大客厅的几本书和地图册。
旁边摆着一篮圆圆胖胖的蜂蜜面包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果茶。
大概是估算好了拍卖会结束的时间。
希尔走进浴室，看着那缸撒上了助眠精油的热水，轻轻笑了笑。
这位店主有点意思，应该已经知道希尔的身份了。
这种助眠精油是银月城的特产，叫‘守护’。
这是在告诉希尔，在旅馆里，就是在他的保护之下，可以安心睡眠吗？
希尔回到卧室，换了件长袍，拿起费伦地图看了起来。
至高森林和至高荒原上，都有很多遗迹，荒原上更是城市林立。
精灵们当初的强大，从这些城市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现在，除了最外围的一座悬崖上的城市被凯尔本圈定了，其他地方还是废墟。
除了恶魔与魔鬼，一些邪恶种族以外，只有巨龙能在里面生活。
希尔将手指轻轻点在至高森林外的那座比迷斯卓诺还要大的都市，那是曾经容纳了几十万精灵居住的精灵王城。
现在里面只有魔潮退去后，无数的恶魔种族。
科瑞隆大概在接触到不死族以后，就打他们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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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半歌龙术士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包厢前方的水晶窗被打开了，里面坐着的每位女士，面色都十分严肃。
她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每个跟她们竞价的包厢。
在去年的龙狂之灾中，一直隐居的歌龙姐妹会的成员们，救助的可不仅仅是龙裔，她们现在在费伦大陆的声望很高。
如果是金属龙出现，效果可能都不会像她们这样显著，贵族们即使想要这个龙蛋，也不敢太过分。
五层的强者们更是一片沉默，他们比起那些地方上的小贵族考虑的要多一些。
五色龙蛋最后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被歌龙姐妹会拍走了。
拍卖厅沉重的气氛却一直没有缓解掉，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明白，这种拍卖龙蛋的作法，对巨龙和人类的关系是种多么可怕的伤害。
即使是以前，一些守序的五色龙的地盘，只要付出一定代价就能通过，但现在，估计没可能了。
就算是金属龙，很可能也不再允许人类进入自己的领地。
人类的商业路线，需要重新考虑了。
要知道，剑湾的船只，经过的那些海岛上，可不止一条龙。
只是曾经非常愿意维持这条商路，给自己赚些过路钱的局龙们，很可能摇身一变，重回强盗的行列。
陆地上也一样，那些曾经能轻易通过的山脉、森林和废墟，现在都必须重新考虑了。
也许对于强者们而言，巨龙变得弱小了，但对于那些普通的冒险者来说，这些巨龙反而变得更加可怕。
可惜，一旦发生什么大事，普通人才是最后会被考虑的因素，甚至完全不会考虑。
希尔皱起眉头，他感觉到了来自强者的压力，但似乎别人没什么感觉。
“你的感觉很敏锐啊！不愧是自然眷顾者。”薇拉玛兰黛丝侧头看着希尔笑了笑，“刚刚是古龙的威慑，但很快就收回去了，接触不到本源的人，很难感知到的。”
林恩好奇的看过来，他就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吟游诗人的感知力其实已经很高了。
“那是克劳吉丽娅玛塔，中立邪恶的古绿龙，她脾气比较坏。”银月龙后指着右侧的一个水晶窗，“刚刚那些人竞争的时候，她生气了，露出了一点威压，人类可能感觉不到，但龙绝对能。
那条喜欢音乐的老蓝龙奥罗森特也在，他也发现了克劳吉丽娅玛塔。怪不得歌龙姐妹会的人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他们关系不错，姐妹会的人也很喜欢音乐。”
希尔没听到深水城的龙，无论是钢龙还是青铜龙都没在。
“深水城的巨龙都没来。”薇拉玛兰黛丝露出了一丝冷笑，“谁都不知道黑杖这次
得罪巨龙的行动，是不是为了钓出深水城那些隐藏很久的巨龙们，为他的孩子消灭一些未来的麻烦。
我本来也没想来，黑杖对我的防备更多，但我还是担心，万一有金属龙的龙蛋呢？外面乱跑的小龙很多，很容易被骗着摸一下。
说实话，他还不如防备下艾拉斯卓。绰号‘千法之龙’的那条钢龙，去年也被艾拉斯卓救过，如果她想成为深水城的领主，起码有一半以上的藏龙会愿意帮忙。”
“他的目标应该是至高荒原上的那座城市，依仗的是魔法女神的信赖。”希尔想了想还是说，“虽然不知道他在找谁的麻烦，但应该还没蠢到金属龙和五色龙一起得罪。”
薇拉玛兰黛丝点点头：“其实我们也知道，他应该不敢拍卖金属龙的龙蛋，那是要彻底逼疯深水城藏着的那些龙。
但我还是想暗地里看看，有没有别的事。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会和拜龙教合作，北地的拜龙教逃得太快了，没有人配合做不到的。
那个最麻烦的首领已经死了。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龙巫妖，他们可不会像萨马斯特那么疯狂，密斯特拉并不一定会把他们当成永远的敌人。
龙蛋出现的再多，那也只代表着未来。
现在的巨龙想要再向过去那么强大，已经不可能了。
希尔，过去的这么多年，所有的荒废城市，并不是真的荒废，你懂吗？”
