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人是怎样日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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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海战爆发的时候,太史慈本人因为身处三韩腹地的正面陆战战场,不得不错失了立功的良机。

同时他也担忧后方的情况,一时不敢继续轻进,唯恐负责海路后勤的李严随时需要他支援。所以连续数日,他都选择了停止进攻、原地待命等后方的消息。

这一驻扎,便是三四天。到九月初,李严的船队打完海战、顺利航行到汉江口靠岸、他自己率领一队小船逆流而上准备回师,同时派出探马报信。

太史慈这才得到了

阿拉伯人是怎样日羊的,

后方胜利的喜讯。

“果然还是可以信任李严的随机应变之能!咱大汉的海船比三韩蛮子好那么多,只要不是庸才,都能打赢数倍之敌吧!好歹没丢大汉的脸!”

太史慈振奋不已,内心暗暗侥幸了一会儿,随后便觉得理所当然。

他那些侥幸,也是看在敌人人数确实多于李严数倍,所以才有些担心。要是双方规模差不多的话,那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现在看来,海军是个技术兵种,这条真理果然一点不错。船太差,哪怕人数多好几倍,还是被碾压。

又过了三四天,李严本人也带着小船船队和部分兵力赶到,还带来了不少三韩战死贵族的首级等献功之物,外加部分坠海后生擒捞起来的俘虏。

太史慈提前通知了赵云,大家聚在一起先庆了个功,大摆宴席杀猪宰羊。

酒宴之间,李严拿出一件纹边的红色蜀锦战袍展示,也不算夸耀吧,就是跟人分享一下。太史慈看了,不由好奇追问:“此为何物?”

李严:“这是公孙康之子公孙渊的战袍。公孙渊可是此次三韩水师的主将,他父亲把水师都交给他了,就赌这一把。

公孙渊本人的坐船是被咱直接用大船的撞角撞沉的,所以他堕海沉底溺亡了,没有捞到尸首,连首级都没割到。

铠甲头盔沉重,估计也都沉底了吧。最后打捞到他船上一些军官士卒活口,拷问之下,他们只只认了这件战袍,说确是公孙渊之物。”

太史慈接过仔细看了一番,战袍所用的是典型的五尺宽幅蜀锦,纹彩精美,在中原或许不算很昂贵,但绝对是蜀地原产。

而蜀地位于大汉最西南方,三韩却在最东北方,几乎隔了整个中原。在东北的蜀锦几乎都是前些年糜竺家贩卖来的,价格极其昂贵,三韩公孙氏也只有家族顶层权贵才用得起,看来确实是公孙渊本人遗物无疑了。

太史慈也是感慨不已:

杀扶余王尉仇台被赵云抢了功,好不容易公孙家族肯出战决战,还是场海战,接过因为自己的主力看起来太强,威名远播,又被人避开了,偏偏去找李严的麻烦,让李严立功了。

看来要立功,示弱很重要呐。

既不能让敌人躲着你不给你机会打,也不能让敌人觉得你太强、一旦不得不对你出手,就集中倾国之力下死手。

太史慈一想到自己跟随刘备很早,但中途总是被派到其他地方去辅佐次要防区,这些年错过了多少密集立功的黄金期,不由生出一股“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感慨。

这辈子爬到四镇将军难道是极限了么?好不容易天下一统,这次还能对三韩动手,开疆拓土,莫非依然不能立下头功,升到征东将军?

不行,后续必须好好努力了,公孙康本人的首级,必须他来拿下!

不能再让已经升无可升的赵云越俎代庖了,赵云明明只是来监军、防止丞相的部队在外肆意妄为的呀。怎么几千骑兵的监督队伍,就硬生生打成了主攻呢?

