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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到底是不如年轻时了,不过三天行军五百里,就觉得困倦。想当年……唉。”

八月初八,汉江北岸。赵云带着五千骑兵,已经沿着江逡巡了一天,试图找到一个南岸没有敌军驻扎的空档,并且搜罗够足够的船只,以便继续渡江南进。

不过公孙康守得非常稳健,沿着汉江平原几乎是处处设防,每隔二十里都有高大坚固的烽火台。赵云的部队都是骑兵,也不可能刚刚渡河就强攻防御工事,这才暂时不得推进。

赵云颇觉疲惫无奈,这才有了如此感慨,趁着巡逻间隙,在江北找了一处高地,暂且驻足歇息,凭高而望。

“骠骑将军何出此言,您还正当壮年,天下能及将军勇武者,寥寥无几。”面对赵云的感慨,他下面的将领当然是要恭维一番的,表示赵将军实在是太谦虚了。

这些恭维的副将,还是以魏延为首。魏延曾经做过赵云多年的老部下,从荆南就开始跟随了,还跟赵云打过交州、林邑。

四年前最后的统一大决战中,魏延也是在幽州战区的,不过当时他是张飞的副将,跟着张飞从涿郡南下。

而当时赵云的副将是太史慈,现在太史慈调回南方,独领一路水军。而张飞那边又闲着,赵云才把魏延也调来,帮他料理具体军务,而徐荣依然镇守辽东,负责防御。

魏延这番话严格来说也不算拍马屁,赵云明年才虚岁40呢,在武将里确实不算老。而且历史上他还得再三年后、才会遇到赤壁之战、当阳长坂突围,那时候都42了,不也照样勇不可当。

区区39岁,对有老当益壮潜质的赵云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赵云一摆手,制止魏延的恭维,直奔军务正事:“说说吧,如何渡河?从何处渡河?”

魏延等副将显然也没想到赵云那么急,想了想说道:“急切不得渡河,那就再等等。听说太史将军已经靠岸了,只要绕过西岸的半岛、驶入汉江,就能把我军载走。

何必着急呢?而且将军行进过速,随军辎重和文官都跟不上,等两天等田参军追上来也好。”

魏延提到的田参军,便是田畴田子泰,他也是当初统一战争中就跟着幽州军南下,不过赵云推进太顺利,也不需要田畴帮他出多少主意。

这田畴谋略上算不得多牛,但是对于地理颇有心得,历史上曹操207年北伐乌桓蹋顿的时候,就是靠田畴“不卖卢龙”帮曹操指的路,找到燕山峡谷易行之处,直插柳城。

此番对公孙康用兵,田畴的贡献主要也是在行军路线规划上,他在辽东为官十余年,跟着糜竺治理地方,对朝鲜半岛的山势地理同样很熟。

所以田畴给赵云大手揉着小兔子规划的路线才能那么顺利,只可惜因为太顺利,田畴自己相对文弱,骑马也赶不上主力的行军速度。行军快到把随军文官都丢了,也算是个奇葩。

赵云显然对魏延等人的意见不是很满意,他起身走动几步,活动一下关节,凭高指着对岸的烽火台:

“等子义来当然可以,但子义有数万大军,他到了,公孙康就愈发不敢出战了。”

魏延不由有些懵逼:“可是……陛下给我军的命令,本来就是来虚张声势,牵制公孙康,让他不得不把主力都调到汉江一侧来严防死守,好给其他路创造战机的。这不正好么?”

魏延说完,心中还暗忖:骠骑将军生平最是谨慎,怎么如今反而开始求战心切了?他已经升到如此高位,大将军和太尉的位置也不可能动,有什么好急于立功的呢?

他却不知道,赵云并不是急于立功,只是时间总是会改变人的。天下和平了三年多,赵云也闲了三年多,一直没仗打,现在拉出来放风,哪怕给他的是诱敌任务,他还是会手痒。

当年就被丞相一直要求担任诈败的任务!都诈败到骠骑将军高位了,再继续诱敌,哪怕不诈败,也有损大汉威名不是!何况对手只是公孙康!莽一点也无所谓。

再不捞点仗打就生锈了!

赵云观察完对面的敌情,心生一个想法:“抵达江北已有两日,我军如今已经在北岸搜罗到多少民船了?可供多少士卒渡河?”

