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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教练，你认为迈克尔的伤和比赛强度有关系吗？”
“有，但不完全有。”
“这是什么意思呢，路教练？”
“就好像有个人自寻短见，他的临终遗言是‘我操这世界’，难道你能说这个世界毫无责任吗？显然，世界对他的决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如果因此说错的是全世界，那就有点太冤枉‘世界’了。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麻烦，只有意志不坚定的人会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正当路易以为他已成功把话题从“乔丹受伤和尼克斯的比赛强度有没有关系”歪楼到“人们选择自鲨是不是因为世界对这类人群缺乏关怀”的时候。
负责提问的记者追问：“路教练，这和迈克尔的伤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暂时没有。”
“那你想表达的是？”
“这件事很深奥，我认为你应该细品，如果我说了，你就得不到锻炼，未来也不会成为一名更好的体育记者。所以，我虽然告诉了你答案，但并没有完全告诉你答案。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谜，你要好好回想下我说的话，嗯。”
记者面带沉思之色。
尤因那边，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记者问他，“你觉得你对MJ的伤负有责任吗？”
“呵，你这话问的，打球哪有不受伤的？”
“你不觉得正是因为尼克斯的比赛强度才导致球员在场上超负荷吗？”
“你是个糟糕的记者，这是个糟糕的问题，你根本不懂篮球！”
尤因愤世嫉俗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几年前的路易。
当时的路易也是动辄攻击记者的直率汉子。
乔丹的伤，德雷克斯勒的技术短板，导致开拓者无力扭转局势。
因此，他们的失败从乔丹受伤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开拓者输球这件事，远远没有记者就尼克斯的比赛强度是否不合常理这个问题来得让人重视。
开拓者的球迷祈祷乔丹只是受到小伤。
可是，这支球队的历史，就是一部巨星与伤病作战的历史。
乔丹没有逃开比尔·沃顿之踵。
次日，经过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开拓者宣布乔丹遭遇右腿骨折，需要休战3-5个月。
如果恢复得好，他可能在赛季末或者季后赛里复出，如果恢复得不好，可能这个赛季就报销了。
乔丹的伤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开拓者再三强调，他们不会让沃顿悲剧重演。
感恩节到来前遇到这种事，对开拓者的士气可谓重创。
声讨尼克斯的声音在这段时间达到高潮。
纽约匪帮、魔鬼军团、黑手党…总之，各种听起来很暴力很邪恶的词，强加到他们身上就对了。
可是，纽约媒体非底特律之流。
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活塞因为粗暴的防守，被称为坏孩子军团。
这完全是因为媒体不能掌控舆论导致的结果。
纽约媒体的战斗力，和当地职业体育俱乐部的球队是不成正比的——比方说，如果自家的球队实力上还过的去，纽约媒体会让你以为他们是争冠球队；如果自家的球队在联盟里有争冠实力，他们会让你以为尼克斯已经夺冠了；那如果像尼克斯这样已经夺冠了呢？那就了不得了。
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在奶自家球队这件事上可以和纽约媒体相比。
《纽约时报》体育版，戴夫·安德森亲自操刀头版文章：“尼克斯代表着伟大的传统比赛在职业篮球中复兴，匪帮和魔鬼的污蔑，只是弱者的哀嚎。”
时报这家媒体，造谣厉害屁股偏得没边，但在吵架轮回剑典主角上他妈这块，从没输过。
由他们发起的反击，开始占据舆论高地。
对职业篮球来说，今年的感恩节就像《雨人》一样精彩。
11月24日
尼克斯从波特兰回到纽约。
经过路易上次开会，再没人提前请朋友把自己的豪车开到机场。
所有人都乖乖坐上球队大巴回蓝宫解散。
“我希望你们今年为我准备的礼物不是西装。”
