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笛啊 我童年向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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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点滴生活

一定要和草相关联吗!那是昨夜母亲用父亲采折的麦杆儿编就的。
父亲说,麦子顶着烈日和酷暑,再热的天,毅然接受;遇着风雨,再迅猛的雷电,不慌不忙,欣然笑迎。
母亲说,麦子陪着残月和寒气,再冷的天,从不萎靡;遇着冰霜,再料峭的春寒,沉着应对,绝无禾殇。
就因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麦骨里就有了这种魂,就如一顶草帽,在麦子的世界里,从来就有。
就因为麦子的缘故,命运注定,把阳光转换为福荫或浓荫,一圈又一圈浑黄的麦瓣还提醒,三更过后便有雨。是风雨的世界升起草帽最初麦子的概念和阳光般光明的路。
选择了汗水,就搏击汗水的滂沱,选择了风雨,就遮挡风雨的从容与无畏。
戴上草帽,闭着眼睛也能闻着麦香,也能看见,自己的精神在草帽里哗啦啦流淌,就能悟到,阳光从草帽里溢出来,那是自己一生的太阳。
我常常想,在麦田里行走,注定在田野里寻思。种下麦子,长成麦子,用麦秸编织麦子,编就草帽,这不仅仅是一种过程。
猝然里与草帽对话,强壮的父亲,怎么就被一顶轻轻的草帽压弯了腰姿,压褶了脸庞。
多皱的草帽啊!新旧更替,生生死死,一圈一圈都在消逝陈旧的年轮。
我常常在麦子,草帽,和父亲之间张望,对望,仰望,很久,很久。

九、冰雹

怎么说……好呢?
是珍珠吗,却剔透晶莹似玉;跌落大地,高兴得手舞足蹈吗;却总伴着忧伤的眼泪和心绪;是一块儿时的冰糖吗,冰冷中含着尘埃却不带一丝甜味;是一颗生活里的鸡蛋吗,却每次砸得人胃痛。
是生命里也有关麦子的一场生死劫啊!
西北红云起,天地白雨斜,狂风来祝兴,雌雷震耳膜,屋打儿女惊,损苗父母泣,田禾剩茬短,茫茫遍野坑。
在朋友圈里呆着,呆了整整一季,冷了一片高原的喧哗,吞噬血汗,连同一年的期盼,定格在阴暗的角落里,冰凉了黄河西岸关注的热血。
马路水流湖破堰,高坡瀑挂树折腰。
满目凉意的塬上,麦花还在开放的路上,坠果还末红满枝头,虫蝉还末使劲地歌唱……
冰雹,我不爱,含再多的二氧化氮,土地也不喜欢,不长眼啊,多少种生命途中夭折,夭折的不仅是祖祖辈为土而生的念想,还有对未来迷幻的守望,每次,麦子前行的路都被牵挂。
麦子啊,成长或许如此,穿过阳光明媚的风景,残枝败叶退出田野,阴霾后退,日子还得继续,继续!

十、麦笛

一缕远古的风,来自于远古的开化。
不是农耕文明里的“吹律管,测时令。”
离我们很远,又离我们很近,近得就在生育我们养育我们的黄河两岸。
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孟子》里这样映射。
不是“瞽”的吹奏,是故土的那位少女,坐在田梗上,就着《诗经》,就着麦子,用两片麦叶,抑或切取一截翡翠般青青的麦杆,用麦管的清气,高原的谷风,故土的民谣,鼓胀土地的母性。
这是在五月灿烂的麦浪里,这是在夏风流淌乡间的风光里,那是一首融于阳光融于风雨融于星辰的麦子的又一心音。
在薄唇边跳跃,混含里飘散麦花的馨香,曼妙麦野的青穗,闪烁麦芒上挑亮的露珠。
吹一曲吧!就像我们原始质朴的先民一样,吹出游子对乡土深沉的眷恋,吹出爱情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吹出对锦绣山河激越的礼赞!
一往情深啊!天空阳光,山川河流,麦子鲜花,音乐舞蹈,……,在心的深处,用肺腑吹响,吹出孕育的穗,吹来麦黄的鸟,吹奏丰收的歌。
麦笛啊!我童年向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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