魏延并不管这事儿,所以是负责军需后勤的田豫负责回答:“禀将军,约有内河民船近百艘,每趟可运千骑过河。我军总计五千之数,如坚持渡河,要五趟往返,再算上整队集结、装船卸载,至少耗时半日以上。”

赵云眼神一亮:“那也不错了,这公孙康着实短视,居然坚壁清野之下,连北岸民船都没有好好烧毁搜集,让我们找到那么多船。如此无能之辈,不打一场岂不是太对不起朝廷的军需耗费。”

田豫一开始也不理解公孙康为什么这么傻,被赵云点评之后,他才想起一种可能性,答道:

“将军,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毕竟咱是来执行虚张声势的疑兵之计,公孙康如此龟缩,那显然是中了这疑兵之计了,以为我军势大。

既然如此,他依然以为将军麾下有骑兵数万,何况太史慈将军也是数日后可到,所以不管他是否搜罗仔细北岸的民船,到时候都不能阻挡将军渡江,他也就懒得费这个事儿了。

搜得不仔细、留下可以渡过千人的小船,他定然觉得我军也用不上,毕竟我军真要是几万人的话,怎么会指望这点船反复渡河几十趟呢?那不是给南岸的敌军破绽半渡而击么?”

赵云听了这波分析,终于眼前一亮,想到自己该如何做了。

确实,如果他有三四万骑兵的话,一次性渡河一千骑过去,最多操作两三次,南岸的守军就已经反应过来、并且从各个方向集结过来反扑,把刚刚立足未稳的汉军骑兵杀进汉江全部淹死。

那样就是一个主动白给的添油战术、把大部队一点点上去送。

但问题是,赵云没有三四万骑兵,他就五千人。而且他不觉得自己需要三四万人,才敢跟公孙康野战。

公孙康久离中原,根本不知道过去十几年中原诸侯混战有多惨烈、军事科技装备升级有多快、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精兵有多悍勇。

只要赵云选出三千铁骑成功渡江、在南岸站稳脚跟,公孙康敢来“半渡而击”寻求野战、先把赵云的先锋吞掉……

那简直求之不得!

“很好!国让,你这番分析,倒是提醒了我。一会儿立刻集结铁骑,以现有民船渡过汉江,勾引公孙康来歼灭我军先头部队!”

魏延、田豫都是大惊:“将军!我们才五千人,对面不知有多少。按照情报,整个汉江以南,可能有四五万人!还没算扶余和濊貊那些蛮夷呢!

一旦过江,我们就要独力支撑至少两三天,因为到时候被敌军围上来,我军作为骑兵,必须往复冲杀,不可能固守打阵地战。

那样登陆滩头必然无法固守,要是被公孙康的人烧了我军渡河后用完的船,后续三天我们必须靠自己的搏杀才能活下来!太危险了!”

过了汉江就有可能被数量多得多的优势敌军围上来!就算敌军无法全歼,被骑兵突围杀穿,但只要敌军人多,那烧掉你滩头的船还是做得到的!那不就是孤军深入了吗?

魏延倒不是怕打不过,他更怕到时候人心惶惶,士气崩溃。毕竟粮道断绝船也没了回不了江北,这个对人心的打击是很严重的。

这简直就跟项羽的“乃自沉船、破釜甑、持三日粮”差不多冒险了。当然比项羽还是多一个好处,项羽破釜沉舟的时候是真没退路了,赵云这边好歹可以告诉将士们:

“渡过汉江之后,如果船被公孙康烧了,我们要血战确保自己生存三天,三天后太史慈将军会带着大批海船赶到。”

如此一来,似乎赵云更能激励士兵保持住信心,死战撑过这三天,毕竟前面就有生的希望。

把这些利弊想明白后,赵云下令立刻按计划行事!

魏延田豫苦劝无果,只好执行,赵云带了骑兵,在屯南县上游约三十里处,两座公孙康军的烽火台堡垒之间,找到相对流缓的浅滩,用小船分批渡江。

……

赵云的异动,当然是不到一刻钟,就通过神速的烽火台传讯,传到了屯南县的公孙康府邸内。

公孙康前一天就已经定下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但他还真没想到,赵云那么急,居然在太史慈还没赶到的情况下、这么几天时间差都等不到,就单独渡江了!

“什么?赵云有多少人马过江了?他哪来那么多船只渡江?!”公孙康急得揪住传令兵的领子就疯狂摇晃。

“大王……咳咳……那赵云才千余人过江,船只不过数十艘,是我军在北岸没搜干净。”

公孙康把传令兵丢下:“就这点船,也敢分那么多批渡江?被半渡而击,这可是自古至今不易的兵法大忌。赵云这也太狂妄了,真当我三韩勇士是怯战懦夫不成!”

