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龙脉被高人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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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博弈故事

一去大半年,终于又回到了汴梁,回到了家中,不过江映雪却丝毫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这一路之上,她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一路飞奔回汴梁,就是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她知道萧诚非常敬重韩钲,更知道如今韩钟、韩锬父子在萧诚的体系之中举足轻重的位置,韩钲遇害,萧诚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答案。

一个真实的答案。

距离韩钲出事的时间越短,便越能查出真相,时间越长,难度必然就越大。

刚刚踏进汴梁城的时候,江映雪手下的侍从便一个接着一个的飞马离去。

等到江映雪的车马停在了天香阁的门口的时候,门内,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了哪里了。

下了马车,往屋里行去,一行人便紧紧地跟随,其中一个已经开始向江映雪禀报。听完了这个人的汇报,江映雪略作思索,旋即下达命令,那人连连点头,然后离开了队列,转身离去。

等江映雪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身后除了贴身的两名女婢之外,已经只余下一个人了。

很显然,这个人的身份,比其他人都要高一些,因为他径直跟着江映雪走进了书房之中,两个婢女,一个跟着走了进去,另一个则停留在了门外。

虽然是刚到家,但书房之内明显是天天打扫的。

此刻,花瓶里的插花,仍然娇艳欲滴,刚刚泡好的茶,更是冒着热气。

随手将斗蓬扔给了婢女,江映雪坐了下来,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着对方,道:“说吧,从韩钲遇害到今天,已有过了近二十天,我想,你该已经查出了一些什么了吧?”

站在江映雪身边的男子叫吴可,是江映雪手下一个重要的头目,江映雪离开汴梁,天香阁的事务,特别是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务,就全部由这个叫吴可的人负责。

“小姐,明面之上,天工铁艺背后的靠山是萧家,汴梁有头有脸的人,对于这一点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不可能是官面上的人物,而我们对汴梁周边的部队调动进行了一些调查,也证明了这一点。”吴可道:“排除了有能力调动部队的人出手,那就只剩下黑道上的人物了。”

“黑道人物?”江映雪的眼瞳微微收缩。

吴可看了江映雪一眼,亦是垂下了眼睑。

他当然知道江映雪的震惊。

汴梁的黑道有一半以上,是掌握在二郎手中的,可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很显然,如果真是黑道上的人物出的手,那就是内部出问题了。

“西城曹氏?”江映雪抱着一线希望。

吴可摇头:“小姐,我们第一时间就去查了,西城曹氏这半年来,被孙拐子杀得节节倒退,溃不成军,他要有这样的本事和能力,早就应该反击了。”

咚的一声响,江映雪将茶杯重重地顿在了桌子上,“孙拐子?他凭什么将曹氏杀得溃不成军?两家势力相差不大,孙拐子略强,也强不出太多啊!”

“孙满在几个月前招揽了一批江湖人物,正是这批人成为了他们与曹氏争夺的主力军。”吴可深吸了一口气,道。

“孙拐子为什么要对

东北龙脉被高人点了,

韩老头儿下手,他们两个虽然都是公子的手下,是一条线上的同僚,但并没有利益冲突,韩钲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性子。”江映雪有些不解。

萧诚手下到底有几条线,吴可并不清楚,但他清楚得是,在汴梁,至少有两条线。一条是他们天香阁,由天香阁控制着规模庞大的生意,其中香料更是占据着大宋的垄断地位,是明付其实的金鸡,每天都在下着金蛋。当然,要占据这样的垄断地位,武力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不管是在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大宋、北辽,觊觎他们地位的人不在少数,利益,除了联盟之外,也需要武力震慑。

第二条线,便是由孙拐子掌控下的汴梁黑道,这两年,孙拐子更是借着萧禹三司使的地位,将势力渗透到了漕帮之中,而萧诚并不直接与孙拐子接触,这个中间人,便是韩钲。

“小姐,我想来想去,孙拐子要杀韩钲,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韩钲肯定是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他要灭口。”吴可道:“可孙拐子本身就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家伙,二郎也是清楚的,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需要灭口呢?”

“他儿子孙满刚刚招募的那些人的来历!”江映雪冷然道。

“是。”吴可道:“只能这样,所以,属下去查了这些人的来历。”

江映雪眼光冷厉起来:“不管是什么人,他们杀了韩钲,我们必然得替韩钲报仇,这些人是什么人?”