到达蓝宫时，路易向队员说。
自从尼克斯的球员几年前集资给路易定制了一件价值3000美元的阿玛尼西装，然后这件事就成了队内的传统。
每次遇到重大节日，他们都会送路易西装。
让路易生气的，不是他们的品味和审美有问题，而是尤因这个狗杂种明明知道他近几年发福了，却故意没有增加衣服的尺寸，弄得路易每次穿他们送的西服都好像被抬上绞架。
“放心，教练，今年没有西装。”麦克海尔笑道。
是的，今年没有西装。
他们送了比西装更有意义的东西。
1987-88赛季尼克斯队内的照片集。
里面有数百张照片，记录了路易时代尼克斯首冠的点点滴滴。
所有参与了上赛季夺冠之旅的球员人手一套。
这是一份虽不贵重但很用心的礼物。
好些天不露面的本杰明·威尔逊正在蓝宫里投篮。
陪他一起练习的是投篮训练师谢里夫。
除非威尔逊完全康复，否则路易不会让他复出。其实他已经达到了复出的标准，但从医学上来说还不是100%。
“砰！”
投丢一球，路易戏谑道：“BenJ啊，你这个状态看起来还要恢复个把月。”
“教练，别开玩笑了，感恩节结束后我一定会复出，宙斯都拦不住我！”
“你现在这个投篮准度，我很难放心啊。”
谢里夫因此透露了一个秘密：“路教练，BenJ之所以投不进，不是因为手感生疏，而是有心事。”
“哦，什么心事？”
“一定和女人有关！”汤姆贾诺维奇突然出现，他是队内最八卦的存在。
谢里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没错，就是和女人有关，BenJ正在和某人约会。”
“嗷嗷嗷啊……”
路易怪叫
出来，把威尔逊手里的球抢走，再一脚踢飞。
“你必须原原本本地告诉我，BenJ。”
威尔逊发现助教们纷纷靠过来吃瓜。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
“什么狗屁隐私，你都把你隐私告诉谢里夫了，还指望你能有什么隐私？”
威尔逊被这话哽住了。
于是，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情况展开来说。
他确实在约会，对方的身份看起来并不简单。
奇怪的是，威尔逊明明感觉他们独处一室的时候很尴尬，却不能控制住自己。他就是想和对方在一起。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尴尬吗？”汤姆贾诺维奇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道，“因为你们没喝酒，所以害羞，互相不了解又不得不面对面，只有喝完酒，你们的灵魂才会交融，只要最终的战场是床上，就不存在什么尴尬了！”
现场爆发出一阵附和的狗叫声。
“太多了鲁迪，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懂这么多！”
威尔逊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脱光游街的碧池，彻底被看穿了。
众人的视线让他害羞，球场上那个性如烈火的疯子，在场下只是个22岁的大男孩。
当然，他虽然年轻却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事。
比如高中喜当爹，差点在街头被混混开枪打死，带队掀翻凯尔特人的统治…不管哪一项，都精彩得可以写进墓志铭里。
路易还问了下宋韬的情况，虽然来美国几年了，但只要不打比赛，就完全处于封闭的状态。
所以路易经常会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
宋韬今天拒绝了路易。
像这样的节日，比起去别人家里做客，他更想买点好吃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
路易没有直接回家，还去了趟汤姆贾诺维奇的家蹭午饭。
除了吃饭，路易和汤姆贾诺维奇无话不聊，从政治到体育，再到生活，最后还能一边喝酒兑可乐，一边回顾今年的MLB世界大赛。
汤姆贾诺维奇支持一切非洛杉矶的球队。
要说为什么，也不难理解。他对加州地区没有歧视心理，但他对洛杉矶这个地名过敏。
因为当年那个一拳把他打进ICU的混蛋，就穿着湖人队的球衣。
从那以后，汤姆贾诺维奇表面上是放下了，骨子里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洛杉矶反对者。
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的世界大赛伤他很深。
