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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爱国诗歌

迷瘴破去,情势骤变。

被所有人忽略之事浮现出来,然根本阻止不得,顷刻恶果酿成。

杨龙犀的赔偿,又快又好。

数十尊黄衣喇嘛!

不提还未诞下的那部分,只这些,就足够杀绝场中诸修了。

可他们不出手杀伐,只全部往新月省各处而去。

众修出手拦截,可这群喇嘛每一尊都又强又滑溜,且丝毫不恋战。

除却少数几位成功拦下数个喇嘛,其余皆都遁走。。

这结果,顿时让场中每一位都是瞠目欲裂。

成功拦下一个喇嘛的枚宿道人,此刻面上无有欣喜,眉头紧皱着。

他先前也以为此来新月省,只是师弟一次寻常求援,也没想过会这般棘手。

他抛出一件罩状宝物,将黄衣喇嘛困住,又吐法力,催发内里迸发道火神焰。

可喇嘛也强,盘坐下来,径直颂那升玄邪经。

黄光一圈,竟将神焰尽数阻隔在外。

见此枚宿道人并不意外,只朗声对着众人道:

“诸位,钟师弟,莫要过于自责,平白损了道心。”

“此事非是汝等之过,那域外黄衣本就是大渊之中的强大邪神,是与我宗太上道祖同阶存在。”

“祂有子嗣亿万,谁也料想不到会如此宠爱嬴青帝此子。”

“此类已蜕为纯血的邪神子嗣本就难杀,若有道佛大宗的道化高人在此,说不得能提前施妙法杀之。”

“可换成我等这些还未得道的, 古往今来, 大多以‘驱逐’之法处置。”

“我观此獠借原身意志与新月革新之功,已在此省得了磅礴气运, 受万民爱戴,如此便是驱逐之法也难成了……为今之计,只有吾等先行退走,再请强援。”

“此间有太上道、方寸山、参玄宗、灵宝宗、少清派等诸多道友, 各传云简回山, 若能请来强大师长,自可消弭此灾。”

“若请不来,尽力便是。”

枚宿所言,不无道理。

稍稍有些理智, 便晓得只能这般做了。

否则, 就只能他们全部葬身于此处。

旁人瞧他们一个个都是大派天骄,似乎都不该死,都死不得一样。

可世上,真有这般道理?

若太上道等修行大派, 真这般万能, 长生天朝何至于沦落至此?

此方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耸人听闻的大事。

域外邪神都能殒命,化作尸骸坠入。

这些个年轻修士,哪里就真死不得了?

神耳宗、听谛宗、万里门那几个怪修, 听罢后也纷纷点头赞同道:

“纯血的邪神子嗣确是难杀, 若是受宠的,几乎便杀不了。”

“诸位快退吧, 请来师长消灾便是。”

“至于此间千万凡民……唉, 这便是命数,谁也奈何不得。”

“结界崩解后,各省灾劫一个比一个恐怖, 若再无人来挽天倾,长生天朝近百亿人口只怕要被灭去一大半甚至更多, 重归上古蒙昧凶煞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原本听说新月省出了个【再世祖龙】, 这才特意过来瞧瞧, 却不想非但是个欺世盗名的,更反过来要酿大灾。”

随着这一句句传出, 众修虽心有不甘,但也的确有些动摇。

便是陶潜怀中的袁公, 也在此时传音给陶潜道:

“小子, 听这太上道后辈的。”

“老猿我也看走眼了, 不,应是被那黄衣本源炁力所蒙蔽了。”

“大渊内的多数邪神都有亿万子嗣,有些特殊子嗣最受宠爱,会得到重点照顾。”

“你们这些小辈,如何敌得过?能机缘巧合破除域外黄衣的第一重祷愿,已算你手段非凡。”

“如今那域外黄衣不要面皮,虽非亲自下手, 但强迫一尊道化境修士支付代价,赔偿好处给自家子嗣, 已足够用出强横邪法。”

“晓得你心善,可你也莫要太过自责,许久前我便想提醒你, 此界从来就不是什么宁静美好之地,哪怕是祖龙缔造出【祖神禁法】那两千年,此界凡民的日子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现下那禁法破了, 世道必要变得更糟,你以为太上道、灵宝宗、大自在这些大派能挡多久……咳咳,总之,你若仍怀着‘见凡民受苦必救’、‘见邪魔必杀’这些念头,只怕离走火入魔,道心崩溃不远了。”

“你修的虽是《度人经》,但你现下连自己都度不了,又能度得谁?”