“小姐,这些人的来历,我只查了几个,便没再查下去了。”吴可道。

江映雪看了吴可一眼,他手下的这位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他说不敢查下去,只怕这事儿牵涉就太大了。

“怎么回事?”她问道。

“我查了为首的几人。”吴可苦笑道:“现在孙满手下第一大将,一个叫贺胜的家伙。虽然这人藏得极深,但我们要查的人,自然是无所遁形的。但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我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贺胜只不过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秦敏。”

“秦敏是谁?”

“信安军统制秦宽的儿子,秦敏。”吴可道:“那个传说中战死在白沟驿的将军。他的几个副手,基本上都出自边军,不是信安军的,就是广信军的,还有安肃军的。”

“他们,怎么都到了汴梁?而且,怎么都成了孙满的手下,这里头,透着诡异!”江映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是来报仇的?杀崔昂?这跟杀韩钲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小姐,只怕他们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崔昂,换而言之,崔昂现在他们根本就看不上眼,他们有着更远大的图谋。”吴可道。

江映雪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丝毫没有察觉到茶已经冷了,好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目标是官家?”

连崔昂都不看在眼里了,那除了官家,还能有谁?

也就是说,这些人准备造反!

江映雪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而且,也想明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与荆王有勾连。

否则,秦敏这些人便是武功滔天,也不可能在汴梁这样的地方搅起太大的风浪来的,只有与荆王勾连起来,他们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

“荆王!”她吐出了两个字。

“经常与他们会面的,是荆王的首席幕僚洪原!”吴可道:“我们的人在跟踪他们的时候,还意外地发现了被人抢走的荆王的前幕僚秦开!”

“原来杀官兵劫囚犯的,就是他们!”江映雪这一下是再无怀疑,荆王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除了造反,还能干什么呢?

吴可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小姐,我在发现了这一切之后,立即便停下了所有的调查,二郎曾告诫我们,不许我们介入到夺嫡一事之中去,二郎压根儿就不看好荆王。我怕查得深入了,我们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啦。”

“也就是说,韩钲肯定是发现了孙拐子违备了公子的指示,掺合到了夺嫡事情之中。韩老头儿肯定是要禀报公子的,而孙拐子担心公子猜到他们想要干什么,所以才杀人灭口。”江映雪基本上已经猜到了真相。

“应当如此!”吴可道:“可是这件事情,便让我们有些为难了。荆王与萧府关系非同一般,萧家大郎更是与荆王是政治上的同盟,前不久,萧大郎还公然上书支持荆王,现在荆王的人,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江映雪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子。

她很为难。

公子虽然不看好荆王赵哲,也不许他们掺合。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萧府与荆王是脱不了干系的,萧禹是公认的荆王赵哲的铁杆支持者,萧定就更不必说了,他的政治态度,全天下人都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公子真能摆脱与荆王之间的这种联系吗?

只怕世人都不是这么看的。

但是,孙拐子的背叛是一目了然的。

他背叛了公子,还杀了公子非常重视的一个人。

如果不惩处,她手下的人会怎么看?公子手下的人会怎么看?韩钟、韩锬父子会怎么看?

背叛,必须要付出代价。

哪怕这里头牵扯到了荆王。

想到这里,江映雪的目光坚毅了起来,转头看向吴可。

吴可瞧着江映雪冷艳的面孔,心知对方已经拿定了主意。

“杀了孙拐子、孙满父子!”娇艳的红唇之中吐出来冰冷的话语。“背叛者,不得活。他们父子不但违背公子的命令,还杀害同伴,罪无可恕。”

“动员到何种地步?”吴可直接问道。

但凡江映雪已经下达命令,那需要的就不是置疑,而是执行了。

“最高级别!”江映雪道:“公子不再汴梁,韩钲那条线,也先接管过来,回头我会给你信物。孙拐子哪里的人,明面上的全都撤出来,暗线不动。”

“是,我下去布置!”吴可点了点头,“可惜公子在孙拐子这条线上下了这么多功夫,眼下,全白费了。”

“做生意也有亏本的时候呢!”江映雪淡淡地道:“这条线既然已经不可靠了,自然是当断则断。”

看着吴可离去的背影,江映雪长叹一口气。

这汴梁的水是愈来愈浑了,公子当初决定重心南移,只怕便是猜到了这地方以后决不会平静,荆王准备要造反这事儿是必然的了,不管成功与否,最终肯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得马上写封信告知公子这些事情,让公子早些决断。