因为洛杉矶天使队在世界大赛上创造了不可能，路易至今仍能在噩梦中梦见汤姆贾诺维奇的尖叫——“科克·吉布森这个狗杂种只有一条腿能动，洛杉矶输定了，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艾克利斯窝日尼玛！⑴”
⑴1988年世界大赛第一场，洛杉矶天使队的科克·吉布森因伤无法上场，他的双腿在之前都受伤，还有急性胃炎。但球队在九局下半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将他换上场。因为有伤，即使他打出一般的安打也无法跑上垒。但是在面对名人堂投手丹尼斯·艾克利斯，他打出了一记全垒打，结束比赛。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体育，这就是原因了，只要心够绝，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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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翠克，你他爹那个叫什么防守？”
“啊？人都在你眼前飞，你他爹就不能给他盖个帽吗？你在干嘛？就看他在空中拉杆？”
“你他爹听没听我说话！我让你他爹把他的球盖掉，没让你他爹装死认怂，你不会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会放过你吧？告诉你，我他爹今天就要较较劲！”
尤因翻了白眼：“迈克尔好像受伤了。”
“我管他妈受不受...”路易反应过来后立刻扭头，“伤了？”
汤姆贾诺维奇滑稽地用手比划了望远镜，“看起来伤得还不轻啊。”
“我天啊，居然受伤了？天妒英才啊！红颜薄命啊！”路教练想再说个词以显示他的词汇量，“迈克尔壮志未酬啊！”
赵远征严肃地说：“我觉得人还没死，教练，你用词不太正确。”
路易再次转过来看尤因。
尤因这下有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防不住乔丹的最后一攻了。
“他都受伤了，送他一个2+1，是我对他的关怀。”尤因感叹地说，“再怎么说，我们也曾身披国旗一起征战奥运会啊！”
“你防守烂就是烂，跟我装什么队友情深啊！”即便乔丹看起来情况不妙，路易仍然不打算放过尤因，“你防守烂就算了，居然还自带霉气，迈克尔已经尽力躲开你了，还是逃不出此劫。”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由于乔丹的进球是压哨，所以，无论他能不能执行加罚，上半场都结束了。
几番测试之后，开拓者的队医确定乔丹受到重创，马上离开球场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皮蒂诺拒绝了乔丹想罚完球再离开的建议。
让其他人来罚球，代表着球员将退出比赛，不得回场。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迪克·斯托克顿说。
“在尼克斯的本杰明·威尔逊因伤缺阵后，MJ的伤退，让这场全美瞩目的焦点战失去了最耀眼的明星。”
比利·康宁汉姆就像开拓者的教练一样气愤。
“如果尼克斯不改变他们的比赛方式，还会有更多人受伤。”康宁汉姆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从拉里，到伊赛亚，再到MJ，他们已经让太多人受伤了。”
康宁汉姆的指控明显不会被路易所接受。
地球人都知道，伯德的背伤主要是因为他太孝了。
托马斯受伤是个意外。
乔丹？现场回放给了尼克斯清白。
虽然尼克斯之前多次把乔丹放倒在地，但这次是干净的。乔丹强冲口袋阵，主要面对尤因的防守威胁，必须使出高难度的拉杆动作才能免于被盖。
正是他做出了那些拉杆动作，才导致落地不规律，进而受伤。
难道要怪尤因站在正确的防守位置上协防吗？
但其实这种事，就像那些已经被固定印象的人一样。哪怕和他们无关，只要发生了符合印象的事，大家都会想起他们。
伯德的背伤在与尼克斯的比赛中恶化。
托马斯带着腿伤打出英勇的表现后输球，ACL受损。
现在又是乔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尤因就是罪魁祸首，但你们的比赛经常有明星球员受伤，也太凑巧了吧？
尼克斯必须要接受这种偏见。
毕竟他们的球风本来也属于会轮回剑典主角上他妈把人搞伤的，被人带节奏骂不奇怪。
路易在记者那里听见了康宁汉姆的控诉。