他弟弟公孙恭比较怯懦,闻言提醒道:“会不会是赵云的诱敌之计?而且我军已经定下了坚壁清野之计,临时再变计求战,会不会不妥?”

公孙康直接否决:“他要的就是你这种懦夫想法!现在赵云缺的是时间,我军越早组织反扑,他上岸站稳脚跟的人数就越少!

我看他多半就是托大,看我军确实没有在野外陈兵、就算要堵他渡江反应也不够快,等我军主力赶到时,他应该有好几千人已经过来了,他就是仗着来多少算多少、有几千人都敢跟我们野战!

也怪我确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子提前渡江,集结部队还真有些慢了——正因如此,更没时间解释了,立刻集结城中全部骑兵部队,再立刻通传扶余王尉仇台,让他带着扶余骑兵一起出战。

本王的骑兵也都暂时交给他协调统帅,务必用命!快!越快赶到渡河点,要面对的赵云骑兵数量就越少!”

终究是诱饵太诱人,公孙康还是选择了把麾下的骑兵机动部队全部赌了上去。他手头的兵力其实比妹夫尉仇台更多,但公孙康的兵毕竟是汉人和三韩的东夷人,骑兵比例不算高。

而尉仇台是扶余王,扶余人是长白山区的渔猎民族,所以骑兵比例非常高,野战统帅还真只能交给尉仇台来统筹。

(注:扶余人是长白山区的渔猎民族,高句丽一开始反而是大小兴安岭山区的渔猎民族。中间有汉人生活的辽吉平原隔开。)

为了抢时间,军令传递地非常迅速,国都屯南县周边各处的骑兵部队,全部在烽火的传讯下,快速集结,分批扑向赵云渡河的地点。

可惜,虽然赵云是被“半渡而击”的一方,但也因为赵云胆子太大太突然,对面想不到,所以三韩方面仓促集结的骑兵,也无法做到同一时间赶到战场,总会被打出时间差,有早有晚。

赵云看到这一幕,又看到己方已经分三四批渡河过来的三千铁骑,不由很是笃定。

谁打谁一个各个击破,还不一定呢!

赵云直接瞄准了一直赶到最早、驻地距离渡河点最近的三韩骑兵,发动了冲锋。

对面的三韩骑兵压根儿没有准备,因为他们觉得赵云不敢出击,应该是守住登陆场、给后续更多的部队渡河上岸提供掩护。

要是赵云直接发动反冲、放弃了登陆阵地,那后续部队还怎么上岸?这不科学啊!

谁能想到,赵云根本就没打算再等后续部队,他也没所谓的“数万骑兵”,已经上岸的三千人,就是他全部的铁骑兵了。

北岸剩下两千人虚张声势、把立营规模绵延得极广,那只是疑兵,而且被赵云留下的都是轻甲的弓骑兵。

赵云知道,他这次渡河,敌人会主动来冲他、主动来求战的,所以己方的机动性也就不重要了,战斗力最重要。反正敌人会撞上来嘛。

“这不可能!赵云就带了这么两三千人,就反冲我们了?杀!让赵云也看看我们三韩勇士的勇武!”几个公孙家的基层将领,也是不信了这个邪,带着至少两倍于赵云的骑兵反冲了过去,谁让他们没见过铁甲骑兵呢。

“噗嗤噗嗤——”

“呃啊——”

倏忽之间,震天的惨叫开始响彻汉江南岸,双方仅仅一个对冲,三韩骑兵就被赵云扎了个透心凉,落了一地的断臂残肢、无头尸首,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公孙康麾下两个无名都尉,都是一招都没撑过,先后被赵云往复冲杀之间盯上,随后秒杀。

见到就是杀到。

没过多久,第一批三韩骑兵就被打崩了,而这时候,扶余王尉仇台才刚刚带着集结好的骑兵主力赶到战场呢。

因为赵云追杀最初那批三韩骑兵追杀得有点远、赵云的人马此刻已经远离了登陆场。

所以尉仇台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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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看到预设战场并没有敌人,反而是更西边远处传来了阵阵震天喊杀声。

不过,赵云军渡江留下的小船,还因为时间过于仓促,依然留在泥滩上,没来得及重新推下水划回北岸。

尉仇台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乐于捡漏,立刻下令:

“快,带火把的轻骑,立刻把赵云留下的船都烧了!只要烧了船,北岸剩下的赵云骑兵再多也不怕!我们只要把已经到了南岸的那一点点赵云残部杀光就赢了!”

