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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陶瓷行业在不断深化改革的浪潮中迎来了新的契机。陵康集团经过李鸿飞的披荆斩棘,渐渐地走向了正轨,刘志康的几个舅子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财务上也有质的飞跃,真正的实现了统一调配,灵活机动。在常孝雨的建议下,每个下属单位都留有一定配比的流动资金,以此来保障各单位的正常运行。
没有了流沙一般的沉淀资金,各单位的负责人也就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手上的事,不再想入非非。
常孝雨赢得了李鸿飞的赞许,他也得到了李鸿飞当初的承诺,李鸿飞将他自己名下的各项投资都交由他负责打理,工资自然也比较丰厚。
有了常孝雨的加盟,李鸿飞的名气也越来越响亮,以至于果城上下都知道大飞这个浪子回头的故事。李鸿飞再一次以春雨沐春的方式擦亮了自己的名号。
李羽新没有他这般高调,他依旧做着自己力九紫离火命百年一遇所能及的事。时间离5月1日越来越近,李羽新也没闲着,他把胡炜叫上,领着他去了一趟公司的新址。
胡炜一踏进装修别致的办公楼,顿时被眼前宏伟的景致所震撼。
“这不是走进了皇宫吧?”胡炜惊叹的问道。
“像皇宫吗?”李羽新津津乐道的看着他。
“李总,咱们今天是要见什么重要客户吗?”
“我有说过吗?”
“那我们到这么高档的场所来干嘛?”
“高档吗?”
“高档啊。比我们上次在广东的还高档。”
“真的假的?”
“真的。”
“那就对啦。”
“我们是来消费的吗?”
“想得美。”
“那来干嘛?”
“走一圈看看。”
“没毛病吧?”
胡炜的话音刚落,他就被水车后的石磨所吸引,用现代的话来讲他被吸睛啦,当然吸睛的不是石磨,而是石磨后面的那块鎏金的招牌定住了眼神,篆刻的几个大字让他心速加快:易数家居时尚屋!好熟悉的名字哦。胡炜苦思冥想,终于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羽新让自己签合同所使用的抬头名称。
这,怎么可能?胡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的的确确是易数家居时尚屋。他正想问旁边的李羽新,却又被隔壁的广御轩书画活动中心给惊愕住了。这在胡炜的眼中就像是一场梦,怎么都在这里啊?按照刚才李羽新的提示,他快步的走了一圈,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圣迪林的招牌下。他望着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他的心明显地加快了跳动,这个李羽新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大家?
此时,李羽新也走到了他的跟前,他见胡炜被震撼住了,心里自然得意非凡。
“还可以吧?”李羽新朝向胡炜问道。
“这还叫可以呀?简直是可以的不得了!”胡炜先抑后扬的颠覆了语言的顺序。
“这就是咱们即将办公的地方。”
“我也过来吗?”
“哦,还差点忘了,你们不用过来。”
“我们吗?”
“对,就是外勤部还不能过来。”
“哎呀,大哥,你差点把我的魂给吓住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开了呢。”
“你啥时候变得这样胆小呢?”
“谁胆小啊?”
“你呀。”
“我才不胆小呢。”
“行啦。你上次进的货是不是应该到了?”
“合同上不是4月25日交货吗?”
“今天多少号?”
“哎呀,看我这几天忙得,把这事给忘了。”
“你赶紧催催对方,我这5月1日要全部开张。”
“对了,李总,你买那些风水用的物件摆放在哪里?”