……

诚然!

不管是枚宿,还是那几个知晓秘辛极多的怪修,以及怀中袁公。

所说皆是好道理,极为合理。

便是陈希夷、祁道真这些道心坚定的,听过后虽很是颓丧,但也已打算先退走,再回来消灾。

只是,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有二人,听罢看罢后,反应却不同。

一是钟紫阳!

此时此刻,他晓得灾劫已成,非但祖龙社要完,新月省也要跟着完。

签]听着钻入耳中的“原身意志”、“新月革新”、“万民爱戴”、“欺世盗名”、“命数如此”……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柄利刃,刺入他体内,在剜他的心。

他面目早已扭曲,死死盯着身披黄袍的嬴青帝。

口中,呢喃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呢。”

“若无我的全力帮助,新月省会沦落至此么?”

“不会的!”

“是我,是嬴青帝,是我二人的错。”

说到此处时,钟紫阳脑海之中,赫然是预想出此刻新月省内各城池的景象。

那一城一城的凡民,他们什么也不晓得。

他们足足千万人,俱都沉浸在祖龙社仙人们起义成功,好日子即将到来的喜悦中。

他们都在憧憬着未来,或许都已经在各自家中为钟紫阳、嬴青帝等人立好了长生牌位。

他们无有资粮宝物献上供奉,但些许贡品,日夜烧香,诚心祝福都不会缺。

便在这等氛围中!

那些个假作圣贤的黄衣喇嘛纷纷降临,他们颂念所谓的《黄天秘箓·升玄卷》,一日之内,或许便可将新月全省,千万人口,尽数变成那种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毫无自我的奴仆侍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正是他钟紫阳。

先前,钟紫阳便因知悉嬴青帝真面目而导致道心受损,始终未愈。

这一刻他心念至此,这位带艺拜师,本职为医家,救人无数的太上道真传,终究没能挺住。

顷刻间,他异化入魔了。

他那道体表面,肉眼可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白毛,疯狂滋生出来。

转瞬间,场中竟好似多出一尊白***来。

身为钟紫阳的师兄,枚宿道人自然最先发觉,瞬息他面色骤变,罕见失态。

“不好,紫阳异化了。”

“怎会如此?这不可能,紫阳师弟道医双修,本是最不可能入魔的……”

尽管无法相信,但枚宿还是以最快速度挪移到钟紫阳身前。

一手捏道印,就要去捶钟紫阳眉心。

另一手则干脆将那伏魔仙剑夺了过来,剑刃一转,就要刺穿钟紫阳道体。

此仙剑,非但可伏魔,亦有救堕魔修士之奇效。

可下一刻!

他这两个动作,皆遭阻碍。

只见得钟紫阳体表白毛猛地聚合,当的一声,竟将伏魔仙剑挡下,这些白毛既是异化迹象,也有着类似于【两仪微尘针】的威能。

而枚宿的道印,则被另一物事所阻。

那物!

正好自钟紫阳眉心处溢出,竟是一盏形制古拙,似有若无的道门心灯。

只那灯焰,作猩红颜色。

跳跃闪烁,邪异无穷。

当这心灯显现时,原本只有洞玄圆满境,且还受重伤的钟紫阳,彻底变了。

非但伤势尽愈,体内气机更是疯狂攀升起来。

须臾间,竟彻底越过了“极乐境”的门槛。

当场破境?

这本该是喜色,可此时去看枚宿道人的面色。

何止是难看?

他似是瞧见了让他也绝望的景象,眸中愤怒、自责、疑惑一起涌上来。

他怔愣看着那心灯,悲叹道:

“师弟,为何要这般做?”

“你异化入魔,师兄尚有法门救你。”

“可你请出【太上元真还命灯】,便是宗主来了也救不得你了,我该如何向师伯交代,如何向师门交代?”

