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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嬛搬家以后,她在一家医馆做工,医馆的夫人善良,见她独身姑娘家在外,便将医馆的后院安排给她居住。 后来前来医馆看诊的病人渐渐对她熟悉了,便十分喜欢她,回回想要由她照顾。
夫人有心栽培她,带她一起炮制药材,让坐诊大夫教她医理积累经验,一些简单的病症,她也能独自替病人治理。
这两年里她过得充实且平静。
闲下来的时候,她经过茶馆,会进去坐一坐。
茶馆里偶尔有说书的先生,听他说说外来的故事。
这个地方不大,但却是各条往来要道的必经口,所以城里时常会有各方来往走生意的人,也就带着各方的消息来。
霍嬛听了不少夜梁的故事,那阵子夜梁起了内乱,楚君拨兵帮助夜梁的一位皇子,最终登上了皇帝宝座。
由此,她又听说了不少楚君的事迹。
她知道这位楚君十分年轻,是前女君唯一的儿子。
她也知道楚君的国姓是姓沈,而他的父亲姓苏。
她又听京都那边来的人谈论起楚君的及冠礼,百姓们津津乐道,他应该是大楚最年轻有为的君王了吧,他的成人礼一定非常隆重盛大。
霍嬛经常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等仙家着急的反应她回过神,从茶馆里出来,走在太阳底下,才觉从故事里回归了现实。
再后来,她已经是医馆里的掌柜了,替夫人打理整个医馆。
而她终于又要嫁人了。她要嫁的是对她有知遇之恩的医馆夫人家的独子。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人逼她,而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一直记得曾爷爷说的,以后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可现实是,这世上哪是人人都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确实许多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很多人在成亲之前甚至都没见过对方的面。
而她相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至少她能选择一个可以和睦共度下去的人。
婚期定得匆忙,就定在楚君及冠礼的那一天。
她笑着与人说,能沾沾楚君的光也好。
医馆夫人十分高兴,筹备婚礼的时候,街坊邻里都来帮忙。
待嫁期间,霍嬛依旧将医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附近的婆婆路过时看见她,便唏嘘道:“啊哟,霍嬛,你怎么还在这里做事呢,眼看着就要成亲了,你该好好待嫁呀!等你嫁过去以后,就是少奶奶了哟,有的是你享福哩!”
霍嬛一笑置之,道:“那就承婆婆吉言了。”
等那婆婆走后,医馆里的病人知道些内情的,却是叹息,道:“霍掌柜,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往后的路还长呢,这一搭进去就是一辈子,犯不着。”
霍嬛笑着道:“怎么犯不着,方才你们可听着了啊,我嫁过去就是做少奶奶了。”
她总是积极向上的,仿佛再怎么不好的事情,在她这里也总会一步步变好。
霍嬛又玩笑道:“这可是我最好的嫁给有钱人的机会,我得抓住了。”
病人道:“嘁,我不信。”
不知道的都以为她只是为了富贵才嫁给那样一个人,可知道的都清楚她不是。
霍嬛嫁人的这一天,是从医馆的后院,嫁去陈夫人家的宅子。
陈夫人家早早就派遣了一个嬷嬷来替她梳妆打扮。
天不亮的时候,后院里点起了灯,安安静静。
霍嬛身着嫁衣,坐在妆台镜前,一头长发垂到腰后了。
嬷嬷端了热水来给她洗脸挽面,见她模样,不由叹道:“少夫人这头发生得好,眉眼也漂亮,打扮起来是个美人哩。”
霍嬛淡淡一笑而过。
城里人成亲比乡里讲究,这身衣裳是陈夫人替她准备的,合身极了,裙摆很长,衬得她身姿也比平时愈加纤长窈窕两分。
只是嫁衣如火艳烈,也未能在她眉间眼角多染上两分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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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连忙又道:“不过我还是很想你的。” 夜徇道:“是吗,有多想我?”
茯苓道:“每天都想,想得甚是煎熬。真的,我发誓。”
夜徇放开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眼里不辨喜怒,道:“看起来气色比以前还养好了不少。”
茯苓正想说辞安慰他,他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内室床上去。
他没给她再解释的机会,一边吻她一边撕掉她身上衣裙。
茯苓主动搂着他热烈回应,亲着亲着喉头忽然一哽,险些哭出来。
夜徇也红了眼,将自己狠狠埋进去时,她柔软极了,她的一切反应使他相信,她是真的很想他。
两年未曾在一起,眼下干柴烈火,烧了整整半日。
后来几天里,夜徇都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他白天的时候忙着政务,想起来突然就冲去后宫里,惊慌地找他们母子。
他看见皇子在学习,看见茯苓在摆弄她从大楚带来的药材,方才安心了。
夜里醒来,他抱到枕边的人时,方才踏实。
这厢,来送贺礼的使臣回到大楚,向苏羡复命。
苏羡随口问了一句:“夜梁新皇的反应还喜人吗?”
使臣:“这……臣不知当不当说。”
苏羡道:“说吧。”
使臣:“他骂了皇上。”
苏羡:“骂朕什么?”
使臣愤然:“祖宗十八代全骂遍了。皇上好歹救下了他的家小,他还如此不知感恩,要不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苏羡道:“算了,朕的祖宗十八代又没在这边,他骂到北夏去了。”
使臣一想,顿觉坦然:“皇上说得有理。”
北夏和大楚一直相安无事,只是这次大楚收下了夜梁,两国差距瞬间拉大,北夏那边但凡有几个带脑子的,都会引起警觉。
因而北夏与大楚的关系,不知不觉就变得有些僵滞。
这两年苏羡没时间去边关,他知道霍嬛搬了家,她不给他写信也就罢了,他也没再让自己的随从去打扰她的生活。
他很清楚她并不想活在他的照拂下,所以他的人一直只在暗中保护。
她可以过任何她想过的生活,只要他知道她好就行了。
苏羡的及冠礼,是满朝文武以及大楚百姓们都非常看重的一个典礼。
百姓们对这位年轻的楚君十分爱戴,现如今他终于及冠成年,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所以这阵子,宫里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这事,市井百姓们也在争相议论。
北夏和夜梁都派遣使臣来贺,楚京城里一度十分繁华鼎盛,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只是万万没想到,楚君的及冠典礼当日,百官齐聚,万事俱备,就是临到了时候,正主儿不见了。
百官等了许久,都等不到楚君出现。
最后出面的还是苏折。
苏折如今甚少在前朝出面,他一出现,百官心里面就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就感觉不妙。
楚臣就
问道:“苏大人,楚君在哪儿呢?时辰都到了,为何他还不来?”
苏折淡淡道:“他不来了。今日一切从简吧。”
楚臣:“不来了是几个意思?这君王及冠大典非同儿戏,岂能从简?”
苏折道:“他临时有事,无暇分身过来。要是不能从简,你们就当他在这里,该怎么就怎么。”
楚臣:“……”
楚臣们刨根问底:“楚君临时能有什么事,竟来这等重要的事都不来?也没听说最近朝中有什么大事啊。”
苏折思忖了一下,建议道:“实在闲,回殿上,将这个季度的政绩总结总结?”
楚臣们一听,十分抗拒:“不不不,今天是楚君的及冠礼,是个大喜日子,君臣与民同乐,还是等后面再总结吧。”
大家的上班心理都差不多,想着今天日子特殊,等忙完了及冠礼,还能放半天假仙家着急的反应呢。
真要是跟苏折回殿上总结整理,那下半天可能到入夜谁都别想轻松了。
苏折点点头,道:“那这典礼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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