萧家,是这件事情之中,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萧家大郎身为西北行军总管,手握重兵,而且朝廷对其还无可奈何,不管荆王成功还是失败,萧家,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如果二郎在南方也迅速地经营出声势来,那就更好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就算萧禹当真参与到造反中去了,而且最后荆王也失败了,朝廷只怕也会想办法掩饰萧禹在里头起的作用。

至少,萧禹不会因此而掉了脑袋。

吴可走进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他疑惑地看着镏金的天香阁三个大字以及这座看起来极其壮观的庄院。

“查我们来历的人,进了天香阁?这是一个什么地方?”秦敏愕然问道。

“这天香阁是做香料生意的,东家是一个女的。”洪原却是知道天香阁的来历:“而且还花钱弄了一个县主的封号,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查你们的来历?”

沉吟了片刻,洪原道:“秦将军,这事儿马虎不得,如果他们已经查到了你们的真实身份,就必须要除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人是出自哪里,为什么不将此人抓了回来?”

秦敏一摊手道:“倒是准备抓来着,只不过两个跟在他后面的兄弟,被人杀了,是我们大意了。”

“这个天香阁,看起来不简单啊,秦将军,派几个好手,找机会潜进去查探一番。”洪原道。

天香阁中,江映雪搁下了笔,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放进了信封之中,这才站起来,走到了书房之外。

“小姐,发现了有人跟踪吴可,已经解决了。而且已经通知吴可了,他的身份、住所等都需要更换。”一人躬身道。

江映雪怔了怔,皱眉道:“这么说来,我们这里也露出痕迹了?”

“小姐放心,只要不是大军冲进来,其他的魑魅魍魉,进来一个,死一个,进来两个死一双!”那人微笑着道,“决不会让这些家伙惊着了小姐。”

“知道了。”江映雪摆摆手:“明天派两个人去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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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排之间都隔着数米的距离,探头望里打望一眼,内里的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就是有那么一股难闻的气味挥之不去。

想想这个帐蓬里头住着八个抠脚大汉,有这样的味道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帐蓬之间的草地,被生生地踏出了一条道路,却依然隐约可见地上白色的印迹,那是洒了生石灰的结果。道路的两侧,挖有排水沟,平日里的污水便都从排水沟里流走。

每一个营还都设有一到两个茅厕,但凡士兵有随地便溺的,抓住就会严厉的惩罚。

整个天武军军营之中秩序井然。

这让萧诚很是满意。

杨万福带兵的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也不亏了自己花了大功夫,为他伪造身份。如今给予自己的回报,还是相当可观的。

锤子的个人武力比杨万福要强,忠心自然也比杨万福要强,但是呢,论起带兵的能力,那不是有差距的,至于打仗嘛,只怕差距会更大。

杨万富那是见过大阵仗的。

“我把范一飞调去辅佐韩锬,你有什么意见没有?”背着手,在杨万富的陪同之下巡视着军营的萧诚,随意地问道。

“没有!”杨万富摇头道:“签判看重范一飞,是这个小子的福气。”

范一飞是当年嗣武关的斥候头领,一身本领那自是不需说的,一直跟着杨万富,是杨万富的心腹手下。如今在天武军之中,仍然负责着斥候哨探的工作,只不过现在的天武军,斥候哨探多达三百人,全都是军中精锐。

“范一飞作战经验丰富,这一点,韩锬无法比拟,调范一飞过去,也是借重他的这一点。”萧诚道:“至于为什么不调魏武过去,是因为魏武与韩锬太熟悉了,魏武的年龄、资历都比韩锬要老,所以两人的关系不好相处,容易滋生事端。”

“明白!”杨万富点头称是,对于萧诚的用人手法,曾经作过都监的他,自然不会陌生。太熟了,很多事情的确不好做。

现在魏武成为自己的副手,这小子有本领,也打过仗,而且能以一双铁脚行走天下,一到天武军,立刻便拥有了一大批的崇拜者。

这样的一个人在天武军中,自然是分自己的权,制衡自己。当然,以自己的资历,也是可以压制魏武的。两个人在天武军中,自然而然地就达成了平衡。

范一飞调去辅佐韩锬,同样也是这个道理。韩锬有背景,有靠山,有本事,对萧诚忠心不二,自然是当老大。范一飞有资历,有经验,当然也有本事,去为副手,能弥补韩锬的不足,二人搭档,能将那支部队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而且亦达成了一个控制上的平衡。

不得不说,萧诚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用人一道之上,的确很是老到。

这在他分配黔州商业联合会等地方上的官员职务的时候,亦可见一斑。

既兼顾了像自己一样的这些外来者,又很好地安抚了那些本地的土著。

杨万富如今很满足。

当年在嗣武关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都监,管着千把人,但现在,自己可是带着一支三千人的大军,而且很快,这支军队便会扩充到五千人。

在大宋,什么样的人能带五千人?