短短一盏茶的工夫,数百个火把密集一丢,尉仇台还真就完成了他的第一战略目标,把赵云的船烧光、剩下只要对赵云关门打狗就行了。

太史慈还有两三天才到!赵云不可能找到船重新北渡汉江了!他这是自己找死!

“将士们随我上!杀赵云者,赏千金!除国都外,任封一座城邑!”

三韩和扶余地区还有大量的城邑封建制残余嘛,所以尉仇台开出来的赏格也非常有地方文化特色。

杀了赵云的人,可以直接圈地当领主,相当于是一个小诸侯了。

扶余骑兵果然被这惊人的赏格刺激得人人双目发红,都狂吼着跟着尉仇台,一起涌向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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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和太史慈七月过半才做好出击准备,所以抵达前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八月初了。

赵云的部队原先驻地在玄菟郡附近,相当于后世的沈阳,所以要到乐浪郡前线,可不得花个半个月陆路行军。

这一路光是直线距离就有九百里了,还得绕过一些山区,大部分路段贴着海岸走。实际行军里程,总有一千三四百里。当然,好在是在己方占领区的内线行军,不用带什么东西,骑兵日行百余里很轻松。

毕竟即使是在开战之前,浿水以北也都已经是糜竺占领的地区了,汉江以南则是公孙康的占领区。

汉江与浿水两河之间,才算是缓冲区,双方各有控制,犬牙交错。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后世的平壤和汉城之间,也就是开城一带。

太史慈这边,从东莱半岛顶端横渡海峡的里程,倒是比赵云还近,只有五百里海路,按说最多七八天就到了,还是风向不太顺的情况下。

但实际上,因为东莱郡多山区,太史慈和平状态下也不是驻扎在东莱半岛尖端、后世威海一带。而是在东海郡朐县就食,也就是后世的连云港。

一开战,太史慈从朐县出发,还不能直奔登陆点,得先去朝鲜半岛中部最凸出的瓮津半岛,靠近海岸后再沿着岸往东南走,最后在相当于后世仁川这一带的汉江入海口登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太史慈也是八月初抵达,几乎跟赵云前后脚。

而与此同时,从会稽句章县出海的甘宁,这段时间才慢吞吞小心谨慎航行到流虬群岛中北段、大致相当于后世种子岛县最南端的位置呢。

也别嫌甘宁开船慢,毕竟他走的是一条前人没有充分探索的航路,至少没有大军和商船队成规模地走过,慢一点也情有可原。

此前,只有周瑜带过一些懂波里尼西亚航海术的南岛人,以少量小船探险的模式,大致摸过,知道这条路能通,路上最多相隔二百里之内,肯定可以找到新的岛。所以只要搜索岛屿的技术过硬,绝对是不可能错过岛链的。

但周瑜标的海图毕竟不全,他此前只求能走通就好,但不是把列岛里所有的岛都找到标出,他的图上经常会出现跳岛的问题,以至于甘宁走着走着、撒开搜索网,经常会发现新的岛存在。

另外,甘宁的船队此次出行,为了确保安全,携带了至少一百只驯化的军舰鸟,以为备用,防止迷路。

就因为周瑜的海图不全,结果甘宁走着走着放出鸟去,又发现其实五十里内就有新的无名无人岛,然后就又多浪费了一只鸟。全程走的是曲折的折线,足足发现了七八个新岛屿,才看到南九州的鹿儿岛本岛。

从鹿儿岛穿过大隅海峡抵达南九州的熊袭蛮领地,大约还要两天时间(后世的萨摩),从熊袭再沿着熊本地区绕过阿苏山到邪马台,至少又是八百里的海路,好几天的行程,

最后往北再到对马,才会被公孙康的部队发现,对马的公孙康守军还要再花时间回报,所以算下来,等公孙康发现甘宁的存在,至少太史慈和赵云的军队已经入境二十天以上了。

不过这也正好让汉军有更多的时间执行诱敌拉仇恨的计划。

……

八月初六,公孙康的治所屯南县,他在自己的王府内,首次得到了赵云和太史慈入寇的军情。

赵云来得稍早一些,已经渡过浿水,逼近汉江,但还没渡过汉江。太史慈只是稍晚,在后世瓮津附近被公孙氏的渔船和哨船发现,然后绕路回来回报。

屯南县这地名,就是公孙度活着的时候随便取的,从名字就可以看出透露着随意和土气。

因为当初糜竺从乐浪郡拆分带方郡的时候,就是以乐浪郡的屯有县这一个最南边的县为基础,继续往南扩张适合屯垦种植的蛮夷之地,成为一个新的郡。

后来,这种殖民垦荒惯例也被沿用了下来,每次都是一个新的郡发展得差不多了、勉强有个几万户归化人口了,那就再把郡最南端的县拆出来,再成立新的郡。

屯有县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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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南县一开始是带方最南面的县,相当于汉城,后面十几年继续往南发展。

