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为什么爱死巨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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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北他们的“随手帮”活动,有几个原则,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则是就近原则,那就是帮扶的困难农户,必须是在他们分公司或者采购点的附近,他们有能力上门收货并运输出来的地区,如果是太偏远的地方,就超出了他们的能力。

张向北和吴欢说,要想这活动能长久下去,我们自己一定要很清醒,不要去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偶一为之可以,不可能变成常态。

“我们必须很清楚水瓶为什么爱死巨蟹,我们帮不了全国所有的困难农户,只能尽我们的能力,多帮一户是一户。”张向北和吴欢说,“在这方面,我们也一定要有一个随手帮的态度,不能过高地看我们自己的能力。”

吴欢对张向北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张向北笑道:“光赞同没有用,还要坚持,这个活动开展之后,我们的压力才会真正来到,社会会要求我们做更多,反正他们的要求只需要敲敲键盘就可以,同样,向我们求助的也肯定会越来越多,那个时候,我可能会飘,你要把我拉回来。”

“站在企业的立场,对吗?”吴欢问。

张向北说对:“我们不能因为做好事,把‘宅鲜送’搭进去,那样真的就是杀身成仁,杀我们自己取卵了。”

吴欢脸红了一下,说:“明白了,滚。”

张向北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最后一句不当,那个东西,自己没有,她们才有。

张向北笑着说抱歉抱歉,失言失言,我马上滚。

这活动真的展开之后,他们才知道,农村里真正困难的农户,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即使在广东、浙江和江苏这样的富裕省份,仍然会有不少的困难农户。

哪怕是再富裕的村庄里,也总有那么几户需要帮助的农户,造成他们贫困的原因千差万别,比例最高的是因病致穷,就是家里有人得了大病,特别是需要长期治疗的病,一个病,不仅把全家的家当都消耗殆尽了,把和亲戚朋友的关系,也病薄了,都是借钱借的。

还有一个就是好赌,哪怕是家里还剩一担包谷和地瓜丝,有人挑着包谷和地瓜丝也要去赌,最后把箩筐和扁担也一起输掉了。

这样的家庭,在贫困农户里也不是少数。

碰到这样的困难农户,就比较头疼,他们要和村委会合作,先让这个家伙签字画押,保证不赌,也保证不把家里的东西再去赌掉了,甚至明确猪仔和小鸡小鸭,甚至蔬菜的产权,并不属于他们家。

他们还要由村委会在村里公告,告诉大家,有人即使赢了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拿走,因为这些东西的产权不属于这个赌徒,赢了也是白赢,这从根上断了这家伙的念头,连找愿意和他赌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家庭,往往是穷得叮当响,连买猪仔和小鸡小鸭、菜籽的钱都没有,张向北他们只能动用捐款,购买这些东西,以借的形式,把这些东西先借给他们,等收获了再还。

而且贫困总是相对的,要是把这些农户放到西部山区,他们可能还算不上是困难户,但在当地,他们就是,需要张向北他们的帮助,就像张向北去过的包家坞的一些农户。

通过张向北他们的帮助,这些农户每年能多几万块钱的收入,特别是一些没有家人在外面打工的农户,他们手里有活钱了,感觉总算是可以透过一口气,没钱的日子,真的是可以把人逼死逼疯的。

每个月一两千块钱的卖菜收入,对一些人来说是小钱,但对这些人家来说,就是基本收入。

就近原则还包括,比如像是广东和浙江、江苏的困难农户,帮助他们的城市居民,就通过系统匹配上海和南京、杭城、广州、深圳、苏州等等,这些就近城市的居民,这样可以保证农户家里的出产,配送到居民家里的时候,还是最新鲜的。

宁夏、安徽、河南和云南,他们“宅鲜送”都还没有开展配送业务,但他们在这四个地方帮扶的困难农户很多,原因是他们在这四个省和自治区,有很发达的采购网络,每天都有车往外运送蔬菜,有冷链车往外面运送牛羊肉以及冰鲜的猪肉和家禽。

这些困难农户的产品,可以搭他们的顺风车运送出去。

像宁夏平罗的滩羊,本来就是他们平台上大受欢迎的羊肉,他们在宁夏的农场,自己也饲养羊,每天在往沿海几个省份输送羊肉,向依云就在当地,发动了不少的困难农户养滩羊,这些农户养的羊,就被北京上海和杭城等地的居民认购了。

