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伴着飞雪 消失在了历史年轮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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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过了初十,便进入了年关节气。

照以往看,应当到了白鹿仓商户们收获丰厚的日子。

可天公偏偏不作美,雾霾连日光顾了这个神秘而又传奇的地方。

一大早,能见度不足百米的环镇公路,犹如一条云雾缭绕的天路,行此之上,观对面路人,只觉察有黑影在移动。

天阴沉沉,像要坍塌下来。刺骨的寒风,似把新年前所有的冷,都归集在了这里。

景区外面,往时的热闹气息已不复存在,只有少数几个,脸色冻得铁青的生意人。因为没有行人过往,也便没有了吆喝声。走近城墙处,那两架大型标志性水车也不再哗哗作响。池中的水,结起了厚厚的冰。

步入城门时,只见门洞两侧,挂着一对退了色的红灯笼,寒风起时呜呜作响。从远处望去,就像古书中描写地,悬挂在午门上的两颗人头,吱呀呀摆来摆去,让人有种寒森森的感觉。
城门虽敞开着,却极少游客进出。门外靠右边的值班室里,一位穿着制服的保安,手托下巴扶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午饭过后,下起了雪。雪很大,就像谁从城墙上往下抛撒纸片。却是落在地上,很快又化成了水。唯有树梢和屋顶上霎时全都白了。

“这鬼天气,分明是跟人作对么,偏偏赶在腊月天,不是雾霾便是雪。唉!”……

一个商户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对着天空无奈地自语着。从他口气中,一准听得出定是个新入驻的商铺。是呀,挣挣巴巴投进了钱,咋能不想着快点淘回第一桶金呢。也许时运不济,竟是这般事与愿违。

也怪你道行太浅,在景区做生意,其中的渠渠道道,深深浅浅,你了解几何?至于,天气因素大可不必怪罪,它对大家一样公平。

就说门口那家卖蜂蜜的吧。他的前身是一家烤鸡腿的,生意固然红火。挣的到是不少,却被三打五除二,一年到头总不咋落钱,最终只能歇业了。问其中实情,酸甜苦辣,唯有继任者去感悟了。世事就是这样,走了穿蓝的,来了穿绿的。就像舞台上的戏子,最终成功与否,就看你的演技了。

雪花在无声地飘着。起初,左邻右舍的店主、店员们,还能在期待中相互串串门,说说闲话,以此来打发时光。
而慢慢的,气温越来越低,地上的积雪,就像是海绵注足了水,终于隔阻了来去的脚步。

由于没有生意可做,大家便借空把店铺里角角落落,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索性无事可做了,就静坐在门口货架前。年轻人觉得心慌,便翻起衣领,把头缩进脖子里玩起了手机。年长点的,则把冻得发麻的手,插进胸前抱着的暖宝宝里,百无聊赖地研究起雪来。他们好奇的望着一团又一团的雪花,是怎样从空中落下,进而又会幸运的,与地上的那一

团雪片重合在一起……

对于店员们来说, 越是没生意,时间就过得越慢。虽说生意好坏与他们工资多少并无关联。但他们内心总觉得,挣钱就要挣个心安理得,这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一个道理。那怕是忙一些累一些,也不愿这样无聊地熬时间。

过去的节假日,有时忙得天昏地暗,连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太阳西斜了。可晚上躺在床上,却那样的安详踏实。

而今儿个,手机和手表似乎商量好了的,同时懒羊羊的走着。就像下雨天城墙根下的揽工汉,浑浑噩噩地躺在被窝里,唯有那雄厚的鼾声,昭示着自己生命的存在。

下午四点以后,雪小了些,但并没有停下。园区里显得更加冷清了。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游客走过,却如视物无睹的路人,顾不上瞟一瞟身旁吃食一眼,自顾自的说着话匆匆而过。
就这样,清冷孤寂的一天,终于伴着飞雪,消失在了历史年轮的记忆里。

写在白鹿原的风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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