休整够了之后,九月初六,太史慈重新整顿兵马,继续推进,一路猛攻,把公孙康的人马打得节节败退。

太史慈好几次都自以为有把握围歼公孙康了,无奈公孙康跑得非常快,放弃起地盘来简直毫不犹豫。以至于太史慈只是拓地数百里,却暂时未能围歼敌主要有生力量。

转眼被拖到九月过半,战场局面已经近似于后世韩战初期、米国人登陆之前的态势了。公孙康和濊貊王的联军被逼到了相当于后世釜山盆地周边。

……

公孙康得知儿子的死讯、水军被重创的消息,足足比太史慈又晚了四五天。不过九月初的时候,他也已经彻底搞清楚形势了。

儿子的死讯,当然令公孙康悲痛,但他没那么多精力来关注儿子的死活了。相比之下,两万多人的三韩水军被击溃,才更让公孙康绝望。

那都是他逃命和将来在异域重建统治的家底啊。

好在大海之上,总归是很难打出包围歼灭战的,毕竟海上没有地形险要,无法围出铜墙铁壁的封锁圈。

三韩水军决战时的人数规模,又远多于李严数倍,人多船小,李严只能是直捣腹心、把三韩水军的指挥中枢给斩首打崩。等三韩水军溃散后,小船四散而逃,李严也只能挑其中一两成追击。

最后,居然还给公孙康陆陆续续逃回来万余人。

当时公孙康就决定,不能再等了,直接后撤到相当于后世釜山附近,然后就要搜集剩余全部海船,一边焚烧宫殿官府,假装自尽,一边就先偷偷渡海去对马。

他之所以陆上缓缓抵抗迟滞太史慈的推进,也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更多的水师溃部归队。毕竟被打散的部队是不会跟成建制部队那样高效后撤的,你得慢慢等。

九月十六,公孙康觉得不能再等了,而且最后几天,每天归队的水师溃兵也已不足百人,再等下去也不会明显集结到更多人,公孙康便就此打住。

不然,太史慈麾下的李严也可能会反应过来,过来截断海峡。那样就弄巧成拙,想走都走不了了。

当天公孙康就假装放火焚烧宫殿,执行了诈死不降的骗术。而且把大量不够心腹的普通百姓和基层官吏都留下了,没打算移民,以免露出太多破绽。那些跟他一起的濊貊蛮族也被放弃了,没有通知。

然后他只带着部队,以及自己的族人,和军中军官的家眷,全部坐船逃跑,三天之后就先渡过了一半的海峡,到对马岛先落脚驻防。

部队当中很多人想过哗变,都被公孙康严酷镇住,杀了不少人。因为他不能容许知道了此行目的地的人、再活着反悔留下,不然他的海外建国打算不就瞒不住了么。

但是,他又不能杀太多人,否则军队会直接哗变的。情急之下,公孙康选择了恩威并用,杀了一群带头的,然后立刻画大饼宣布提高将士们的待遇。

他在对马岛上岸停留期间,立刻召集全军,他和弟弟公孙恭,以及剩下几个儿子,亲自当众给大伙儿做思想工作,宣扬到了对岸后的好处。

“将士们听着!没让你们带家眷,也是为你们好。你们的家人会以为你们已经为国战死了。但是大王保证,到了邪马台之后,凡是无妻子者,人人至少发两个邪马台女人!还有更多的熊袭蛮女子!有妻的也能发一个!

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断子绝孙、老后无人赡养客死异乡。从此邪马台就是你们的新家了!之前的邪马台女主,去年就已经被大王剿灭斩杀,邪马台人的权贵大多被清算,我们到了那儿就是做人上人的!”

公孙家的人疯狂画饼,军心总算重新稳住了。很多不太了解时政的将士们,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公孙康是在去年他爹公孙度死的时候,就先秘不发丧搞了一堆恐怖清洗,还把之前羁縻的海对面的邪马台国高层都端了,早就想好了鸠占鹊巢的退路。