张向北想出了一个词,他说这叫挂一头,就是只要在收购端,他们有这个能力收,虽然路途遥远,也有办法转运出来,河南、安徽和海南的养牛户们养的牛,也是这样被已经开展“宅鲜送”配送业务的城市居民们合伙认购了。

总是会有例外的,那就是出现有两不靠的情况,他们在当地没有采购点,附近也没有已经开展“宅鲜送”配送业务的城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就是两不靠。

贵州和云南的几个贫困县,当地的政府和扶贫办,在网上得知了他们“随手帮”的活动,来找“宅鲜送”洽谈,希望能加入他们“随手帮”的活动,当地为此成立了专门的组织,把困难农户们都组织起来,合理安排生产和养殖。

当地政府,负责县内的短拨,把所有的出产集中到县城,当地虽然没有他们“宅鲜送”的采购点,但张向北还是让他们云南分公司专门派车,把这些物产,一车车地装运出来。

“随手帮”首批,就确定了四万八千多户的困难农户,顾工听到这个数字,他说很了不起,这么多的农户,差不多是一百多个村的农户总数了。

城市里愿意参加他们“随手帮”的活动,伸出一只手,去帮助这些困难农户的家庭就更多,一个星期时间,就有七十多万人在网上报名,很多人报了名,但根本就帮不上忙,匹配不到困难农户,只能耐心地等着。

吴欢和他们下面各分公司的总经理们说,现在是热心的市民太多,困难农户不够用,你们要加快联系和甄别,尽快推出第二批,张向北他们决定,把第二批的困难农户数量定在十万户。

他们的这个“随手帮”活动,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反响,媒体和广大网民,给他们取了另外一个词,叫做是“宅鲜送在行动”,说这是一次规模空前的扶贫大行动,大家都给他们点赞,说他们是良心企业,这样良心企业配送的菜,我们也放心。

媒体和网上这么剧烈的反响,等于是在给“宅鲜送”做了一次免费的公关活动,让他们“宅鲜送”的形象一下子树立了起来,有更多的人和单位,成为了他们的客户,当然也有更多的农户和地方政府和他们联系。

还有很多城市的地方政府和他们联系,希望“宅鲜送”能在他们城市落户,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

“特么的赚到了。”周若怡叫道,“等着我们进入的城市,现在也在排队。”

他们在网上发起的捐助活动,也得到了大家的踊跃支持。

第一时间,半亩田集团、锦绣中国集团,瞿天琳的三彩印务,林淑婉的领英教育,汉高祖刘邦的黑森林食品,刘立杆的人家旅业,吴朝晖和魏文芳的美丽快递,刘芸的领航投资和小芳的芳华资本,小虎的富邦投资,还有钱芳他们的房地产公司都捐了款。

光这几个单位的捐款数就达到了两千八百多万,吴朝晖和张向北说:

“北北,有你们不方便去的地方,可以交给我们,在物流上,我们也可以帮忙。”

是啊,美丽快递比他们“宅鲜送”更盘根错节,他们的网络更加发达。

网上还有很多的单位和个人纷纷捐款捐物,有做电脑和摄像头的企业,专门联系了他们,把自己被更新换代淘汰下来,积压在仓库里的大批物资,都捐献给了他们,这些产品,在市场上已经销不出去,但对张向北他们来说,已经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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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北他们在公司内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这个部门也和杭城市慈善总会合作,一起负责“随手帮”的活动,设立了专门的账户,所有社会捐助的钱和物资,每一笔的开支,都在“宅鲜送”网站的“随手帮”频道里公布,公众随时可以查询。

在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好的时候,网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说他们“宅鲜送”是在做秀,是在给自己做免费的广告,赚取政治资本和流量。

甚至有人说,“宅鲜送”既然已经那么赚钱,规模都做到这么大了,为什么他们不能直接出钱去帮这些农户,还要发动社会捐助?

“是啊,到处都是‘宅鲜送’的广告,把做广告的钱捐给那些农民,不就可以了。”有人说。

“不捐不捐,我们出钱让他们得名得利,这账算得真精,张向北这是在骗谁呢?”