枚宿说着,同时还想做些什么。

可惜,此时的他已不是自家师弟对手。

钟紫阳只一挥手,数十万白毛针喷涌而出,瞬息就布下一个无比庞大的,杀伐无双的【两仪微尘阵】,直接将枚宿推拒开来。

同时,一道嘶哑、邪异的声音响起:

“师兄你可晓得,此间罪孽大灾本不该发生。”

“是我,钟紫阳瞎了狗眼,没看穿青帝兄弟的血脉本源。”

“明明有那么多征兆的,我先前,都忽略了。”

“我与嬴青帝,是罪魁祸首。”

“我已发过愿,必要杀了他。”

“你们能走,我钟紫阳走不得。”

“死吧,一起死吧。”

……

呢喃中,变得无比邪异的钟紫阳根本不等枚宿回话。

他探手托着那心灯,转身直面脓黄邪湖中的嬴青帝。

一步一步走过去,身上白毛疯狂滋生,旋即掉落,化作【两仪微尘针】,融入大阵中。

当钟紫阳毫无顾忌,踏入邪湖内时。

他另一手捏着的玲珑葫芦蓦地爆碎,他用本源精血炼出的十六万白毛针倾巢而出,而后每一根,都无比缓慢的,刺入钟紫阳躯体。

在这过程中,让任何人都为之胆寒的嘶吼响彻。

白毛针,本是通体雪白的。

这一刻,却染了血。

当十六万白毛针穿透钟紫阳躯体,再破体而出,携带着异化精血融入那庞大阵势中时。

两仪微尘阵,须臾化作血阵。

一股难以想象的猩红气机,直接将商阳城方圆三千里,尽数浸染成了猩红之色。

钟紫阳,咧嘴狂笑,挟着大阵扑向嬴青帝。

“青帝兄弟!”

“来,与我一同赴死,将这命还了。”

喜欢长生志异,开局菜市口被斩首请大家收藏:

那头血肉黄袍一掀,数百傀儡黄奴冲杀出来,筑基邪魔、蜕凡术士、洞玄真修……混杂一起,神通宝物搅乱天穹,又个个是不知畏惧,不晓遁逃的,纵然前方是超凡大军,极乐强者,也照样敢去杀,甚至杀得了。

说起来,这群人算是祖龙社真正的骨干,核心力量。

非但每一位都来历不凡,更久经战阵,在修行界中都非无名之辈。

可惜他们要杀的,是枚宿道人。

其他太上真传,如钟紫阳,这数百修士围杀过来,不计代价打杀,乃至于自爆,真有可能得逞。

但枚宿,大不同。

这精瘦道人盘坐仙驴背上,见此一幕,法眼洞悉真相,只冷笑一下便探手入怀,取出一卷丹书符咒来。。

手一抖,顿见金光刺目,往前方一掷。

口中,蓦地大喝道:

“千灾万厄,永不相侵。”

“解!”

正是言出法随,口出成宪。

漫天金光符咒爆发,须臾穿过那数百凶恶修士。

须臾间,每一位都好似中了【定身咒】般, 僵直原地动弹不得。

且紧随着响起一阵阵“嗤嗤”声响, 他们体内浓黄气体溢出,大量黄衣邪印显现出来, 旋即被沛然金光驱逐离体……这一幕诞生,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这群黄衣邪奴是遭了克星。

嬴青帝为了彻底掌控祖龙社,夺取新月起义的胜利果实, 下了不少暗手。

祖神碑是其一, 这群邪奴是其二。

后者,更耗嬴青帝的心力。

哪里料到?

会被这般轻易就破了去。

他又哪里能想到,若非陶潜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其实根本用不着钟紫阳特意传讯去请枚宿来。

只陶大真人, 就能用【灵宝真言秘敕】破了他的黄衣摄召孽奴神咒。

当然, 那样做会耗去陶潜体内至少一大半的法力。

枚宿距极乐境差些火候,法力自然比陶潜磅礴一些,但他施“太上正一盟威法箓”这大法,解了数百修士体内邪咒后, 立刻也是面色一白, 体内同样去了大半法力。

加之先前他本就与嬴青帝厮杀过,一来一回,顿时没了多少战力。

若在生死时刻,他倒还能撑一撑。

可现下他还要冲击“极乐境”, 一旦损耗过度, 冲境失败的几率大增,甚至可能异化堕落。

来援师弟一趟, 却搭上自己的道途, 着实是冤了些。

钟紫阳也晓得这一点,见自家师兄还强撑着在那仙驴上坐着,看那模样还想强撑着继续斩嬴青帝。

立刻飞身上前, 接了那太极伏魔仙剑,随后道:

“师兄, 且退至后方。”

“接下来交给我便是, 师弟尚有些因果需了结。”

说罢这句, 钟紫阳又立刻对那群清醒过来,惊骇暴怒的修士志士开口。

“诸位道友先前遭此獠邪咒所摄, 如今已被吾师兄以太上妙法解咒。”

“仙圣感应,神气在身, 速速度那邪湖, 阻那些邪魔行事。”

醒转过来的一众修士, 循着钟紫阳的指点看过去。

正见得那通往七邪窟的尸骸门户前,妖神五位女儿、太平军徐文开、天地人三尸修等人仍在借用那件仅存着的能掌控邪窟洞天的牌符至宝,勾连邪窟剩余禁法,阻碍悲禅、玄道二宗的高人们离开。

甚至还施诸般邪法,将邪窟内诸尸体都复活过来,更添灾乱。

也亏那洞天内,亦有七邪宗素女脉一众女修可以牵扯对方。

裴洪等人先前只是被污了心智神魂, 却并不浑噩,邪咒一解, 他们无比自然便转换了阵营。

得钟紫阳吩咐,好不耽搁,转身便朝着阴素素徐文开等人冲杀过去。

过程中, 嬴青帝脚下的浓黄邪湖亦有反应。

伴随着“咕咕咕”的声响,飞出大量浓黄颜色,滑腻冰冷的触手, 欲将数百人拖拽进去。

可诡异的是,每每触及数百人躯体。

便见金光涌出,灼伤触手。

瞬息,数百人安然过得邪湖,又在那处辟出一个新战场。

邪窟内外,皆战个不休。

瞧见这一幕,钟紫阳一手提着伏魔仙剑,一手捏着玲珑葫芦,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没人性的孽畜,如今可识得我太上妙法厉害。”

“那正一盟威法箓可安魂定魄,保度衰厄,更可解除百秽,万邪难侵,正是你这邪神子嗣的克星。”

“你也莫急,今日已有定数,取你性命者,非我钟紫阳不可。”

话音未落,钟紫阳手中仙剑已斩向嬴青帝头颅。

伴随着撕拉一声,既是布帛破碎,也是血肉被斩的异响,一颗好大头颅飞起。

不过瞬息,那颅颈之间又猛地爆出大量浓黄血肉触手,与湿滑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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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拉扯着欲将头身复位。

钟紫阳就在近前,自是不允。

又是几剑乱斩,断了触手。

他身后陶潜、陈希夷、孙小圣见状纷纷大笑,腾云驾雾拥上来,径直将嬴青帝那比山岳还大的邪身拖走。

于是就这数息间,情势再度逆转。

钟紫阳持伏魔仙剑,新仇旧恨一起迸发,他虽是个炼针的,本职则是医家,但太上剑术修得也不孬,一阵劈砍乱削,片刻就将嬴青帝那巨兽大的头颅砍成个脓黄骷髅也似。

另一边众修也都心有愤恨,下手极重,诸般神通用出,将那山岳邪身硬生生打裂,一团一团尸块遍布天穹。

这两头战绩,瞧来皆让人心情舒畅。

似乎,结局已定?

本是十天骄要被虐杀,但先后来了两位关键强援,终将战局逆转。

只要这样持续下去,纵然无法将嬴青帝杀死,也可分开封印,驱逐出境。

常理而言,应是如此。

可此刻,那几位来自【神耳宗】、【万里门】、【听谛宗】这几个特殊宗门的古怪修士,却纷纷露出不好看之色。

标签]这回当先的,却是位着素衣,持铜铃的僧人。

此僧出自听谛宗,法号唤作“知秘”。

他生得也是极怪,大嘴大鼻,满脸麻子,只一双眼眸,蕴着非凡智慧。

此僧不去看战场,却看向天穹上方一个豁口裂缝。

内里,浓黄邪光仍在溢出。

这僧皱着眉,摇摇头道:

“嬴青帝去了人性,去了祖龙血脉,如今已是邪神纯血子嗣。”

“本就受宠,现下只怕已被那‘域外黄衣’彻底标记上,除非能一瞬将所有黄衣血肉都消灭殆尽,否则莫说是斩首分尸,就是用上那凌迟之刑,也根本奈何不得他,甚至于让他受重创也做不到。”