一想到那些更蛮夷之地的女人虽然更加矮丑,但去了之后好歹是去做人上人的,汉人士兵个个都能分到奴仆,大家也就认了。

九月下旬,公孙家的船队又短暂地稍作补给休整,便准备从对马岛继续启航,南下到邪马台靠岸。

……

时间线回溯到大半个月之前。

南线战场,后世的九州岛一带。

早在八月二十日左右,甘宁的部队终于在鹿儿岛以及南九州站稳了脚跟。

甘宁的船队,是仗着纬度航行法、先从舟山群岛往正东航行、随后利用观察海云及军舰鸟找岛引航、沿着流虬群岛最北段的三分之一,慢慢摸索航行到后世曰本本土的。

在大陆上站稳脚跟后,甘宁还真就花费了比预期多得多的时间,才能继续往北推进。

主要是农历七八月份,东海上还是有风浪的,哪怕避开了台风,普通的风浪也不好受。颠簸久了船肯定会有损伤,抵达陆地后就得想办法休整修理。

如果是在有成熟人类文明定居的区域靠岸,这种补给就会很快,可能也就七八天搞定了。

但谁让甘宁是在一个完全没有国家统治、只有原始部落存在的蛮族地区登陆呢。当地原本没有任何港口码头设施,也没有造船修船的场所、工具、工匠。

甘宁的从零开始,先自己派人用小船上岸伐木采石、搭建临时栈桥。

甚至要在岸上赶造一个临时殖民点,把船上带的车木棍简易车床和水轮锯木机都搬上岸,再放下一批水手临时转为樵夫木匠,制造船用板材修船。

甘宁也不知道继续往北会遇到什么文明、何种程度的抵抗,总不能冒险开个破船就继续推进。

这种感觉,就跟哥伦布第一次抵达古巴的时候差不多,得从零开始种田建设,稳着探索。这么一算,耽误半个多月绝对是正常的,没有人能指责他的谨慎。

好在休整修船的这段时间,甘宁也没闲着,派出了侦察部队在岛上搜索情报,了解当地部落。着实拿到了很多可靠信息。

甘宁来之前,他对这儿的认知几乎是空白的,他曾经想过从无所不知的李丞相那儿得到更多提点教诲,但李素也非常识趣地没有多说。

因为李素知道,虽然他前世看过几眼所谓的曰本古代史,但那些东西显然是不可信的——按照《曰本书记》和《古事记》,早期天皇的事迹基本上就是神话,捏造度绝对比中原的三皇五帝还要高出数倍。

欠史八代就不说了,哪怕是从最早有考古物证佐证的年代算起,最初三四百年的历史也是扯的。

按照曰本人的说法,毫无考古可言的“欠史八代”天皇,大约是从公元前600年到公元前100年,那中间的五百年完全是编造的。

曰本本岛的关西地区有国家政权的诞生,基本上也就是公元前100年,对应西汉武帝的时候,才算是刚有雏形。

但是当时曰本至少有三大类政权的存在,一类就是北九州的邪马台,一类是南九州的熊袭,第三类是关西淀川琵琶湖流域的大和——

至于浓尾平原再往东的关东地区,那就不用说了,完全不可考,或许当时的虾夷人活动范围有那么广吧,整个关东到北海道都是虾夷野人。

估计一直到汉末刘备李素这时候,曰本也还是这么个状态,零散小部落至少上百。

《曰本书记》和《古事记》上倒是说早在公元80年左右、相当于东汉汉章帝时期,景行天皇已经把熊袭蛮灭了,但这个记载也绝对是扯淡,所以李素没误导甘宁。

此刻甘宁亲自到了南九州,见识了熊袭蛮的状态,确实还是处在独立蒙昧之中,一切也就真相大白。

毕竟按照《曰本书记》的说法,灭熊袭蛮的景行天皇虽然不是欠史八代,但也长寿得夸张,跟欠史八代时的古人一样逆天,足足从公元前13年活到公元130年,有143岁。

哪怕尧舜禹都不敢这么吹嘘寿命呢。

既然如今熊袭还是没有国家的蛮夷,甘宁顺手奴役一些人来修船造码头、征粮抢牲畜,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甘宁也想过用文明人的贸易手段来获取补给,但也得对方听得懂人话、有话事人能跟你贸易啊。