最低也要是一个指挥使。

像自己这样一个身份很有问题的家伙,能手握重权,当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萧诚,就敢用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不服气的。

万家,自己是回不去了。

除非是这天下有了极大的变故,否则的话,就让老婆孩子认为自己已经为国捐躯了,这会让他们在家乡挺起腰杆做人。

而自己这一辈子,也绝不再回北方了。

好在萧签判的计划,也是一直向南发展。

越往南,离自己的家人越远,那就越好。

把那份思念,深深的埋进心里就好了。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了校场,此刻的校场之上倒是热闹非凡,士兵们有的在这里打熬着身体,有的练习着刀枪、弓箭,当然,也有的躺在地上,享受着一日难得的余暇。

“你的兵练得很好。一群乌合之众,能在半年的时间里有这个水平,极难得了!”萧诚看着那些瞬息之便聚集到一起的士卒,满意地对杨万富道。

这些士兵看到他们来了,不管是在干什么,顷刻之间便聚集而起列成了队形。

杨万富摆摆手,魏武喝斥了几句,士兵们却又立刻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只不过这一下,没有人睡觉了,一个个都龙精虎猛,精神抖擞,让萧诚看着有些好笑。

“签判给我的练兵纪要,让我大开眼界,里面很多练兵之法,末将以前是闻所未闻。”杨万富恭敬地道。

说起来,这是杨万富服气萧诚的又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时节,别说是这样的练兵之法了,便是一点小手艺,也都要藏着掖着,搞个什么传男不传女呢!

当时萧诚将那本练兵纪要塞给他的时候,当真是让杨万富惊愕万分。

这应当是萧家的不传之秘,立身之本吧?就这样给自己了?

自己拿了这书,就算是萧家门生了吧?

可当萧诚告诉他,这不是萧家的什么祖传手艺,而是他没事之时写的一些练兵之法,不过呢,这些练兵之法,他大哥萧定在广锐军之中都进行实验,然后再进行改进之后最终得出来的经验,所以,给谁不给谁,他就可以作主。

萧定的广锐军之强,是天下公认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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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竟然还有萧诚的功劳。

杨万富在惊愕之余,更是把这本练兵纪要当成了宝。

这本书里,可不仅仅是如何炼就一支强军,里头当真是包罗万象,几乎囊括了一支军队从成军到作战以及后勤供应的所有细节,更重要的是,萧定还在里面详细地记述了无数的案例与经验,对于一名将领来说,可是无上的宝藏。

立在了校场的边缘,萧诚道:“杨将军,你可知道,当年你在嗣武关的时候,麾下的那支军队,也是西北军队之中最为精锐的一部分,但是为什么还是吃了败仗吗?”

提起这事儿,杨万富就有些羞愧。

“是末将喝酒误事,又有内奸策应。”

萧诚摇头:“终究还是没有严格的军纪。或者说,有军纪,还没有严格的执行。比方说,如果军纪严格的话,怎么可能在嗣武关内留宿外人?怎么可能斥候逾时不回而没有追索?你这个都监不知道,下头难道就没有负责此事的人了吗?战斗开始,士兵们看不到你这个主将,就慌了神儿,难道他们没有队将、正将、营将了吗?这些人又在干什么呢?”

杨万富张口结舌。

“所以杨将军,军队首重军纪,有军纪,就要严格执行。”萧诚道:“在军中,即便是看起来很小的违纪,只要犯了,就要毫不留情地处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一点,不可不防。现在我们的军队,还谈不上什么信仰,什么灵魂,所以更要赏罚分明,才能凝聚人心。”

“末将受教了。”

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不必跟上来了,只由着杨万富陪着萧诚再向前走了十数步,萧诚才停了下来,道:“这一次你部分驻各要害节点,要做什么,你明白吗?”

