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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青蓿一身戎装从马上下来,虽然他还是依着旧日的礼仪,洛玉瑯却拱手回礼道:“青将军,别来无恙!”
青蓿低头似有些不好意思,“家主莫城中村200快餐要笑我。”
“我每次问他,他都不肯实言以告,害我以为你们都行踪不明呢。”穆十四娘挽着洛玉瑯的胳膊,嘟嘴报怨。
洛玉瑯微笑看她,“现在明白了?”
穆十四娘点了点头,“确实不说是对的。”
菡萏公主偷笑,“施掌柜,若不是你容颜过目难忘,刚才在远处,我都差点不敢相认。”
穆十四娘也接了话,“当时就觉得你与旁人有些不同,可总说不上来,现在倒是明白了。”
“其实我倒觉得在苏城的时光,过得最惬意。”说话间,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青蓿。
穆十四娘偏头看洛玉瑯,可惜他暗暗在胳膊处使了暗劲,并没有其他回应。
“家主,我已让人准备了行帐,我们去帐内叙谈吧。”
洛玉瑯依言,与他并肩而行,青蓿说道:“江宁府已经被围,但仍会有兵马前来援救,我们这边不是主攻方向,所以这几日稍得空闲。”
“原本以为你会留在后周。”洛玉瑯看着不远处与菡萏公主相谈甚欢的穆十四娘,以前怎么不知她会如此健谈。
青蓿说道:“守这地方功劳没有,唯怕有过。主上便派了我来。”
“我听你信中所言,此人心怀大志,你若想得偿所愿,跟他没错。”洛玉瑯浅笑。
青蓿眼神闪过菡萏公主,“公主悄悄而来,我尚在苦恼如何平安送她回后周呢。”
“道法自然,缘法亦然。将军也不必太过自谦,抛却门第之见,你们确实天作之合。”
青蓿似乎被鼓励到,“是我浅见了。”
“竟然我们夫妻有缘遇见,内人又十分中情此事,不如让她来助一臂之力,如何?”
哪知青蓿神色有些黯然,“家主不知,公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回避一桩婚事。”
洛玉瑯右手掐指,沉默良久,“再忍个一年半载,自然能让你匹配公主。”
青蓿回道:“家主智慧非常,单就举荐我从军之事,就让我铭感五内。还有景庄,如今也在主上帐下。”
洛玉瑯回忆着往事,不由得想起痴情景庄的朝阳,“朝阳如何了?”
“她仍不愿拖累景庄,我出来时,她还在庄子里,每日养鸡养鸭,只说这样最好。”青蓿是性情中人,言语间似乎为朝阳惋惜。
“人各有志,顺其自然,勉强而为,反而不妥。”洛玉瑯最怕听到的,就是景庄的始乱终弃,现在看来,朝阳的主动退让其中的深意还是想成全景庄的名声。
与此同时,穆十四娘和菡萏公主也在谈论着朝阳和景庄。
“施掌柜还记得当初在云风楼朝阳姑娘谈琴的模样吗?”虽然知道穆十四娘早已嫁给了洛玉瑯,但菡萏公主——青荷还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就会是施掌柜。
穆十四娘其实挺乐意被人这样称呼,“当然记得,当时只觉得她痴心一遍,最怕他所托非人。”
“景庄一心求娶,但她就是不愿。”菡萏公主皱了眉,“真不明白她为了什么?”
穆十四娘有些了然,曾几何时,自己也抱了这样的想法,虽然后来被洛玉瑯坚定地击破了。
“她怕日后会变,自己会更伤心。不如到此为止,一切仍有余地,亦能坦然再见。”
“我还是希望她和景庄能就成美满姻缘。”菡萏公主玩着桌上的核桃,眼神中显着落寞。
穆十四娘看了看她,“家主和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成就美满姻缘。”
菡萏公主立时红了脸,“我哪有夫人这样的好运气。家主那样性子的人,居然像变了个人,不管不顾的执着。”
穆十四娘会心地笑着,“青将军尚未成亲吗?”
