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壁虎弄死了会倒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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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庚听到宋羡来了,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客栈门口。

宋羡伸手将陈子庚抱了个正着。

这是宋羡带兵去八州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阿哥,”陈子庚端详着宋羡道,“你瘦了很多,不是早就结束战事了吗?仲冬哥都胖回来了,是不是京城的饭菜不好吃啊?”

陈仲冬:……

“不好吃,”宋羡道,“哪里也没有陈家村的好吃。”

陈子庚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还要是辰阿姐亲手做的。

陈仲冬和黑蛋几个将宋羡围住,说话的功夫内侍和殿前司的官员走出来迎宋羡。

宋羡向众人见礼然后道:“耽误大家休息了,京中没有事,我就带人过来迎一迎,这一路辛苦大家多多把壁虎弄死了会倒霉么照应。”

宋羡这熟络地道谢,俨然将陈家村的人当做自家人一般。

小内侍忙道:“将军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我们该做的,只怕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委屈大家了。”

客套话说完,宋羡果断撵人:“各位回去歇着吧,我去拜见长辈。”

小内侍看着宋羡拉着陈子庚向陈老太太屋子走去,谢绍元和谢大小姐也迎了出来,这架势分明就像是认识许久了,其乐融融。

小内侍“啧”了一声,没想到宋将军还有这一面,当时宋将军与杜琢为嘉慧郡主的案子面圣时,他与宋将军有过几面之缘,只觉得宋将军与传言中的一样,肃穆、果决,年纪轻轻就气势迫人,怪不得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咱家该不是看花眼了吧?”

直到门关上,小内侍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里。

宋羡先向陈老太太行了礼,又躬身去拜见谢绍元。

陈老太太望着宋羡笑着道:“快坐下歇歇吧,怎么迎出了这么远?早该送信给你,让你在京里等着。”

陈老太太心中暗叹,上次见到宋羡时,宋羡还是征西将军,现在两家定了亲,宋羡已经是未来的外孙女婿了。

这么想着,陈老太太对宋羡就多了几分心疼。

宋羡恭敬地道:“在京里的事都办的差不多了,左右也是要等着。”

陈老太太又问:“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好了,”宋羡道,“都不碍事了。”

陈老太太这才放心:“不能大意,若是留下病根,年轻时不觉得,老了却要难受。”

宋羡心里暖暖的,感觉到了现在和从前的不同,没有定亲之前,就算再热络也像是隔着些什么,远不如现在亲近。

陈老太太道:“好了,你们去外面说话吧,不用陪我。”

宋羡应声站起来,趁着这个功夫他看向谢良辰,谢良辰一直站在谢绍元身边,碍于长辈们在面前,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此时,她也刚好看向他,与她澄明的目光相对,又见她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宋羡心里登时一悸。

宋羡跟着谢绍元去旁边屋子。

“这里够大,子庚与姑父睡在这里,”黑蛋道,“我和仲冬哥睡旁边的屋子。”

出门在外,最欢喜的就是黑蛋几个,每天赶路辛苦,到了客栈却还有十足的精神,东逛逛西瞧瞧。

陈子庚本就比黑蛋稳重许多,再加上还有东篱先生留给他的课业,大部分时间都在房中读书。

陈子庚将黑蛋几个遣出去,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

宋羡这才将京中的情形与谢绍元说了:“薛老将军能证实当年的情形,加上从镇州取回了郡主的画像和郡主留下的私章、信笺等物,郡主的身份已经清楚了。”

郡主的面容虽然和十五岁时有些差距,但仔细端详就知晓是同一个人。之所以没有被人认出,一来郡主很少出门,平日里又对容貌加以遮掩。二来镇州不似八州之地,谁也没见过广阳王郡主,也就不会将谢陈氏和广阳王郡主关联在一起,毕竟这两个人身份相差太过悬殊。

直到谢绍元被辽人盯上,夫妻两个这才远离镇州,避免被人发现端倪。

宋羡接着道:“朝廷有意将张渭河老将军召入朝中任职,已经有人去代州请老将军,不过老将军八成不会答应。”

宋羡来京中之前已经猜到这一节,与张老将军提及过此事,老将军不愿意入朝效命,只想留在八州之地。

谢绍元道:“老将军就算真的入朝,皇帝也不会加以信任。”更何况张老将军心不在大齐朝中。

宋羡点头:“我提前做了打点,到时候配合张老将军请辞,让老将军拿了赏赐就回代州。”

谢绍元觉得甚好:“萧兴宗呢?”