公孙度建设了十几年,也没能对三韩和对马、乃至对岸的邪马台实现彻底的郡县制统治。至今还是郡县制和城邑制的混杂状态。

所谓城邑制,也是三韩地区原有部族,乃至更东北的高句丽、扶余人习惯的制度,类似于先秦周朝时候的封建制,中间的乡下地区都是“野人”,只要给城邑里的领主交税就行,城里的才是“国人”,要为城邑主打仗服役。

所以公孙康继承之后,控制力和调度能力也就这样了。

遇到打仗的时候,对于公孙家直属的郡县,他可以充分动员。而对于那些封君的城邑,公孙康只能是用松散的城邦联盟指令让他们出兵,

类似于匈奴人鲜卑人的王,名义上是王,实际上只是个部落联盟首领,可以要求其他部落配合,但部落酋长是保留对部曲的直接指挥权的。

这是蛮夷向汉化转变过程的中间状态。

历史上,这种状态在三韩一直持续到晋朝永嘉南渡那年,汉人一直在试图深化郡县制,但衣冠南渡后北方的汉人统治改革全部被蛮夷重新洗掉了。

永嘉南渡次年高句丽就彻底征服了行郡县的地区,重新开历史倒车回到完全的城邑制。

而现在,大汉已然三兴,这些曲折当然也不会发生了。

……

面对赵云的出现,公孙康第一反应还是略微惊恐的,但随即更多是释然,一种“楼上的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的释然。

因为自从大半年前他父亲死后,公孙康就一直等着大汉那边知道三韩变故、并且入侵的那一天。

四月份的时候,公孙康就知道父亲的死讯已经暴露到了东海彼岸。五月份的时候,他也一直很紧张,把能动员的兵力都动员了,严防死守戒备。

结果,汉军迟迟没来,他白白动员了那么多人口,一直耗到快秋收,快撑不下去了,才把民兵解散回去收割庄稼。谁知他刚刚解散民兵还不到半个月,赵云就出现了。

公孙康立刻召集了幕僚韩忠、贾范,还有弟弟公孙恭、儿子公孙晃、公孙渊,商议应对之策。

公孙度死的时候,也已经五六十岁了,所以如今的公孙康也年近四旬,其弟弟和几个年长的儿子也都成年了,可以帮着处理军政事务。

历史上公孙家原本还能再活三十年、最后公孙渊被司马懿所灭,那时连公孙渊的儿子公孙修都已经成年,并且可以为将带兵了,可见那时的公孙渊也已经是中老年了。

现在是205年,公孙渊刚刚弱冠之年,据说颇有武力,至少在公孙家父子兄弟里面还算比较凶悍的。而他的长兄公孙晃更是二十三岁了,公孙晃历史上是被公孙康派去雒阳当人质的,后来二弟公孙渊造反,公孙晃就直接在雒阳被砍了。

另外,除了上述的直属部曲、家人之外,公孙康这边还有两个城邑制的盟友,分别是扶余王尉仇台,和濊貊王娄烦,可以期待一下——

公孙家这十几年的垦荒拓殖,主要只是在朝鲜半岛的西海岸、也就是朝向大汉的这一侧,实现了郡县制,但朝鲜半岛中部山区、乃至东侧靠近曰本海的海岸,并没有建立起郡县制,那儿还是城邑制的。

所以相当于后世北朝鲜曰本海海岸的那部分土地,如今是扶余国的,

而相当于后世韩国面朝曰本海的那部分土地,则是濊貊的。

扶余和濊貊只是公孙康控制的盟友,认公孙康为盟主,平时也问公孙康贸易购买汉地的先进生产工具和物资,不算直接臣属。

公孙家直属战兵三四万,扶余濊貊夷兵总数两三万,这就是公孙康如今可以直接动员的力量。要想再多,就得重新把秋收百姓强行拉壮丁。

……

“为今之计,如何应对赵云入寇?可曾打探得赵云人马多寡?”