那些蛮子自己听不懂汉语,那汉人就直接拿,这很合理。

在熊袭肆虐获取够补给后,甘宁才继续北上,在八月底抵达了邪马台。

期间,甘宁还好奇同在一个岛上,为什么南北会有那么大的差异。所以他的船队沿岸北上的途中,经过阿苏山还靠岸勘察了一番,甘宁亲自尝试带队探险攀登,纪录地理。

甘宁这辈子是第一次看到始终冒着烟的活火山,内心也是颇为震撼。

所有的汉军海军将士,也都觉得蔚为壮观,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一座宏伟火山构成的无人区隔离带,能让一个岛南北两侧有那么大的文明差异了。

抵达邪马台之后,甘宁一开始也杀伐征服了一阵,但随即就发现对抗自己的居然就是公孙康留下的镇守军。公孙康的人自己也才刚刚彻底征服邪马台没多久。

甘宁轻易击败公孙康留下的数千士卒后,抓了点将领活口拷问,得知公孙康去年冬天才设计宴请邪阿拉伯人是怎样日羊的马台高层去朝贡,然后把邪马台巫女头目卑弥呼在内的人都杀了。

当时邪马台这边还不知道公孙康的父亲公孙度已死,公孙康就是趁着爹刚死秘不发丧那阵子,把邪马台高层清洗屠杀了,以实现他鸠占鹊巢留退路的阴谋。

甘宁当然也是很为愤慨,但也顺势将计就计,可以笼络本地土著的人心。邪马台剩下的都是些蒙昧的平民,根本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和贵族阶层足以反抗。至于那些巫女阶层,就更是毫无威胁。

既然连被公孙康奴役他们都暂时忍了,无力反抗,现在正牌的大汉来了,他们当然也是乖乖躺平接受大汉的统治。

整个过程实在是没什么好多说的。

搞定这一切之后。甘宁就彻底控制了大致相当于后世博多、福冈一带。那地方就是隔着对马岛海峡和韩国釜山相望的。

甘宁收拾完之后,就遇到了公孙康从对马岛休整完,继续南下,自以为逃出了大汉的“地图迷雾视野范围”,从此可以不被汉人知晓他的存在。

在对马岛以南的海域,公孙康大惊失色地撞上了甘宁的船队。随后自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一边倒的海战。

之前公孙氏的人马以五倍的兵力跟李严对战,尚且死了主帅、人马战船折损近半,大败亏输。

现在只剩一万多人的公孙康军,面对有两万之众、还是开着大福船来以逸待劳的甘宁,那屠戮之惨烈,就不用说了。

公孙康全军覆没,跟弟弟公孙恭一起被击杀在对马海峡,三韩地区的割据军阀至此总算是彻底肃清。

倒霉的太史慈,最后还是没捞到公孙康的人头,不过他好歹占领了朝鲜半岛的全部土地,又花了两三个月打肃清战争,最后拿了个濊貊国蛮王的人头,聊以表功。

赵云拿扶余王,甘宁拿公孙康,太史慈拿濊貊王,李严拿公孙渊,总算是都有军功收割入账。

战事结束后,各方联名给李素报捷,当然是由甘宁派出福船直航会稽郡送回去。

因为海路迁延,李素那边又拖了一个多月才得到消息,当时已经快205年的腊月了。

雒阳方面,刘备也在李素之后大约十余日,得到了三韩尽平的好消息,还搂草打兔子把九州岛和整个流虬的地图都开了、顺便羁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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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和田豫研究了许久扶余人留下的简易却好用的要塞,不由感慨:“难怪三韩、扶余蛮夷工巧技艺方面如此低下,却能不要钱似地造那么多小型堡垒坚守。

他们也算是把北方苦寒多林之地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了。若不是这次讨伐公孙康,咱在中原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存方式。

果然还是丞相说得好,不管与什么蛮夷打交道,都要师夷长技以制夷。把这些蛮子在苦寒莽林中筑城的法子,画成图本,到时候平定了公孙康后,带回去给丞相过目,说不定也能借鉴点东西。”

