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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斜地打在树叶上,沿着街道篆刻出一地大小浓淡不一的光斑。这便是家门前这条街在脑海中原初的印象。
但,那光斑,还折射出些不同的物……
我又一次站在这蛋饼铺前。
老奶奶双手行云流水,一手拿着个鸡蛋打在锅沿边上,手指一顶,蛋液便如绸缎一样淌了出来,一段“滋滋”香气便在鼻腔中漫开,一道美味初露雏形。
最后,老奶奶也不忘多加二根鸡肉串。刚一装好,我的手便闪电般伸出,又烫得“嘶”一声。
老奶奶笑了笑,道:“不要这么急呀。”帮我把蛋饼裹上。
美味蛋饼下肚,不出所料,总会吃到一根免费的肉串。肉香在口腔和鼻腔间形成立体的感受。
阳光碎碎地洒下,洒在身上,伴着肉香,混出一种独特的味——老奶奶的大方,使心分外温暖。
蛋饼铺旁边,常常有一个盲人,拉着二胡。
一段隽永的前奏,和水般柔和,点燃了真正的乐章。
刚开始,乐曲依旧如哀如叹,如泣如诉,分外忧愁。这曲声流淌在我的心中,漾起了圈圈波澜,又在眼角流转。他遭遇了什么?优美的乐声容不得我多想,挟着我的情向前奔涌。
老人颇卖力地拉着。琴弓像有生命了一样,在弦上跃动,时而轻缓,如微风拂过;时而紧凑,似穿林打叶;时而顿挫,像石沉大海;时而推高,像道道波浪。
一曲,如同老人的人生历程,坎坷,崎岖,跌荡起伏。
结束了。
出乎意料地,没有人像施舍者,用不屑的眼光居高临下,而是欣赏着,轻轻地,放入钱,权作为一场音乐的回馈。
阳光细细碎碎的洒下,伴着这乐声,谱写出的,是人世间最宝贵的情——尊重。
阳光,一如既往地,篆刻出点点光斑。而那小街,也一如既往地,在那光斑中折射出人世间最真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