“易数家居时尚屋。”
“啊?”这下,胡炜有些慌张了,他所协商的价格并不是进货价。没了底气的胡炜低垂着头,眼睛直盯着地面十分的无助。
“啊什么啊?”李羽新听见他喉管里发出一种像鸽子一样的声音,禁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李羽新发现了胡炜身上的异样,但根本猜不到是由于他进货失误的原因所致,李羽新还一味的认为是不是他受了风寒,感冒啦。
胡炜没敢搭话,他知道这次错得比较离谱,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来弥补这份损失。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李羽新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病,可能是闻到这里的味道不太适应。”胡炜借机将话题转移开。
“那你到通风的地方去吹吹风。”李羽新说完之后,再一次在自己的宫殿里随意的欣赏。
胡炜怀着心事的站在窗户边,一边惆怅,一边落寞,这种忐忑的心情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此时,胡炜手上的电话响起,对方告诉他货物已到地王大厦的底层,并询问他卸载的地方。
胡炜忧心忡忡的说道:“我马上过来验货,先别卸。”
对方说了声“OK”!便挂断了电话。
一阵嘟嘟嘟的盲音让胡炜更加心烦,他瞅准李羽新走进广御轩书画中心,便抽身向楼下走去。
地王大厦的停车场上一辆加长的东风呈现在胡炜的眼前,司机靠在坐椅上狠命的吐着烟圈,似乎要把旅途的疲惫一一赶走。
“师傅,你好。”胡炜打起精神问了声好。
“老板好。你来的真快呀。”那司机将烟头在车窗上死命的一灭,随即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快吗?”胡炜感觉楼上楼下的距离比十万八千里还远。
“比我想象的快。”可能在他的想象中,胡炜应该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到。
“货单呢?”胡炜问道。
“在这里。”那司机从上衣左胸口袋里掏出了运货清单。
胡炜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司机说道:“我要上车验货。”
“你这咋验呢?篷布还没掀开呢。再说这一件一件的可不是小物什啊。”司机善意的提醒道。
“那就先掀开篷布吧,你始终都要打开车门掀起篷布的。”胡炜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行,你是老板,你说咋的就咋的。”司机顺从的爬上车,解开篷布上的绳索,缓缓地将篷布揭开。
跃入胡炜眼睑的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简易木箱,从木箱的缝隙里能看到物品的大小,至于质地、样式就只能撬开木箱才能获知。胡炜透过缝隙一一的瞧了一遍,而后对司机说道:“看样子没什么问题,我马上找人来卸货。”
“OK!等你!”司机用简短的语言表达着谢意。
胡炜立即给李羽新打了一个电话,李羽新随即找李鸿飞帮忙,李鸿飞就近找林志华要他协调装修工人过去加班卸货。林志华一口应承下来,给他派了20几个身强力壮的农民工。
车上的货物一件一件的给卸载下来,又一件一件的通过电梯搬运到四楼的易数家居时尚屋,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箱,一一的按照李羽新的要求摆放到制定位置,最后拿着应得的劳务费高高兴兴的离开这里。
李羽新打开灯光,屋内顿时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这些个物件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各自的魅力,十分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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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渔具,李鸿飞将钓来的鱼交给了黄二娃,让他随意搞搞将就着吃一顿。
黄二娃得令,立即吩咐餐厅的大厨准备午餐。
吃着自己钓的鱼,满满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跃然凸显在李鸿飞和刘志康的脸上。
“味道怎么样?”李鸿飞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问道。
“挺好,味道鲜美,嫩滑有佳。”刘志康品尝之后,赞不绝口。
“老黄,这厨师的水平可以呀。”李鸿飞也没忘记夸奖陪在一旁的黄二娃。
“这都是李总鞭策出来的,我们根据你每次来提出的意见不断的修改我们的佐料,所以才有今天的味道。”黄二娃谦虚的说道。
“很好,看样子,这一段时间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李鸿飞褒赏有加的一番美誉。
刘志康经不住浓醇白亮的汤汁诱惑,一边盈盈点头,一边用勺子取过鱼汤,细细的品尝起来。
“这味道真的不错,比我上次在乐山喝的鱼汤还要鲜美。”刘志康边喝边咂舌。
“既然好喝,你就多喝点,顺便给这里的厨师提提意见,争取多赢得其他顾客的好评,多多的赚点银子。”李鸿飞也取过一勺鱼汤慢慢的送入口中。
“刘总、李总,你们慢慢用餐,我还要去招呼其他的顾客。”说着,黄二娃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离开了不属于他的场所。
李鸿飞没有挽留,他知道黄二娃一贯做事都有分寸,他这是在给自己和刘志康腾地方,让他俩细品慢讲。
“鸿飞,你啥时候想到了搞这个风情山庄的?”刘志康见黄二娃走后才问他。
“就是送我兄弟去医院的时候想到的,毕竟都是一起混江湖的,我得给他找一条适合他生存的路。”李鸿飞正言道。
“你是说,你搞这个山庄是为了刚才的兄弟?”刘志康不由地肃然起敬。
“嗯。他没有一技之长,在这个社会上难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在这里他能找到自己的价值,获得心灵上的一种满足,或许这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成就感吧。”李鸿飞双眼从餐桌上的鱼盘缓慢的瞧向刘志康的脸上。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的理念,我当初搞这个陶瓷厂也是为了让下面的兄弟不至于没事做而走弯路。”刘志康的记忆仿佛也回到了从前。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留下来帮你,要不然吴世强不会输得这么惨。”李鸿飞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这么说你调查过我?”刘志康好奇的望着他。
“你说呢?”李鸿飞浅浅的笑道。
“看来你也是有心人啊。”刘志康由衷的赞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我做人的九紫离火命百年一遇原则。”李鸿飞欣然点了点头。
“看来琳琳的选择是对的,她并没有看错人。”
“我只是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同意琳琳和我交往?”