田豫也觉得此法甚善:“确实如此,骠骑将军攻打完这些烽火台时,也是深入视察观览了一番,让人仔细研学。

说是将来或许可以在辽东往北拓荒时,在大山密林边缘、让汉人也修筑此种营垒,围堵高句丽人。遇到那些山林渔猎蛮子到平原劫掠,也好提前发出烽火警戒。

这样的营垒造起来也不费什么钱财,诸葛使君家不就有发明锯木机、当初修雒阳新城的时候,就开了很多切割木材的工场。赵将军准备让糜使君也花钱在辽东北部广造锯木厂,多修木格填土的堡垒,蚕食高句丽人。”

历史上对辽东更北方的开拓,一直是汉人文明做得比较差的地方。一方面是明朝以前缺乏棉袄、御寒的衣物不够。另一方面也是在东北造房子营垒城寨成本都比较高,取暖燃料也比较费工费时。

明朝后期,为了对抗后金女真,虽然也想过步步筑城蚕食,但用的筑城建筑技术,却是中原的。用中原方式在东北造城,不能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灵活降低成本,那朝廷的财政当然扛不住了。

但如果学了那些渔猎民族生存智慧发展出来的“克里姆林类堡垒”,再加上诸葛亮的水力锯木技术,再开拓东北,成本不知道要降低多少倍。

此后十余日,太史慈也想通了,毕竟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是牵制咬住公孙恭,也不用非得强攻坚城。

既然相持也能有收获、学到新东西,那就换个心态,等甘宁那边也彻底到位,最终包个饺子。

不过,还真别说,太史慈不急之后,公孙恭却更怂了。

因为太史慈摆出了想要“全面围困、围而不打”的架势,一改之前“围三缺一”、故意留条路给公孙康走,变成了彻底“四面合围”。

这一转变,居然把公孙康吓得唯恐到时候跑都跑不掉、诱敌深入也无法做到。

反而在太史慈变阵之后第三天、包围圈还未彻底合拢前夕,选择了弃城突围,直接把最坚固的国都屯南县城都给放弃了。

当然,公孙康跑的时候,本来屯南城内的兵力就不是非常多。因为他的主力是被摆在了更南边的沿海地区,以及提前迂回埋伏到了耽罗——毕竟如前所述,他的计划,是把太史慈的有生力量引进来,然后绕后把太史慈留在汉江口留守大船的海军吃掉。

第二天醒来,太史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发现,自己强攻没攻破屯南,改四面合围后却把公孙康给吓跑了,直接白捡就把屯南拿下了。

这找谁说理去?

“公孙康是吓傻了么?这是什么战略?守又不守,降又不降,就知道跑?莫非有诈?都这样了他还诈什么?”

太史慈觉得敌人实在太弱,也懒得多想,既然有便宜就占呗,便继续节节推进,把主力都渐渐压了上去,数日收一城,稳扎稳打往前压。

又过了数日之后,大约是八月底的一天,太史慈终于知道公孙康要干什么了——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后方汉江口方向、他留下来那批走海路给大军运粮的大沙船船队,送来的急报。

“将军!前日公孙康有水师自南侧绕海而来,袭击了我军在汉江口锚地的海船船队!敌军约有数万之众!竟是比此前突围的屯南守军还多!”

太史慈直接从马札上跳起来了:“什么?公孙康竟然有这个胆子?他把我一步步放进来,就是要我水陆分离,想吃掉我的水军?战果如何!”

太史慈的语气,竟然不是害怕。

虽然他在后方只留了几千人守船和负责粮道,但他对于自己的战船和武器质量有信心。

丞相说过多少次了,海军是一个技术兵种!不是看人数多少!

那些蛮子居然觉得自己陆战打不过就要跟大汉打海战、断粮道,简直异想天开!