菡萏公主赶紧摇头,却带了女儿家的娇羞。
穆十四娘感叹,“其实当初,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
菡萏公主双颊早已成了桃红色,眼神却还是黯然,张了几次嘴,都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穆十四娘突然一声惊呼,“看我这记性。”连忙招呼人将自己为青荷备的礼从马车上拿下来。
“都是往日在吴越时你最喜欢的,还有就是我最喜欢的。”穆十四娘将包袱打开,里面有胭脂水粉,更有小娘子们都喜欢的小玩意。
菡萏公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还是施掌柜心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说真的,现在虽然衣食无忧,但在我看来,宁愿回到吴越。”
穆十四娘并非不明白,她如今的身份自然与青蓿有了差距,若没有强大的助力,哪能像芜阳公主和十五郎一样,顺利成婚,成就美满。
“我还特意给青将军备了礼,只是不知道准备得妥不妥当,不如公主帮我看看吧。”
等洛玉瑯与青蓿到了晚饭时节来寻她们,两个人还围在桌前,看看这个,说说那个,还不忘拿在手里比划。
“没想到,施掌柜,夫人竟也有如此洒脱的一面。”青蓿不由得感叹。
洛玉瑯轻笑,“我惯的。”
青蓿沉默了,他也想惯着青荷,可惜时过境迁,如今见了面都需要谨守礼仪,哪里还敢造次。
“这一桌的东西,准备玩到什么时候啊?”
洛玉瑯留意到他情绪的转变,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率先走了进去,取笑穆十四娘。
穆十四娘头也未回,“你不懂,马上就可以分门别类收拾好。”
青蓿看着穆十四娘为自己准备的礼,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夫人这是在送成亲时的贺礼呢,大半的盒子都是红色的,里面的物件也多为聘礼时所用。
菡萏公主却十分喜
欢,虽然看向青蓿的眼光出卖了她,却还是装做看不懂的模样,“青蓿一惯轻车简从,这下回后周,恐怕马儿是装不下了。”
“无妨,我与穆十四娘也要去后周,空个地方出来装这些贺礼,也是可行的。”
青蓿没有说话,菡萏公主却不解地问:“我听说战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会完,哪有这么快回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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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解辣之后,看着洛玉瑯红通通的双唇,轻笑不已。
洛玉瑯感受着嘴里残留的辣味,无奈摇头,“我都差点要忘了你当初拘谨的模样了。”
“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穆十四娘忽闪着清澈的眼眸,俏皮地偏着头。
洛玉瑯寻着刚才不知跑到何处去的书,“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喜欢。”
“可我怎么听不出诚意来?“穆十四娘跳下软榻,全然不顾自己只穿了袜,却没穿鞋。
洛玉瑯招手让她上来,“这里不比家里,怎好就这样踩在地上。”
穆十四娘抬脚一看,果然袜底黑了,回到软榻直接脱了,“热死了,还是这样爽快。”
洛玉瑯又只得无奈摇头,“只稍稍一会就好,待会还是将袜子穿上的好。”
“不知道,十五郎和公主怎么样了?”
穆十四娘这话跳跃至极,洛玉瑯愣了会神,“左不过像我们甜如蜜糖吧。”
“十五郎比你冷清得多,真不知公主受不受得了。”穆十四娘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乐此不疲。
“芜阳素来性子活泼,自然晓得如何暖了望仕的心。”洛玉瑯本来还想继续看书,无耐穆十四娘眼下的闹腾明显让他无法静心。
“怪不得古时圣贤总说,苦读书,读书苦。看来都是因为身边没有佳人,除了苦读书之外,再无乐趣。”
穆十四娘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明明是他们立志不坚,却要怪到女人头上。”
不幸中的万幸,舒掌柜所寻的坟茔并未被战火所毁,穆十四娘替她将坟茔重新修葺了一番,燃了香烛纸钱,告诉其中静躺的故人,舒掌柜于他的思念。
想着为舒掌柜留些念想也好,便从旁边移了一株小合欢花,打算带给舒掌柜,好让她安心。
洛玉瑯默默看着这一切,似乎又看到了许久以前那个沉稳端庄的穆十四娘。
“昨日好象看到有卖花盆的,栽了放在马车上,只要每日淋水,应当可以存活吧?”穆十四娘这句话让她刚才的形象又破了功,洛玉瑯挑眉,看着坟茔前逐渐燃尽的香烛,“你一片诚心,舒掌柜一片痴心,他若是有灵,自当保佑才是。”
“该有的敬畏还当保持才是。”穆十四娘与洛玉瑯皆不信鬼神,此行不为故人,只为舒掌柜。
“正是。”洛玉瑯无端地沉默了起来,如今初涉道法,知晓了许多以前不以为意的事,大千世界,千奇百怪,谁又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呢?