军事会议上,公孙康仔细确认着情况,也不指望瞒着盟友、靠报喜不报忧来骗取大家的士气。眼下开诚布公最重要。

最先发现敌情的,正是扶余的尉仇台,他这人因为是东夷蛮子,也没什么文化,不知计策,所以赵云的疑兵之计、虚张声势,尉仇台几乎是照单全收,直接中计。

他就跟公孙康摊牌:“汉军骑兵打着骠骑将军旗号,斥候哨探其行踪,绵延五六十里,怕是有五万之众以上。”

这尉仇台的扶余,算是朝鲜半岛上,唯一跟大汉和公孙氏的地盘都接壤的蛮夷国家,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帮公孙康对抗大汉,

但主要是十几年前、曹家和公孙氏强大的时候,公孙度布局过一步棋子、逼着尉仇台娶了他女儿。

所以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尉仇台现在等于是公孙康的妹夫,汉朝要打他大舅子,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来支援,否则说不过去。

但这种支援能有多坚定,就不敢说了,真要是危急关头连他自己都会搭进去,尉仇台肯定不乐意的。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不过是娶了个公孙家的老婆,怎么能把自己全国全族赔了呢。

“五万?!卿等有何退敌之策?”公孙康一听他妹夫报上来的敌情,直接心里就凉了半截。

赵云的威名,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从大汉朝的东北角杀到西南角、大手揉着小兔子再从大汉的西南角杀回东北角的狠人。

堪称十八年来,把大汉整个杀穿了一个来回。

这么一个狠人,现在带着五万铁骑来对付三韩?

刘备也太看得起他公孙氏了!不嫌赔本吗?!

随后,二弟公孙恭汇报了太史慈的部队规模,说是至少也有四五万之多——

但实际上,太史慈只有三万人,但坐着能承五万人规模的船队。

另一边的赵云,更是只有五千骑,靠着一人三马,以及其他虚张声势手段、多立营寨,硬生生吹牛夸张了十倍而已。

大伙儿都面面相觑,许久之后,谋士韩忠才劝说道:“大王,为今之计,还是沿汉江多列坚固屯堡,切不可让赵云轻易渡河,以拖延时间,并试探汉军攻坚之能。

赵云虽众,却是越山险而来,骑兵为主,带不了重型攻城器械。想在三韩之地就地打造,也必然缺乏材料工匠,各种不称手。太史慈渡海而来,也会面临带不了重器攻城。

总之,我军先试试汉军是否有攻坚之能,才好针对性定夺下一步方略。”

公孙康摸着胡子沉思片刻:“汉军能攻坚又当如何?不能攻坚又当如何?赵云有骑兵之利,但我三韩之地,并扶余各部,马匹也不少。

若是没有赵云只有太史慈的话,孤原本倒是想过,跟太史慈野战,以骑破步。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希望了。汉军能攻坚城的话,唉……

何况,这屯南县城,能有多高的土墙?作为国都,墙高不满三丈,放到中原,便是大郡的郡治都不止三丈。”

大伙儿商议许久,越来越愁苦,最后,公孙康的另一个幕僚贾范,想了个赌一把的办法,虽然冒险,但看起来至少有机会翻盘。

“大王,若是到时候发现汉军攻坚不是很强,可以相持拖延时间的话,那我军便抓紧后撤人口、兵源物资,节节抵抗,退入东南山险之地,想必汉军千里远征,追击定然迟缓。”

公孙康:“追击迟缓又如何?再迟缓总有追到的时候,难道我们坐以待毙不成!”

贾范:“只要退入山区,赵云行动不便,追击的主力必然是太史慈部。而太史慈的人马弃船登岸,以步战追击,远了之后,留下守船的必然不多。

我军却孤注一掷,集中主力迂回,从海路烧毁太史慈舰队,或者杀人夺船,让赵云太史慈空有十万之众,却被我军坚壁清野,海路补给断绝,唯有陆路翻山一两千里、从辽东运粮。

如此靡费之下,汉军必然不能持久,就算赵云太史慈不全退,只要不让他们抢到三韩的粮食、就地筹粮,以辽东至此的陆路运力,最多维系两三万汉军的消耗。到时候,我军再发动反击,赵云太史慈可擒。”

以空间换时间、以战略纵和山区复杂地形深拉长敌军补给线?最后烧船断海运干掉汉军?这个策略听起来不错啊!

公孙康看来看去,只有这最靠谱了,立刻下令依计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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