可惜的是,太史慈本人在陆战战场这边,不在西线,没能亲自赶上杀贼的机会。这个具体作战的功劳,要让下属的部将捞走了。

……

两天之前,汉江口外海,也就是大致相当于后世仁川港外海的位置。

大约两万多人的三韩军队,由公孙康的儿子公孙度率领,包括数千濊貊仆从军、还有一些被公孙康刚刚征服、强拉入伍的邪马台渔民,由数百条大小船只运载,突然出现在了洋面上。

不过,太史慈留下的船队,也不是完全在汉江口位置静止待命的,他们也得负责给大军运粮。所以是每隔十几天一个来回、在辽东的沓氏县和汉江口之间这条航线上,往返运输、巡航。

三韩海军抵达汉江口的时候,没有直接撞见太史慈的补给舰队,就沿着海岸继续往北搜索,一直搜索到瓮津半岛最突出部的位置。

居然还真就在这路上,撞见了载了不少粮食物资、从辽东半岛方向来的汉军补给舰队。

这个海战的位置,别说还挺像后世甲午海战时、大东沟之战的战场。

这也不算巧合,只能说从辽东往朝鲜半岛海路运输补给物资,航线或许有好几条,但瓮津半岛尖端这个位置,是所有航线都会经过的——除非你刻意走远海、多绕路。

公孙度跟着父亲在三韩多年,当然熟悉地理地形,在这个位置加强搜索,撞见敌军,也就不奇怪了。

从战略上来说,公孙家把最后的翻盘希望,寄托在这么一场海战上,也不算错,因为其他选项他们只会输得更惨、劣势更大。

朝鲜半岛北部多山,陆路补给难行。自古防守朝鲜半岛的一方,在陆战上无法快速取胜,甚至是惨败,都会自然而然想到海路拦截断敌补给。

甲午海战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哪怕是壬辰朝日战争初期,朝鲜八道丢了七道,不也要指望李舜臣守住最后的全罗道、靠海军截断日军后路。

公孙度今天出兵的出击基地,还别说,也恰巧算是后世朝鲜八道的全罗道地界,还包括了耽罗岛(济州岛)。

只能说兵家对地理的认知,都是差不多的。

随着对面的汉军舰队出现在海平面上,刚刚弱冠之年的公孙度,也是鼓足了血气方刚之勇,在旗舰上大声疾呼号召将士用命:

“将士们!能不能守住三韩!便在此一战了!诸将务必努力!否则,别以为你们濊貊人、邪马台人能置身事外!汉军一来,你们也都要当汉人的奴隶了!杀!”

公孙度的讲话当然无法传到其他船上,但可以靠旗舰疯狂擂鼓,来传达主帅的激昂。

公孙氏海军将士一看,对面汉军才几十条船,反正肯定不到一百条,己方船数至少是对方的五倍以上!还有可能更多!倒也被鼓舞起了士气。

当然,汉军的大沙船,都是糜竺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尺寸肯定是比三韩蛮夷造的近海小船要大得多。

毕竟糜竺的船能在黄海上来去纵横渡海,但三韩这些所谓的海船,却是只能贴岸航行,根本不可能直接从瓮津半岛直航东莱半岛或者辽东半岛,稍微离开海岸三五十里以上,就有可能被风浪打翻的。

可惜,因为两军刚接触时相距太远,这个时代又没有测距仪,三韩将士们经验不足,所以没估算出汉军船比他们大得多,只是数黑点数量、知道汉军船数很少。

阿拉伯人是怎样日羊的……

公孙度的对面,是太史慈此次战役的负责后勤工作的副将、李严。

此时此刻,看着公孙度张牙舞爪想搏命最后赌一把大的,李严也是丝毫不怵,完全不顾自己就几千人,也敢正面硬扛公孙度的攻击。

如今的李严还不到四十岁,跟历史上二十年之后的状态相比,现在的李严还是很靠谱的,管后勤守后路也从来没失误过。

早在将近十年前、李素最初在荆南跟孙策、周瑜决战的时候,李严就守了好久的夷陵,最初是在赵云麾下做事。后来李素对孙策展开防守反击,李严固守后方、确保长江水路粮道补给通畅,也没犯过错误。

当时太史慈也是在李素手下带领水军、跟周瑜作战,所以太史慈对于李严负责后勤也是挺熟的,两人可以配合。

这次,太史慈就非常放心地把无法驶入汉江的那部分大海船,全部留给李严,负责运粮和保护后路。

而且李严还配了望远镜,他其实更早就观察清楚对面的敌情了,知道公孙度的船不行,对方想战,他求之不得。

“船队列阵,稍稍向东转向、利用风势,保持航速,不要给敌人逼停接舷的机会。要是有敌船挡在前面,就直接撞过去!”