唯一不同在于,你见过或城中村200快餐没见过,知晓或不知晓罢了。
因为西蜀战事尚未平息,他们选择原路返回北上江宁府,再去后周。
再到宣州时,洛玉瑯停留了两日,穆十四娘经他提醒,仍旧买了宣纸和宣墨,打算回京时,送给十五郎。
两人再次坐在久酿馆里,穆十四娘突然发起了呆,洛玉瑯呼唤了几次才使她回神,“在想什么呢?”
“我好象记得,曾经趴在这里哭泣来着,当时好伤心的样子。”
洛玉瑯略微一想,记起自己在红崖山无端失踪,她曾经独自一人去过江宁府,途中必定会经过此处,当时的她自然会伤心。
而自己当时正与巨蛇在红崖山底岩洞深处,被它洗脑,若想要再与穆十四娘相聚,他这副病体已不能够,但它能助他如愿。
当时它为使自己信服,不惜立誓,现如今看来,倒也不算违誓,虽然过程有些曲折。
洛玉瑯想起在道法书中看到的:‘为而不争、利而不害,修之于身,其德乃真’,那自己与巨蛇又是什么样的缘法呢?
见他似乎走了神,穆十四娘嘟起了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生死不知,我每日浑浑噩噩,除了伤心就是伤心。”
“漫游,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洛玉瑯歉意满满,夹了块久制的牛肉给她,“你一向喜欢的,尝尝厨子换没换?”
“你有没有发现,我好象变傻了。”穆十四娘
最近总觉得往事有些断片,有些事一时记起,可是一时又忘记了。还总是会记岔,像打翻了盘子,所有东西混在一处,挑到哪块算哪块。
洛玉瑯心说,变傻有些过份了,一日三变倒是真的。不过,连圣人都说,女人善变,柔时如水,怒时如火,与其相处,淡泊以明志。
“以往你总为前路忐忑,自然谨小慎微,显得有些老成。现在嫁了我,自然无需为这些忧心,洒脱活泼一些,也属正常。”
洛玉瑯的说辞,颇有说服力,穆十四娘将牛肉放入口中,“好吃。”
“明日就要赶路,到时让人打包些,带在路上吃。”
明知江宁府周遭有战事,还想取道北上,洛玉瑯没有说明,穆十四娘也正如他说,自从嫁了他,再不操心这些琐事,全当观光游历。
行了一日,终于被阻在了路上。
护卫前去探路,回转时居然有兵士同行,“洛家主,我们将军有请。”
洛玉瑯听了,笑着对穆十四娘说:“走,带你去见个故人。”
正被歇息的林间树上的鸟儿吸引的穆十四娘,有些不解,“是江宁府认识的人吗?”
洛玉瑯笑而不语,只牵了她的手,还让她不必顾忌没带藩篱。
“家主!施掌柜!”熟悉的声音传来,穆十四娘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青荷雀跃而来,与往日陪在她身边时不同,而今她身上的装扮——竟然与芜阳公主有些相似。
身边跟着两个兵士打扮的女卫,而她自己则一身女装,彩衣罗裙,头上的珠花熠熠生辉。
“记得要称呼公主。”洛玉瑯轻声提醒她。
穆十四娘有些愕然,‘公主’?!青荷吗?
洛玉瑯已经率先拱手对走近的青荷施了礼,“洛玉瑯拜见菡萏公主。”
穆十四娘赶紧跟着施了礼。
“这是让外人叫的,家主和夫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我青荷吧!”菡萏公主——青荷盈盈笑着,因为来了故人,欣喜万分。
“将军呢?”穆十四娘和菡萏公主之间谈的话,他不便站在此处听,洛玉瑯问起了青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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