“难杀,难杀啊。”

知秘僧刚一说完,其余几位古怪修士点头赞同时。

场中,果生变故。

两处战场同时响彻巨响,两轮浓黄蘑菇大云爆开。

却是那些被众人连同钟紫阳斩下来的碎肉,还有法身尸块,尽数炸开了去。

登时,天昏地暗,众修不得不退开。

原以为嬴青帝突兀施出此法,该是穷途末路,玉石俱焚。

谁料那令人作呕的黄云大雾散开后,那一片粘稠、冰冷的血肉邪湖仍悬挂于天。

潮汐涌来,一尊新的“嬴青帝”缓缓从湖底爬出。

丝滑、柔腻的黄袍,依旧如同血肉般,死死黏在他的身上。

不论是气机,还是旁的什么,竟未曾减弱分毫。

这一幕出现,包括陶潜在内的十人都是面色难看。

而枚宿、孙小圣几人,也都惊讶。

似乎是首次遇上这么棘手的强敌,方寸金猿挠了挠头,有些烦恼道:

“这厮,莫非已炼成不灭之体,比我这金猿之身还强横许多。”

“早晓得这般难缠,临行前我就该去师尊宝库逛一逛,把【绝寿钉】、【断命锤】之类的前古奇珍偷出来,往他脑袋上一凿一锤,管教他断命绝寿。”

金猿说话凶煞,行事鲁莽,但也瞧出嬴青帝些许底细。

而场中,拥有“灵视重瞳”的陶潜与修成“太清法眼”的枚宿二人,更同时看向嬴青帝头顶处。

那豁口裂缝与其相连,源源不断输送着域外黄衣的本源神力过来。

虽因世界壁障缘故,无法让嬴青帝突破限制,更无法送来投影分身,但让自家子嗣立于不败之地,却也简单。

一场厮杀!

陶潜钟紫阳等人,可谓是手段齐出,神通用尽,竟根本奈何不了嬴青帝。

这该如何打?

众人惊疑不定时,忽而又见那从湖底爬出的嬴青帝,竟并未立刻再攻伐过来。

而是睁着一双阴冷眼眸,盯着众人,阴恻恻的笑着。

每一位与他对视的,都感觉一股股冰凉邪气,无法遏制的滋生出来。

在场每一位,都是修为高绝,灵感敏锐之辈。

这一刻,当他们与嬴青帝对视时。

俱都是心底“咯噔”一下,难以想象的凶兆涌上来。

陶潜反应最为剧烈,脑海中念头疯狂翻涌:

“要遭,必有什么要害之事被我等忽略了?”

“是什么?嬴青帝如今虽堪称不死,可修为境界至多也就在极乐境左右,暂时应当是杀不绝我们这些人才对,妖神、太平、天尸这些邪魔有裴洪等数百修应付,邪窟内有几个小的配合悲禅、玄道二宗……只要坚持下去,该是万无一失才是。”

“该死,究竟忽略了什么?”

“必是那黄衣邪力的影响!”

“让人刻意忽略一些极为明显的征兆事物,诡异要命的异力,嬴青帝斩人性之后,这种异力的显现与威能只怕会越来越夸张……”

这些心念涌出,陶潜几欲急疯。

他能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重要之事,这已经是灵宝妙体带来的加成。

究竟是何事?

一时之间,如何想得到。

可事关己身性命与这新月万民,想不出也得想。

眉头越皱越紧,就在他几欲急疯,即将放弃之时。

体内那无比磅礴的人道气运倏然运转起来,受气运牵引,禹鼎与谷神簋这二宝化作两道灵光激射而来。

灵光闪烁,陶潜随之一个激灵。

旋即,一双眼眸猛地锁定那脓黄邪湖的湖底深处。

本该是空无一物,只有湖水。

可此刻映入陶潜眸中,赫然是一道无比巨大,所有人都该能瞧见,且知晓是何物的身影。

杨龙犀!