“跑江湖跑久了,我知道她缺少父爱,所以才会让你与之弥补。”
“原来如此。看来你所做的一切,每一步都有计划。”
“这个你可说错了,当初我可是看好你弟弟的。只不过,”刘志康说到这停顿了下来。
“那为什么又放弃了他呢?”
“原因很简单,他有女朋友,我不想自己的女儿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再说,琳琳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她懂得如何取舍。”
“她确实蛮有主见的,为了技术上的事还跟我吵了一架。”
“你是说李羽新技改那事吧?”
“嗯。”
“那事我也知道,放在正规的公司的确是所有研究的技术专利都属于公司所有,原则上她是没有错的。但是,我从人性与情义上给她梳理了一番,她才妥协让步。我想你当时是一时想不通才远走他乡,藏了起来。”刘志康翻出了压在心底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的事。
“当时,我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后来想想她说的也蛮有道理,所以,”
“所以,你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回到了陵康公司。”
“是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用这个技术换取了一笔资金,从而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你猜的没错,一切都是因果使然,如果没有你奖励给我的资金,我也不可能去投资买一台雕刻机回来,不买雕刻机就不会发现这台机器有问题,李羽新也不会想尽办法去弥补这台机器的缺陷,继而就不会出现专利技术。没有这个专利技术,吴世强也不会乖乖地把钱吐出来,我也就不可能会有后面的各项投资。”
“吴世强?你是说你的钱来自于吴世强?”
“对,他就是雕刻机的老板,没有李羽新的技术他就面临着关门大吉。”
“看来一切都是因果啦。他从我这里把钱卷了出去,你又把钱给赚了回来,生生循环,老天爷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使诈的人。”刘志康感叹的说道。
“所以,我自从改邪归正之后,就没有做过一件让老天愤怒的事。”
“你也怕报应?”
“难道你不怕?”
“怕,吴世强那件事上就是报应。”刘志康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现世报。
“你对不起李羽新。”李鸿飞率直地说道,并没有给刘志康留什么情面。
“是我误解了他,听信了谗言。每一次想到这,我就觉得欠他很多。”说到这,他拂愧难当的低垂着眼睛。
“你明白就好。好在李羽新是一个不怎么记
仇的人,要不然,凭他的本事,你的厂老早就跨了。”
“这,我知道。”
“听我母亲说,你去我家啦?”李鸿飞话锋一转,不愿再提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嗯。我去你家和你父母商议你和琳琳俩的婚事。”
“看来你着急啦。”
“不急不行呀!你都敢跟我叫板了,我再不出手,更待何时呀。”
“定了吗?”
“具体日子还没定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行,那我和你父母再合计合计,看看把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那就多费心啦。”
“费心谈不上,集团公司的事你多担待点。我那几个破舅子你该扁的扁,该骂的骂,能让他们成才是最好的,不能成才就换个岗位给他们一口饭吃。”刘志康尽力的讨好李鸿飞,交代着亲缘上的一些事情。
李鸿飞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伸出右掌阻止了他的说词,说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你想维系着这份关系,但是你得看值不值得帮,如果不值得,我劝你一句:放弃!”
刘志康无奈的点点头,他明白李鸿飞这话的意思,如果烂泥扶不上墙就只能扔在茅坑里让他遗臭万年。
今天李鸿飞的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他所熟悉的信息,刘志康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去为了一些不值得帮助的人而去开罪那些为他赚取利润的人。
这顿午餐吃下来,李鸿飞获得了一个信息,如果有人不听话,可以把他们当稀泥一样踩在脚下。
雨,悄无声息的下了起来,凤垭山庄特别需要这场雨来滋润之物的根系,原本蒙尘的树叶被它清洗得一干二净,红色的花,绿色的叶,渐渐地还原了它们的清秀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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