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乡愁 ;笔者: 汪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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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去过,杨柳依依;道路泥泞难走,又渴又饿。”这是诗经& middot潇雅的诗可能是最早的思乡诗,有十六个字,生动地描述了祖先对家乡的梦想。他们走的时候,杨柳依依在风里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雨雪交加了。旅行者的苦难都包含在这十个字里。离开家乡很久了,流浪者看到什么都会想家。柳树雨雪不必提。有时候连一道菜都会让游子感到不安。我经常这样。我把这种乡愁叫做碗里的乡愁。

对我来说,烤肉配米粉饺子就是这么一道菜。土豆分布很广,尤其是在我的家乡。我的家乡位于长江北岸,大别山脚下,山地丘陵地形,特别适合种植红薯,产量高,口感好,有软有甜的,也有粉微糯的。收获的红薯除了作为食物,还可以从其淀粉中提取,干燥后成为红薯粉,老人称之为山粉。在我的家乡,人们用水把山面粉搓成圆球状,或者在锅里摊成饼状,然后切成小块,都叫山面粉饺子。它需要大量的油才能好吃,所以山粉饺子和五花肉是绝配。到了80年代,生活条件还是很一般的,很容易吃到米粉饺子做的肉。因为米粉常见,肉不常见,所以不能经常做,只能在节假日的饭桌上或者重要客人从家里来的时候才能看到。

在我的记忆里,每年中秋过后,田里的大米差不多都收割完了,田地越来越荒凉,我妈就开始在自己的地里挖土豆。红薯叶已经没精打采了,红薯藤也干枯了,但土底下却是另一个世界。长长的、圆圆的、红白相间的土豆从地里挖出来,整齐地排列在沟里,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回收的红薯堆在角落里,有的快速清理干净,切成块,磨成浆。母亲找到一块干净的方形粗布,四角都用绳子绑着,挂在树枝或梯子上。这块布就像一个筛子,把土豆渣筛出来,半粘稠的充满淀粉的液体流入一个或几个大水箱。经过一夜或更长时间的沉淀,水箱里的液体变得清澈,母亲把水倒出,水箱底部有一层厚厚的白色淀粉。妈妈把它放在簸箕里晾干,这就是山粉。晒干的山粉保存在大腹小口的锅里,可以吃到红薯成熟的第二年。

做山粉饺子需要一定的技巧,尤其是摊成饼的做法。很多人做不好,要么太粗,要么夹在中间。但这对我妈来说并不难。有客人来家里,我妈就把陶罐里的土豆粉舀出来,做成稀糊状。炉子里装满柴火,铁锅加热,加适量油。油热了,把山粉的稀糊倒入,用锅铲四处撒。火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烧,但不能太小,太小了就不烧不脆。煎一面,翻过来煎另一面,煎到中间熟了,再放在两边的罐子里,切成大小均匀的块备用。锅洗净,炒五花肉,油出来后炒肉至棕黄色,加入葱、姜、蒜、酱油、盐等调料,翻炒加水煮熟。肉熟了,汤还没干,就把切好的米粉饺子放进去炖。山粉饺子吸收猪肉的脂肪,变得又亮又滑。汤快干的时候,从锅里拿出来,撒上葱花,在盘山上烧肉。

棕色的五花肉、半透明的汤圆和绿白葱花让人垂涎欲滴。客人们开始就座,我迫不及待地端上一碗米饭。看到一块汤圆,我放下筷子,筷子在嘴里烫人,使劲吹。我妈笑着骂:饿鬼生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山粉紫苑进了口。很滑,油但不腻,有肉的味道,有淀粉的甜味。我平时吃的很快,这一天吃的很慢,因为客人吃完了,就没有粽子和肉了,汤还在。这个时候灌点米饭,倒点汤,米饭根本不够。

腮的味道一直跟着我,挥之不去,像一首古典音乐,气势磅礴,走得高高的,一路弹着咏叹调,声音充满了宽广的抒情味道,仿佛置身于世,回味悠长。上了大学,工作了,离家越来越远,吃蒸肉配米粉饺子的机会越来越少。回到家,妈妈问我想吃什么,我一定要点这道菜。我妈总是说你一年不能回来几次。我和你爸爸准备了很多菜。米粉的食物是什么?我说,你不懂,这菜真好吃!妈妈笑了,她听不懂,但每次都是用心去做,我每次都能吃个够。后来父母老了,家里不种地了,红薯没了,红薯粉当然稀罕了。亲戚给我一点的时候我妈就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回家就能满足我的渴望。

有一年,我从老家带回来一点土豆粉,准备自己学做。我以前从未做过这道菜。还好我见过我妈很多次,我也跟着葫芦画瓢,但是很多次都没成功。刚开始把土豆粉放进锅里后,因为锅底尖尖的,不像听妈妈的话一样听从我的摆布,所以不能很快在周围稀释。一边糊了,我很难翻身。每次翻过来都粘在一起。有时候是两面煎,中间夹几块白。我知道不熟。几次尝试失败后,我干脆放弃了,只好在脑子里存了一碗汤圆炒猪肉。

有一天,一个老乡跟我说,小镇上有一家“桐城宾馆”,那里有山粉饺烤肉。我很快就和一群老乡一起去了。酒店很小。一个小区只有三两个包间,但是门上的“桐城酒店”几个字还是让我觉得很温馨。老板是桐城人,正宗桐乡口音,桐城,让我更亲切。我一进门就问老板:“你们有烧肉的粽子吗?”老板很简单,有!这让我很惊讶。没想到还能吃到千里之外别人做的烤肉。上菜的时候颜色漂亮,盘子精致。不像在老家,都是大碗粗瓷。我赶紧把一块山粉饺子放进嘴里,和其他人一样热乎乎的,却找不到香味。我问这里的老乡们,山番院子的烤肉是怎么做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老家没有什么原味。虽然找不到心中的滋味,但还是不辞辛苦的去了。每次去,烤肉配粽子就成了必须品。有时候,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会要求老板做一个理论,并威胁不要再来了。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又去了。几年后的一天,酒店关门了。我们都很失落,想搞清楚酒店为什么关门,问会不会重新营业。原来老板在老家有事,不打算回来。我们迷失了很久。

老婆会铺蛋饼。有一次看到老婆的摊饼锅,突然想,用这个做汤圆肯定没问题。想想就从网上买了土豆粉,还把老虎画成猫的样子。没想到是做出来的。我把煮好的烤肉配粽子拍下来发到微信朋友圈,几条消息说,满满的乡愁。老婆见我吃的津津有味,问我好吃不好吃。我说,味道不错,但是还是没有我妈做的味道。妻子又问,妈妈做的菜是什么味道?我说我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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