有人在网上,甚至是这样指着张向北的鼻子在骂了。

吴欢和张向北说:“没事没事,总是会有这种喷子,自己什么也不做,但看别人做什么,他都不满意的,公道自在人心,现在每天都不断地有市民申请加入这个活动,就是证明。”

张向北笑笑,他说:“我无所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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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你算笔账,就以猪肉为例,现在猪肉平均是十七块钱一斤,里脊和仔排贵一点,槽头肉也就是猪颈肉最便宜,平均下来就是这个价,农民把生猪卖掉多少钱一斤?八块五到九块,出肉率百分之七十五,一头两百斤的猪,从毛猪变成猪肉,中间的差价是七百多块。

“猪送进屠宰场,屠宰场杀猪是免费的,但他们要强行低价回收猪头和猪下水,钱不多,但还是会给你一点。

“当然,农户也可以不卖毛猪,直接卖肉,但那样的话,他拿着肉卖给谁去?他在农贸市场又没有摊位,他能怎么卖?所以一般农户,除了自己家里办大事,猪都是以生猪,卖给猪贩子,光这个中间的差价,一头猪就相差七到八百元。

“如果是土猪的话,肉还要贵,一斤平均可以卖到二十到二十一块钱,这里面的差价还要大。”

“那土猪的话,都是吃粮食饲料长大的,饲料的成本是不是会高?”吴欢问。

“谁和你说土猪是吃粮食饲料长大的?”张向北笑道。

“不是都这样说吗?我以前去菜场买菜,卖肉的也这样和我说的。”吴欢说。

“那是在骗你。”张向北说,“是不是土猪,吃的饲料都是一样的,土猪指的是猪种,土猪的猪种,都是中国本地的猪,像浙江这里,就有金华两头乌、嵊县花猪、龙游乌猪等等,每个省差不多都有这样本地的猪种,这些猪都是土猪。

“这是有别于进口的,像杜洛克、伯克夏猪、长白猪等等进口猪种,很多地方把这些进口猪种叫做是洋猪,这就和土猪区别开来了,这些引进的猪种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快,长得大,同样的养殖周期,它会比土猪重三十公斤以上,和吃什么饲料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样啊,那我真的是一直被骗。”吴欢说,“那有没有吃粮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种更健康的猪?”

张向北说:“猪都是健康的,有问题的猪,在屠宰场检疫的时候就检查出来,不允许宰杀,只能销毁,所以说为什么不能买私宰的猪,私宰没有检疫这个环节,你就有可能买到病猪肉。

“猪吃什么饲料,和健不健康没有关系,只和猪肉的口感有关系,我们年前采购的那批两头乌就是,它们都是吃猪草和米糠、麦麸,还有餐余,也就是泔水长大的,我叫它有机猪,这样的猪,它的成长速度很慢,猪肉的口感很好。”

“但这样的猪,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我们这些,是顾工定下去,让他们这样饲养的,不然,就是农民自己吃的猪,也是吃饲料的,哪里有什么吃粮食的猪,何况,猪饲料也是豆粕、玉米、酒糟、菜籽饼等等制作的,本身也基本是粮食,不过是榨油好造酒后的残余。”

吴欢点了点头,问:“你和我说了半天的猪,什么意思?和你说的那有什么关系?”

“有啊,现在城市里的人,很多不都是要求吃有机猪、有机菜吗,我们可以鼓励那些困难农户,就把家里房前屋后的自留地拿出来,种有机蔬菜,养有机猪和鸡鸭,然后让城市里的人来认购,比如七八个人,十几个人拼起来,认购一头猪,认购他们家的鸡鸭和菜地里的菜。

“这样,等于是把这些困难农户和城市居民直接对接在一起,中间没有环节,哪怕是这些城市居民,用了和他现在买菜的钱差不多的钱,参加了这个活动,就像我前面说的,一头猪农户都最少可以多赚八百块,要是用猪草什么饲养出来的有机猪,最少可以多赚一千块。

“加上养猪本身的利润,养一头猪,农户可以赚两千多到三千块钱。

“因为这本身是爱心活动,我们还可以鼓励这些市民,拿出比市场价贵百分之十的价格,来认购困难农户家里的产品,百分之十,对大家来说,也没有什么压力,你说对吗?”

吴欢说压力是没有,但怎么把他们对接起来?