希尔点点头表示明白：表面上荒废的城市里很可能就住着一条古龙，比如那座黑杖即将去开荒的城市。
原来那里是属于一条红龙的，虽然普通人不知道，不过他已经死在龙狂里了。
以前的话，即使黑杖再眼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开荒。
巨龙肯定会出现抢夺这块空出来的领地，但是现在的巨龙，包括龙裔，并没有那个心力了。
他们能保住自己原来的地盘就不错。
至于龙巫妖，如果他们继承了当初作为巨龙的脾气，不主动对人类出手，即使这任魔法女神是善良阵营的，她也不会将他们继续视为敌人。
她做事的时候还是要遵守中立的原则。否则的话，魔法本源可能会直接放弃她。
龙巫妖是死灵，他们和活着的巨龙只有利益纠葛，不可能再有什么同族情谊。
现在，和当初托瑞尔诸神与白金龙王巴哈姆特合作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出现的这枚试探性的五色龙的龙蛋，让巨龙都明白了什么叫大势已去，无论是绿龙还是蓝龙，不都忍下了这口气吗？
银月龙后说的再怎么云淡风轻，但是当这种公开拍卖场上出现龙蛋，她们却没能提前阻止，就已经意味着费伦大陆那暗藏着的权力转换。
至少现在看起来，人类将巨龙和精灵都踩在了脚下，费伦一时间似乎变成了人类的天下。
希尔有点明白了银月龙后会这样出来见自己的原因，她需要更多的帮助来保证北地领土的完整，而自己儿子的朋友，本来就是她天然的盟友。
至于属于金精灵的林恩。
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无论他与胡家仙家所有辈分的名字人类的关系多么要好，当发现人类想要踩在精灵的头顶时，林恩只会对面前的一切都保持沉默。
即使不会对人类出手，但是他也不可能选择背离家族，帮助人类。
希尔突然理解了费伦大陆为什么在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平静过，每个现在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城市都遭遇到了近乎沦陷的绝境。
当初通力合作，对付恶魔与魔鬼的盟友们，现在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以后的岁月，人类必须得自己扛着了。
巨龙大概只会隐藏的更深，而精灵们，大概要开始重归森林或者开始建造完全属于自己的城市。
“我的地方，大概会永久中立。”希尔想了想才说，“我不想参与这些事情，法术才是我永恒的追求。”
薇拉玛兰黛丝笑了起来：“中立就很好，我也希望泰利能待在安全的地方。至于我们两个，艾拉斯卓还站在银月联盟的顶端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没有艾拉斯卓的召唤，大概其他地方，不会有什么巨龙会过去援助了。如果深水城再次遇到什么危机，藏在这里的巨龙大概只会选择搬家，金属龙也一样。”
她看了眼林恩，补充道：“我觉得精灵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帮助人类了，梅丽凯的手下似乎也开始了很大的调动，以前说过要出来的精灵牧师，现在都在等待迷斯卓诺那边的战局。”
林恩表情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妖精占领的话，梅丽凯又不会不高兴。”银月龙后坦然地说，“她是森林女神，她的精灵信徒会拒绝去人类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拒绝去妖精的领地。”
看来精灵十字军必将输给妖精的结局，大家都心里有数。
只有他们自己还在挣扎。
希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幸好，他向来是个对自己的能力很有数的人，也许武力足够，但是政治智慧，希尔绝对不认为自己能和这些玩手腕玩了几百年的人相提并论。
妖精也一样，这种寿命悠久的种族，首领绝对不会是天真烂漫的存在。
“说起来，科瑞隆好像有什么其他的依仗？”薇拉玛兰黛丝突然说，“如果是过去，他和精灵诸神的反应不会这么平静，只是在星界吵起来。
怎么也要降临主物质位面，给这些胆敢瞧不起精灵的家伙一场重击，根本不会让黑杖还有机会侮辱五色龙。”
希尔看了眼皱着眉头的银月龙后，她是在自己嘀咕不解，并没有想要问希尔的意思。
大概是觉得这些东西，来自其他世界的希尔肯定不会知道。
但希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数。
如果人类冒犯精灵的行为积攒到了托瑞尔世界也无法阻止精灵诸神报仇的时候，科瑞隆很可能会选择跟托瑞尔的世界本源讲道理……
那些对于现在的精灵们来说，收付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城市，却只是别人的一场游戏。
希尔决定看看黑杖凯尔本的结局。
是像故事里那样，一旦死亡，几百年都无法复活，还是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很快就会被那位偏心自己选民的密斯特拉复活，风光的去做他的新城城主。
希尔本来根本不关心这家伙的死活，但似乎，也和他有了那么一点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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