宋羡道:“朝廷让使臣去了辽国,只要辽国答应几个条件就可交还三皇子,其中一条就是将萧兴宗押回大齐,另外两国还要在灵丘开设榷场。”

一块大石落了地,虽说广阳王战死,是当今皇帝算计,但萧兴宗也从中推波助澜,更何况之后萧兴宗去了辽国,帮着辽国作恶多端,郡主也是因此没了……能看到萧兴宗的下场,谢绍元心中不免痛快,至于剩下的人,还可以慢慢清算。

谢绍元感觉到手臂被拉住,谢绍元转头去看,左边是陈子庚,右边是良辰,他这么大的人却要两个孩子安慰。

谢绍元一笑道:“是好事。”

宋羡和谢绍元又提及皇帝准备给他们的赏赐,还有陈家村纸坊才做出的蜡笺。

宋羡道:“建国寺的香火旺盛,藏经纸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

陈子庚听得眼睛发亮:“我们还有白蜡笺、粉蜡笺和花笺呢。”

宋羡道:“这些纸笺送去了笔墨铺子,等你们进京的时候,就能知晓卖的到底如何。”

陈子庚与宋羡还有许多话要说,谢绍元看了看沙漏:“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都去歇了吧!”

宋羡又看向谢良辰,他们还没得机会单独相处。

谢良辰看到宋羡微深的目光,眉眼中满是期冀,忽然想起宋将军当年冷若冰霜的模样,她抿嘴挪开视线,催促黑蛋几个早些安置。

客栈中渐渐安静下来。

谢良辰躺在炕上,听着陈老太太的鼾声,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本应该安安稳稳地睡觉,可又怕有人会一直在外面等着。

眼下已经很冷了,寒风透骨,他肩膀上的伤……

等到外面没有了任何动静,谢良辰这才叹口气,重新起身穿好衣衫,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谢良辰关好了门,抬脚走进了院子,还没有去寻守在外面的常安、常悦,就看到高大的人影快步向她走来。

即便看不清楚面容,但她也知晓这是宋羡。

她的腰身被揽住,他带着她快步走出了小院子,到了一处僻静所在。

谢良辰抬起头,正准备仔细端详一下眼前的人,就被拢入宽阔的怀抱中,熟悉、温暖的气息顿时将她整个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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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p标签]而她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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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将藏经纸取来拿给杨五。

杨五年年都要抄写佛经,她练就一手的好字,落在经卷上尤其好看。

春山低声道:“再往后可能还要贵,快要过年了,正是寺里香火旺的时候,而且今年建国寺的藏经纸与往年不同,颜色更鲜艳,不滞笔、不拒墨,字写上去更加饱满好看,要不然您试试?”

杨五听得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即吩咐春山磨墨,当落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杨五眼睛一亮,果然与往常不同,笔尖触在纸笺上,感觉不到半点生涩。

“快点,”杨五道,“将经书拿来,我要快些写,争取头一份送给皇后娘娘。”

就算娘娘现在不愿意见她,她也总能想到法子,上下打点送入宫中。

杨五一抄就是一个时辰,看着自己的写过的字,露出满意的神情:“你说这藏经纸是哪里来的?”

春山道:“不知晓呢,建国寺那边只说是自己做的,或许真是这样,每张纸笺上都有建国寺的印章。”

杨五珍惜地摸着藏经纸,可惜她手里没有银钱了,若非之前徐元裕偷偷送来些银子,恐怕现在连几张纸都买不起。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她记事开始,父亲就已经被赏了宅子,在京中安安稳稳地领月俸过日子了,宫中有宴席经常会唤父亲前去,如今却要寄希望于这佛经。

……

杨家村的马车一路前行,虽然路途远,大家又急着赶时间,不免奔波,但大家一点不觉得疲累。

这一路看下来,走过许多州、府、村子,还特意路过邢州货栈,新奇的东西太多了。

“越往南走越好,”黑蛋道,“比咱们镇州还要好。”

高氏看了黑蛋一眼:“当然比镇州好了,咱们不是刚刚才打完仗不久吗?要知道这边……”

高氏话还没说完,黑蛋就急着道:“用不了两年,咱们也一样好,也有这样的市集,大家也都穿新衣服,娘也能戴上那金簪子。”

高氏可不敢想金簪子,能戴个银的她就乐开花了。

陈老太太看着笑不拢嘴的高氏:“偷偷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高氏拉着陈老太太的手臂,“就算有金簪子,也是大娘您先戴。”

陈老太太道:“我可不稀罕那个,恁多好东西,为啥要戴在头上?不怕压得头抬不起来?”还是绑在腰间妥当,沉甸甸的多实诚。

“对,”高氏道,“咱不要金的,有那银钱还不如多做点纺车。”

陈老太太的手从腰间挪开,唉,没救了,一个个跟辰丫头学的,就想着怎么把银钱花出去。

马车一路到了客栈。

陈老太太下车一看:“天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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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呢,怎么就不赶路了?”