确切的说,是杨龙犀所诞婴胎化成的孽龙。

一尊几乎就算是极乐境的孽龙法身,不久前还曾让祖龙社众修联手攻打,差点便落败。

只后来,嬴青帝暴露真面目,以域外至宝【黄天孽镜】偷袭杨龙犀,借了自己野爹的神力,将其镇压收服。

这般存在,这般庞大。

竟然就被众人忽略了。

此刻得人道气运提醒,陶潜看穿黄雾迷障,当瞧清楚那孽龙法身如今的状况后,终于明白包括他在内的众修究竟忽略了什么?

那湖底,杨龙犀正在哀嚎,正在惨叫。

他的孽龙法身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异力挂起,浑身穴窍都被强制打开,包括后窍与那口窍。

一条无比粗壮,似是中空的肉柱长管儿,自嬴青帝头顶的豁口内延伸而出,硬生生塞满了那龙嘴,且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动静,似是往那法身内灌注着一些不明脓液……更有一尊尊“黄衣侍从”持着钢针,围绕法身忙碌着,伺候着。

那些冰冷、滑腻的脓水,腐蚀着孽龙法身,凝成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黄衣邪印。

本就是丑陋孽龙,被这般炮制,模样再度大变。

腹部隆起,皮肉绽开。

排泄所用的污秽秘腔,竟一点一点,被改造成分娩之用……。

原本此身被镇,杨龙犀也认栽。

可由得嬴青帝来处置,该无异动才是。

但此时,这尊道化境强者,方士老怪物的哀鸣嘶吼,正不断从域外秘境传递过来。

“不!你休想!吾誓死不从。”

“吾乃龙神道祖,伤你子嗣已赔了你一具婴胎身,还待怎样?”

“一具不够,我至多再赔你一具,你怎可开口,要我赔你百具?”

“不赔,死也不赔。”

“啊啊啊啊……”

“痛煞我也!”

“莫再来了,我赔,我赔便是。”

从域外传来的,杨龙犀最后一句认怂求饶之语入耳。

陶潜面色登时骤变,连忙对着众人大喝道:

“不好!”

“嬴青帝在拖延时间,黄衣邪神的意志正在强迫杨龙犀诞更多婴胎过来……”

听到陶潜的提醒,众修也跟着大惊。

可他们瞪圆了眼眸去瞧,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哪怕是修成太清法眼的枚宿,拥有金睛异瞳的孙小圣,俱都是满头雾水。

见此一幕,陶潜更是急切。

那域外黄衣太是诡异,即便陶潜提及了杨龙犀三字,众修已经想不出来,也什么都看不见。

好在很快,陶潜探手接了禹鼎。

一双肉掌猛地拍在这感应“人道气运”而生的宝物上,只听得洪钟大吕响彻,气运一催,黄雾迷瘴顿时消散。

湖底异景,钻入所有人目中。

众修下意识都要冲杀过去阻止。

可惜,还是迟了。

已被强制改造成一条“母龙”的杨龙犀法身,伴随着一道痛苦哀鸣。

秘腔大开,一颗颗被肉膜包裹着的婴胎无比顺畅的,哗啦啦滑出。

沉浮飘荡,落在湖底。

每一颗婴胎,都蕴着无比磅礴的法力。

洞玄之上,极乐之下。

就在这一瞬间,杨龙犀足足往那湖底产了数十颗之多。

哪怕是神耳宗、听谛宗这些外来的记者,见过无数邪异、神奇之事的修士,此刻也惊呆了。

那持幡的彩衣长耳修,瞪圆眼眸道:

“杨龙犀,莫非是疯了?”

“他纵是道化境老怪,可婴胎乃是由他本体之内的本源精粹所化,一瞬孕出这般多,纵然是他也要受重创,听闻杨龙犀现下正是关键时刻,忽然被这般压榨,莫说是去度劫仙大劫,只怕连自己的性命都可能丢了。”

他说完,身侧又一个古怪修士接上。

这是个老者,出自万里门,着红袍,浑身上下,须发皆无,光滑如玉,但又满身是嘴,煞是邪异。

其中一张,开口道:

“由不得他!”

“先前他那法身被嬴青帝偷袭,黄衣意志以孽镜为媒,顺势进入龙犀老祖的万龙秘境。”

“二者修为相差太大,哪怕只一道意志,龙犀老祖也反抗不得。”

“从了,他尚有一线生机。”

“先前我还奇怪,嬴青帝已是纯血,动念就可呼唤其父意志,虽然咱借不来投影分身,但神通宝物之类,应是唾手可得才是,何至于被这一众天骄围杀至那境地?”

