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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4月，我的心情像春天一样明亮。穿上你最喜欢的绿色军装，走进向往的军营，让你在训练后倍感舒适。另外军报刊登了我“招个蛋形的东西”写的文章，让你感觉更红火。
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妈妈来部队了。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但这是真的。妈妈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书包，疲惫不堪，脸上却写满了喜悦。
“你怎么来了？”我妈想都没想。我首先看到的是质疑的语气，我不知所措。
领导和战友欢迎我母亲的到来，但我不高兴。
在公司给我妈腾出来的房间里，我对我妈说:“首长说今年部队新兵很多，要劝家属不要急着去部队，以免影响训练。才一个月，你就是第一个脑袋不好来部队的。领导和同志们会怎么看我？”
听我这么说，我妈就像一个陷入困境的孩子，眼里带着恐惧和悲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话。慢慢地，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父亲很小就参加革命工作，常年不在家。我爷爷视我为掌上明珠，总是宠坏我。他从小在一个外国村子的诊所工作，这也是我体弱多病的母亲经常教我做人的原因。除了平时的管教，还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八岁那年，我谎称买了一支铅笔，向爷爷要了一毛钱，结果八毛钱买了一副扑克牌。事情败露后，妈妈不仅没收了扑克，还严厉批评了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撒过谎。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一直是一个严格的人。但是，这次去军营探亲，妈妈没有信心过去管教我。她什么也没说，让我批评她。
除了和妈妈一起吃饭，我像往常一样参加学习和训练，没有陪妈妈看当地的风景，甚至没有看我军的坦克。两天后，我妈说:“看到你在部队混得不错，我就放心了。”坐火车回了家。
四年后，我第一次回家探亲。姐姐告诉我，在我当兵离开村子的那一天，妈妈像一个迷失的灵魂站在村头的路口，看着我离开许久的方向，不愿意回家。第二天，她生病了。等我身体稍微恢复一点，我妈主动提出来部队看我。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很虚弱，但是没有人能说服她。最后我妈把家里攒的鸡蛋都煮好了，装进书包里，坐七八百里的大巴去部队。姐姐说，我妈从部队回来，就坐火车，坐公交车转到我们县城。因为身体虚弱，晕车，30英里的路程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回家，中途在亲戚家住了一晚。
后来想起来，觉得自己被“上进心”冲昏了头脑，对妈妈太好了。后来我做了爸爸，做了爷爷，对自己深为关注的血缘关系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渐渐理解了母亲当年走亲访友的行为，对母亲的伤害越来越愧疚。
如果母亲不渴望读书，她怎么能带病旅行呢？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儿子，你怎么会妥协？一个无知的儿子用冷漠的教条将母亲的尊严化为乌有。深深舔犊的母亲给她爱，但作为回报，她是卑微的。
从部队回来后的几十年里，我和弟弟妹妹们对父母照顾得很好，从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到治病、保健、精神慰藉，母亲们也经常称赞我们的孝顺。但是，我总觉得，再孝顺，也报答不了父母的恩情:苦了就养个大人；为我的学习攒钱；为什么寸草不生的心会得到像山一样的回报？尤其是想起母亲从军的情景，更是感到懊悔不已。
2006年，妈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昏迷前妈妈对我说:“儿子舍不得妈妈。儿子之前治好过我的病，儿子也给我治疗过……”。看着妈妈眼神里的哀怨，我的心都扭曲了。我请了当地各个科室最好的医生，咨询结果无能为力。在孝顺的最后日子里，我忘不了曾经让母亲不开心的那些大事。
时代变了。自责和内疚有什么用？
妈妈，如果有来生，我绝对不会让你的爱灰飞烟灭，也绝对不会让你觉得卑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