朝廷跟车的小内侍,气喘吁吁地从马背上溜下来:“老太太,今年走得快了,这客栈是昨日就定好的,您先进去歇一歇,再有两日就能到京里了。”

陈老太太点点头:“劳烦内官大人了。”

小内侍看着陈家村的人进了客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以为陈老太太年纪大了,他们这一路少不了要照应,没想到老太太看着佝偻,人却精神得很,陈家村那些半大小子,精力十足,有的人干脆不坐车,一路跟着跑,跑得一点不比马车慢。

护卫的殿前司众人本就没少了操练,这些当然不在话下。

真是苦了他们几个内侍和文官,简直就像是赶着押运粮草似的,怪不得陈家村的人能将军备送去八州。

“饭菜都备好了?”内侍问随行的军头。

军头道:“备好了,公公放心,定然能让人吃好。”

小内侍这下放心了,从陈家村出来之前谢大老爷就说了,沿途饭食不必准备的太好,但他嘴上应承,还得尽心尽力地去办,

精致的饭菜,盘盘碗碗摆了一大桌子,可毕竟量不多。半夜里他就看到陈家村的人出来烤饼吃,陈家村人的话是,菜好吃但是不顶饿。

接下来,他也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过谢大老爷和谢大小姐也没用他们太操心,总是提前一步到前面去安排。

陈家村这伙人可是真能吃啊,一个半大小子能吃三碗饭。

赏赐的锦缎他们也不用,赶路还穿旧衣裳,每人做了两套粗布的新衣留着准备进京时换。

小内侍亲眼看到陈老太太穿磨薄了底的旧鞋,那鞋眼见就要坏了,老太太说啥也不肯换下来,还说:等穿穿才丢掉,赶路风尘仆仆能穿出什么好来,再说旧鞋才舒服。

总之这些人,真的与那些村民没什么不同,小内侍都要怀疑,广阳王郡主真是陈家村的人救出来的,郡主真的将陈老太太当做亲娘?就这样窝在陈家村里好几年,嫁给了一个无官无职的谢绍元?

那位谢大小姐也没半点闺中女眷的模样,在外抛头露面,还去市集上与小商小贩闲聊,与灶房里的厨娘说笑,路过一处州、县总要出去走一圈,谢绍元也不加管束。

谢大小姐身边的护卫,好像还是宋家来的,宋家对这样的姻亲,好似也没有什么意见似的。

总之与贵女半点不沾边。

小内侍将看到的这些,全都写成密函递给义父杜正,也好让义父向皇上禀告。

谢良辰吃过饭就在屋子里摆弄算筹。

陈咏胜看把壁虎弄死了会倒霉么向谢绍元:“银钱不够用了?”

谢绍元点头:“不过纸坊造出许多纸笺,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村子里的银钱都用来做纺车了,要做大量的纺车,陈咏义都没有跟着来京中,留在赵州带着人忙碌。

陈咏胜迟疑片刻道:“为何不与宋将军说说,从衙门里拨银子?”

这一点谢绍元没有与谢良辰商量,父女两个心知肚明:“纺车是要拿去代州给村民们用的,眼下代州衙署还没整饬好,若是从镇州拨银子,还要一层层上报,不能随便私挪,再说真的与府衙掺合在一起,我们自己知晓,上面查下来难免说不清楚。”

就连这次做蜡笺、花笺也是新开的纸坊,与衙署开的纸坊不同,原来的纸坊出衙署用的官纸,而他们卖的则是做工更精细的纸笺。

这些谢良辰都想在了前面,免得朝廷将来从这里入手找宋羡的麻烦。

陈咏胜明白了:“以后村中的账目我做得更细些。”

谢绍元点点头,看向谢良辰:“别看了,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早点歇了吧!”

陈子庚帮忙谢良辰收拾笔墨。

陈咏胜也出去招呼大家休息,人刚走出门,还没来得及招呼院子里的黑蛋,就听得黑蛋喊了一声:“将军阿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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