“明白!”杨万富道:“其一,便是剿匪。这片区域内,匪患多如牛毛,不将这些匪徒剿清,签判的那些计划,实施起来便多有妨碍。其二,是控制。那些部族族长、洞主们不见得就对签判心悦诚服,阳奉阴违者只有会有不少,甚至说不定还有人公然反叛,这个时候,就需要以雷霆之力将其摧毁。只要我们在这些节点之上扎稳了,便能牢牢地控制这大片区域。”

“你说得很好!”萧诚笑着点头,这就是杨万富比韩锬更好用的地方了。因为杨万富知道要去主动做些什么,韩锬呢,只会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想要真正的成长起来,只怕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剿匪的事情,你需要更仔细一些。有些十恶不赦的,自然不能留,但更多的,只怕是被逼为匪的,这些人,能抚的就要抚。我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让这些人成为良民,成为为我们缴纳赋税的人,成为我们的兵源,有了这些人,我们才有基础,光靠杀,是成不了气候的。”

“是!”

“控军,练兵,同时,你的注意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在罗殿鬼国的身上。”萧诚深吸了一口气:“收集道路、山川河流、人口、城池等各种各样的情报。”

“下一步,要对罗殿鬼国下手吗?”杨万富兴奋地道。“不过罗殿鬼国的大鬼主可就不像我们这边的这些羁縻州好对付了,而且,大鬼主也是朝廷敕封的呢!”

萧诚哈的一声笑:“我大哥当初对李续动兵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借口吗?是党项蕃兵与李续的定难军起了冲突,关我何事?”

杨万富哈的一声笑:“也就是说,到时候我们与罗殿鬼国起了冲突,也只不过是某个羁縻州与他们起了龌龊,自然也就不关我们的事。”

“对罗!等到打下来了,朝廷上的大佬们,只会乐见其成。”萧诚呵呵笑道:“你瞧瞧天武军这个军州,就是由四个羁縻州构成的,当时我们一报上去,朝廷不是马上就乐呵呵的批准了吗?”

“朝廷的那些大佬们,是既想吃肉,又不想养猪!”杨万富不满地道。“就知道捡现成的。”

“没啥不满的。”萧诚却是丝毫不介意:“我们也不是白做事的。最大的好处,自然是我们得了。朝廷那些人虽然也吃了肉,但只是猪身上最不好吃的那些东西,最肥美的部分可是归了我们,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签判,您的计划书最终完全实现的话,最大的好处,还不是朝廷得了,官家得了!”杨万富道:“大片的疆域,无数的子民,更多的财富,都是属于大宋了。”

萧诚微微一笑,“我要的东西比这些可更值钱多了,在我的眼中,这些都是过眼烟云,终将变成历史的尘埃,我想要做的事情,却将历经百世千世而不毁。哈,杨将军,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等有朝一日,我成了这大宋的首辅之后,再来说这些话题吧。”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杨某不知能不能混个太尉当当?”萧诚不愿多谈,杨万富也不再深问,这位签判有的时候的想法,他根本就摸不透。

“真到了那一天,只要于我有益,你又有什么不能当的,便是恢复本姓,重归家族,也是可以的。”萧诚笑道。

在军营之中与士兵们同乐,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又与天武军麾下的正将以上的将领们好好地讨论了一番山地作战的概念之后,这才再众人敬佩的目光之中离开了军营。

刚刚返回汪家大宅,萧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一般情况之下,都代表着出现了很不好的事情。

“哪里出事了?”

“公子,十天前我们接到汴梁飞报,天工铁艺失火,韩老先生以及数十名天工铁艺的工匠都东北龙脉被高人点了葬身火海。”来人低声道:“接到消息,江东家派我前来向公子回报,她自己已经亲自返回汴梁去处理此事。”

“失火?”萧诚怀疑地看向对方。

“公子,我们的人找到了开封府的忤作。”来人道:“在失火之前,天工铁艺里的人,早就全死了,他们是被人杀死的,下手的人干净利落,从伤痕上来看,极像是军队出身的人下的手。”

“天工铁艺里的人可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我们在汴梁的人认为,是军中的高手出的手,而且人数还不少!”来人道:“这也是东家返回汴梁去主持的原因。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萧诚沉默了半晌,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映雪,找到真相。”

“是!”来人微一躬身,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诚坐了好半晌,这才出声:“来人,去叫韩锬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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