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思考也需要时间 但爱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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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情感口述

今天做了一次断舍离。
将家里原来用纸箱装着的几箱杂志卖了。它们原来被我放在餐厅靠墙处,上面铺上女儿的画板,再铺上我的大围巾,倒也是很不错的一张桌子,至少别人不知道它是搭出来的。
卖杂志的过程很简单,在网上找到了收废纸的,打了电话,加了微信,发了照片,他们觉得这个堆头值得来一趟,就过来了。
是一对父子,带着磅秤,和几个大袋子,而我在他们来之前就把杂志整理好了,选出一些作为纪念,毕竟,还是需要一些纪念的。
几乎所有办过杂志的人,对杂志都有一种复杂的情感,自己最好的年华其实是在杂志的陪伴中度过的。但现在,它们真的已成绝响。街上没有了书报亭,绝大多数杂志、报纸被新媒体所替代。
职业生涯中至少有十五年是和杂志密切相关的,做编辑,或者做作者。所以各种各样的杂志就积累了很多。
以前也处理过一些,这次最集中。
最后,三个纸箱加一大袋杂志往磅秤上一称, 48公斤。
还不及我的体重。
在杂志过称前,收纸的小伙子说,你来试一下,我们的秤是准的。好吧,我站上去,竟然比我平时的体重重。我长胖了?那是一定的。
废纸8毛钱一公斤,应该是 38元,他给了我40元。
曾经与之相伴多年,记载了我的工作生活的,曾经心心念念的杂志就这样给处理了。
它们将被化成纸浆,做成纸。
“其实这种最不好做纸,因为上面有一层油墨。”当时,小伙子拿着一本彩色印刷的杂志告诉我,当然我懂。
其实还没有全处理完,还有一些杂志在阳台上,整整齐齐的,上面撂上板子,铺上蓝色印花布,平时放点东西。
原本也想一并处理,但不喜欢阳台上也空落落的,还是让它们保持原样吧。那是我一直想看但是没有时间看的杂志,省作协每个月给会员发的《长江文艺》,要是从前,我收到当天就会看完,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看了。去年给学生讲当代文学时,给他们每人发一本让他们从中找自己喜欢的文章写评论,倒是发挥了作用。
如果少年时代有现在这样的阅读资源,我会怎样?聊作一想罢了。没有当年的匮乏,也许也没有后来的求知若渴,没有现在的自己。这中间的逻辑关联,还是懂的。
恋旧也好,优柔寡断也罢,告别是迟早的,像今天这样一次不彻底的断舍离,是一个开始。
我对收纸的小伙子说,以后,等我再清理时打电话给你吧。
他说好的,最好一次多点。
我问他,今天的这个量如何。
他说,可以。
我就笑了。

其实,今天的收获,除了这断舍离的感受,重新空阔的餐厅,40元的收入之外,还有我在收拾杂志时,无意间看到一个没有封面的练习本上我草草写的两行文字。
并非我的原创,是几年前的一次听演讲时,我随手记下来的,却在这一刻触动我——
我们的心智一直在不停地说,
我们的灵魂一直在静静听。
最小的思考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爱是不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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