“如果解说员失去了中立的立场，就应该像汤姆·海因索恩那样乖乖当球队的主场播音员。我从这番话里没有听出任何的分析，这里只有偏见和憎恨，所以我不打算回答。”路易不屑地甩了远方的康宁汉姆一脸的鄙视。
下半场，失去了乔丹的开拓者，变成了以德雷克斯勒为核心的打法。
滑翔机会证明，即使身边没有乔丹，他也是全联盟最好的四名侧翼球员之一。
但他证明自己的日子不是今天。
只要他投不进球，尼克斯的口袋阵便能搞死他。
而且，乔丹刚被人用担架抬出去不久，德雷克斯勒的心中仍有阴影存留，打起比赛完全放不开。
反而是尼克斯的二年级新星雷吉·米勒，露出峥嵘。
米勒下半场的第一球，来自德雷克斯勒的远投不进。
滑翔机的三分是被彻底放空的。
他每次外线拿球，防守他的罗德曼都会给两米以上的大空位。
这次，他不堪其辱，投了。
结果不中，而后，米勒犹如被戴尔·艾利斯灵魂附体——上个赛季，艾利斯是尼克斯最爆炸的追身投篮手，转换进攻中的抢投神准无匹——现在，米勒从艾利斯手上正式接班，并且展示了为什么他是未来联盟中打停对手最多的射手之一。
单论反击中的追身投篮，目前可能只有艾利斯在他之上。
“唰！”
米勒投进追身三分。
之后，他没什么机会，路易专程为他叫暂停。
因为尤因和斯托克顿有点过于忽视外线了。
“你们两个要是再不把球传给雷吉，就他妈给我滚下来把板凳坐穿！”
有些人，天生贱骨头，不骂不知道事情严重性。
路易骂完，暂停结束，米勒便从右侧底角跑到左侧底角。
这是他整个进攻回合里唯一的跑位。
很简单，因为出机会的点，不是他的跑位，而是队友的配合。弱侧的麦克海尔，用无球掩护帮他把人挡住。
开拓者没有换防射手的意识，斯托克顿横传球到左侧底角，米勒接球三分，下半场的第二记。
这一球，既体现出尼克斯球员战术素养的强大，又体现出米勒的掩护意识和斯托克顿大范围转移球的视野——穿越前的路易，作为宇宙勇的球迷，他看过太多类似的兜底库战术了。
一般这么打的人是库里，汤普森偶尔也会。现在，他把这个战术照搬到N.UCLA体系里，可以看出，米勒非常喜欢。
一分钟后，德雷克斯勒提起胆子杀向禁区怒扣。
纪念体育馆沸腾不已，都说那是德雷克斯勒在为乔丹出气。
路易指着弧顶位置。
米勒会意，斯托克顿还故意放慢速度，以迷惑对手的判断。
等到他抵达三分线外，眼看左侧，手运球交背后，突然来了个指尖挑传。
篮球来到米勒的手里，杰罗姆·柯西愚蠢地给了他半米的缝隙，米勒张手就扔。
“唰！”
这是米勒下半场的第三记三分。
手感滚烫的他，已经成为这场比赛的主宰。
而且，现场大部分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有机会，尼克斯就会把球打到他身上。
他的状态太火热了！
比赛变得越来越不像是比赛，而是一场即兴的秀。
皮蒂诺尝试运用全场紧逼来打乱尼克斯的节奏。
但他们的2-2-1全场紧逼在失去乔丹以后，缺乏侵略性，难以改变比赛的节奏。
倒是因为全场紧逼力度不够，被斯托克顿用传球击破。
米勒得到罗德曼的掩护。
虽然罗德曼的裸足只有两米出头，但他可能是全联盟最懂得掩护的侧翼。即使他站在那里不动，但只要拆开就有无穷变化，开拓者并没有在那种情况下夹击
米勒的意识，这正是罗德曼的掩护大获成功的原因。
米勒投进的不再是三分，而是三分线内两步的长两分。
即便不是三分，也无关紧要，大家都知道他进入了状态。
这一球后，开拓者对米勒进行了严密的防守。
他们宁肯让罗德曼扣空篮，都不想再给米勒机会。
为了阻止米勒，他们费尽心机，让路易都忍不住叫个暂停去破坏他们的计划。
“雷吉，请你按照这个线路来跑位。”
路易提前画好了战术线路图，让米勒看着，再吩咐其他人进行配合。
这完全是斗气了，开拓者想防住米勒，路易则要用团队配合来让他打开。
这是一次在尼克斯的比赛里常见的强侧三人配合，通常参与者是斯托克顿、威尔逊米勒和一个内线掩护手，这次低位背身持球轴心角色由麦克海尔扮演，斯托克顿则扮演了那个内线掩护者，米勒则是执行进攻的终结者。
左侧四十五度角三分线外，米勒抓住空隙投出三分。
面对已入化境的米勒，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把球扔进篮筐。
显然，米勒在队友的帮助下投进第三节的第四记三分后，开拓者的防守情绪崩溃了。
他们那么努力，就想防住米勒一人而已。
可路易叫个暂停，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无论是谁，他们都防不住。
“留给波特兰的时间不多了。”
第三节剩下1分钟时，尼克斯领先17分。
于是迪克·斯托克顿例行公事地来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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