“如今我懂了,他不是没唤,而是无需唤。”

“其父馈赠,这便来了。”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这修士的话。

一众天骄冲杀半途,湖底那些个黄衣侍者早有动作。

他们此刻,也不再虚伪的喊什么祖龙。

血肉黄袍下,传出窸窸窣窣的呢喃,旋即一尊接着一尊,褪去破烂黄袍,显出丑陋真身,化作软体邪物,撕开肉膜,往婴胎身内钻去。

伴随着一声声原始惨叫,每颗婴胎俱都爆发邪光。

光晕内,丑陋无比的孽龙婴开始蜕变。

肉眼可见的,化作一道道无比神圣,且有着非凡魅力的身影。

他们变作的,似乎是人?是僧?是佛?

他们披着柔顺的,昏黄色彩的黄袍。

脑后,皆悬着一轮一轮,如同落日余晖般的神圣光环。

任何人瞧见他们,第一个念头都会是:大圣贤!大神通者!

“黄衣喇嘛!”

陶潜有些失态,开口惊呼道。

此刻他骤然想起的,是当初从魏紫烟这一头黄衣淫魅处,知悉的诸多秘辛。

其中之一:嬴青帝那唤作域外黄衣的野爹,当年在赵家村行走的化身,似乎就是一个黄衣喇嘛。

而如今,那湖底,何止一个?

似是觉得大局已定,邪湖上空,原本还仇视众修,杀机四溢的嬴青帝。

那面色,竟变作神圣悲悯。

旋即,吐出让所有人都欲作呕的话来。

他俯视着商阳城,俯视着新月省,俯视着长生天朝,满怀怜悯道:

“青帝遗愿,此世万民,免受病痛,免遭灾厄。”

“吾求请于父,父允,赐通神喇嘛一百,日夜巡游,颂《黄衣秘箓·升玄卷》。”

“人人化龙不若人人颂吾父之名,升玄知命,闻道通神,长生久视。”

当嬴青帝说完。

陶潜诸人,俱都有一种末日降临的绝望感。

下一刻,预感更要成真。

只见杨龙犀继续哀嚎惨叫,继续诞下婴胎。

而那先行诞生出来的一尊尊黄衣喇嘛,齐齐长身而起,邪湖分开,拱卫这群气机骇人,好似大圣贤般的喇嘛出世。

他们立在湖面,环绕着嬴青帝。

辉芒神圣,黄袍下,赫然出现一双双充满着智慧,好似昏黄太阳般的异瞳。

他们冲着场中所有人施了一礼,颂道:

“人人可升玄!可知命!可闻道!可通神!可长生……”

话音落下,这数十喇嘛各自化虹,就要往新月省四方城池市县而去。

陶潜见此,立刻大喝道:

“快,阻止它们。”

“这些喇嘛,将异化全省。”

此刻甚至都无需陶潜提醒,所有人都下意识出手拦截。

哪怕是一直在等着祖龙社众人相邀的施颖琼。

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祭出法剑,少清剑煞横空,一股脑就要拦下她所在方位的足足五个喇嘛。

那几个异修,本以为自己晓得一切。

可后续这些变化,这些个颂念《黄天秘箓·升玄卷》的黄衣喇嘛出现,还是让他们感觉惊悚,遭了打脸。

“异数,异数啊。”

“一场本该是正邪博弈的革新起义之事,怎么演变成这般?”

“要出事,这一遭只怕真要出大事。”

“先前听闻此间是那方士老怪杨龙犀在耍弄阴谋,要散播自己的龙犀道力,使得新月千万人口都化作龙兽幼崽,做他的龙子龙孙……如此尚还可控制,至多是新月一省遭灾,且这等异化也有逆转可能。”

“可如今唤作是域外邪神散播污染,那便完全不同。”

“那些黄衣喇嘛个个修为骇人,他们去往任何一座城池,只要颂一遍《黄天秘箓·升玄卷》,就可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人异化为邪神的奴仆侍从,这般庞大的数量,除非太上道、灵宝宗派出真正的大能修士来,否则永远逆转不得。”

“那嬴青帝,只怕在其父处极为受宠,此举分明是要给他缔造出一个地上神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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