……

双方都是自信满满地相互逼近,汉军补给舰队也是一点不怂,丝毫没因为己方是“运粮队”就怯战。

逼近到两三里地时,汉军已经结好了一个稳固的船阵,把投掷碎石雨的轻型投石机和床弩都推到一侧船舷。所有携带神臂弩的汉军弩手,也全部到女墙垛堞、舱室射击孔旁蹲伏,上弦搭箭。

公孙氏的水军士兵们,直到两军进入弓弩射程,才注意到汉军的船舱明显比己方要高出一截,而且舷窗射击孔密密麻麻,防护也非常完备。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候也没得回头路可走了。

汉军强弩及远,神臂弩理论射程可接近三百步。不过考虑到海上风浪颠簸,哪怕瞄得再准,发射平台本身的起伏也会带来巨大误差,所以汉军弩手基本上等敌船进入了两百步后,才开始第一波放出箭雨。

风浪颠簸同样会影响到三韩水兵,他们拿着普通弓弩,而且主要是猎弓,正常情况下弩不过一百五十步,猎弓不及百步,到了海上还得各自留出三成射程的余量以抵消误差。所以老远就被汉军射得抬不起头来。

三韩战船船舷也不是很高,没有多大回避空间,士卒只能是扛着圆盾顶箭。结果发现简易的木盾只能挡住普通箭矢,在神臂弩面前却毫无防御效果。

不少持盾水兵被弩矢贯穿盾牌后扎进手臂,惨叫连连。不一会儿,海面上就此起彼伏哀嚎不断。

“靠上去!跟汉军打近战!”公孙度也是急了,对方的船上层建筑防御太严密了,根本不可能从射击孔里把箭射进去击杀汉军弩手,那就只有打近战了。

可惜,汉军的船队虽然结阵,却始终保持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速度坚定向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深秋时渐渐转为西北风的风向,对于从西北而来的汉军也有利,大船顺风不用怎么划桨,也根本难以被小船截停。

不少三韩小船靠上去想跳帮接舷战,结果直接被撞翻撞沉,落水者众多。

汉军的大沙船属于海船,所以当然不可能跟五牙战舰那样装拍杆,那玩意儿重心太高,到了海上会被风浪倾覆的。但是“撞角”这种武器,并不会提升船的重心,汉军大沙船也能用。

而此前的华夏船舶,是不存在撞角的,因为更古早的船只,都是方头船型,没有龙骨结构的时代,很难把大船造成尖头,也没地方接撞角。

而十几年前、李素发明出龙骨结构后,这种结构是既可以用于黄海沙船,也可以用于东海南海福船的。把修长坚固的龙骨顶端、在延长一段榫接套一个金属斧刃,既便于海船破浪,也可以用于撞击,结构负担也不大。

这些东西,三韩之地的人都是从未见过,于是就有了对射射不过、接舷又逼不停的窘迫。

李严带着船队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在公孙度的船队阵中横冲直撞,撞不到的就一阵神臂弩连弩贴脸输出,撞到了就是直接斩断,黄海之上惨叫如沸,拥有五倍以上人数优势的三韩水军,被汉人追杀得惨不忍睹。

乱战之中,公孙度本人的旗舰因为过于醒目,被李严麾下将士盯上,一通穿插猛

阿拉伯人是怎样日羊的,

攻,公孙度都没捞到机会搏战,直接被撞沉淹死在黄海中。

——

PS:周日要出门……明天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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