“用我们的平台。”张向北说,“我们让我们在各地的分公司,去物色这样的困难农户,当然,我们要先设立一个标准,就是困难农户的标准,这些农户,也可以自己在我们网站上申请,我们派人过去核实。

“核实认定了,就可以把他家里菜地的面积,和家里饲养的猪鸭鸡鹅等等的数量统计出来,放到网上,让大家来认购,当然,很多是预购,比如猪,我们几个人合起来预订一头,这头猪养到春节的时候杀了,把肉再分给我们。

“蔬菜也是一样,比如这一垄是空心菜,种下去的时候,多少人或单位就预订了,到时候收割,就分给他们。

“这个事情,别的单位和平台干不了,只有我们可以干,我们上下都有触角,上面,这些在我们网站上认购的,都是我们‘宅鲜送’的客户,我们有能力直接把他们认购的产品,送进保鲜柜。

“下面,我们本来就有分公司和收购点分布在各地,有冷链车在各地的屠宰场,我们从农户那里把这些东西收过来,搭我们送菜的便车和冷链车,第一时间就可以把这些东西送出来,我们再进行配送。

“不管是收还是配送,我们提供的都是无偿服务,当然,我们肯定会有损失,但这个损失,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也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就当我们也参与了这个活动,在为这些困难农户做贡献。

“只有这样,献爱心的城市居民献了爱心又没有压力,反正东西都是直接送到他家里,除了那百分之十,不需要他们多付出其他的,我们有这个能力,损失也可控,困难农户因此,就可以真正地脱贫,只有这样,这事情才可以长久地做下去。”

张向北看着吴欢继续说:“当然,这对我们公司来说,不仅是无利可图,还是要付出的,站在你的立场,你会同意吗?”

“同意。”吴欢说,“我们家也是农村的,我知道农村有多苦,你说的这个,确实能帮助他们,而且对我们来说,也确实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我支持,不过……”

“不过什么?”张向北问水瓶为什么爱死巨蟹

“股东们会不会有意见?”吴欢问。

“不会,这个我最早的时候就和他们说过,他们都同意的,说这是企业应该尽的社会责任。”张向北说。

“那就没问题了。”吴欢说。

“还是会有问题的。”张向北说,“我们做好事的时候,不能把什么都想得很完美,相反,我们要设定人性本恶,要设定我们是在和一群恶人打交道,而不是一群好人,我们一定要通过一定的手段和措施,做好对恶的防范,这事才可以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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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标签]“什么意思?”吴欢问。

“我问你,既然不管是猪肉还是鸡鸭和蔬菜,善心人士认购的价格,都比市场价高,那么,到时候这些农户,到其他人那里便宜买来了菜,高价卖出来怎么办?他说他家里有四头猪,实际只有两头,还有两头,他根本也是别人那里买来的怎么办?

“或者说,他说是土猪肉,其实根本就是洋猪肉怎么办?说的是只吃猪草和米糠麦麸餐余,但其实都是吃的饲料怎么办?我们每家每户都去看,他们杀猪或者割菜的时候,我们都派人过去盯着吗?”

张向北问吴欢,吴欢愣在了那里,是啊,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才不好办。

“那你说怎么办?”吴欢问。

“装摄像头。”张向北说,“我们在他们的猪圈和菜地里,都安装摄像头,这样就可以全程监控了,包括认购的这些爱心人士,他要想看看他认购的猪或者蔬菜,长的怎么样了,他也可以上网观看,这样,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可以吸引更多的爱心人士。”

“太好了!这个可以!”吴欢叫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要搞一个活动。”张向北说。

“什么活动?”吴欢问。

“你总不能叫这些困难农户,自己出钱去装这些东西吧,那样不是增加了他们的负担吗?”

张向北说:“我们发动企业和个人,捐钱捐物,有不要的二手设备,闲置不用的设备,淘汰下来的设备,统统捐出来,去帮助他们,还有,这些东西给困难农户,还不能说是送给他们的,不然你一年送几次都不够,只能说是借给他们的,就像我说的……”

“知道了,做好事的时候,要设定人性本恶。”吴欢打断了张向北。

张向北哈哈一笑。

“来吧,我们来给这个活动取一个名字,在网站上发布出去。”吴欢说,“叫‘爱心帮’怎么样?大家都来献爱心,帮助困难农户。”

张向北想了一下,他说:

“爱心这个词太重,现在有点泛滥了,而且有道德绑架的嫌疑,还是叫‘随手帮’吧,不管是捐款捐物的,还是认购困难农户家里产品的,都是尽你的能力,随手帮他们一下,不需要你付出很多。”

“好,那就叫‘随手帮’。”吴欢说,“我去把活动启事写出来,你再看看。”

张向北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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