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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山野小溪，感受美好自然。在节假日或举家而行，或呼朋引伴去，或单骑长驱去踏青野游，能到有山有水的森林深处旅游,是人们的当然首选。平时在城市的水泥丛林中穿行，在生活的拼打之余，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好似池中的金鱼扎堆透透气，高谈阔论一番。紧张之余放松放松，百无禁忌的发发感慨，时间一长也就免不了兴趣索然。走，我们何不去曲溪一游！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于是马上都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尔后倾巢而出。不想短短的一天活动，给大家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令人回味无穷，大家还想着下次再来细细游览一番。
一
曲溪，位于秦岭西段的山麓，其景区在小陇山林区南部长江流域嘉陵江的上游次生林区，与麦积山相邻。随着麦积山石窟旅游热浪，曲溪的旖旎风光，也因其别具特色、芙蓉出水般声名远播。游人络绎而至，兴尽而返。澄碧透底的河岸边，车辙纵横，人群应接不暇。废弃的纸屑，塑料、饮料罐……这些城市人留给这片处女地的馈赠，表明了现代文明难以抵御的无孔不入。从脚底踢出易拉罐的声响旋即融入林海的寂静，漠然的衬托出世俗人们的无知和平庸、渺小和浅薄。
其实，奔腾的溪流原本可以领你走向另外一个古朴纯真的世界。那里有清纯、廓远、寂寥的幽深之美，那里有林泉深涧、嶙峋、峥嵘的荒寒之美，更有古朴憨厚的风土人情。在汽车再也无法前行的地方，我们几个人溯流而上，开始了曲溪之游。
二
愈往前走，河床陡起来，溪流的水愈加湍急。从上五庄、王庄、新庄、沙湾这二十多华里的河谷里，几乎没有路。曲溪漱流溅玉的哗哗声里，烟岚笼罩的山区村落更见幽静。云起山间，乍隐乍现。林木森森的逼人气势中，更加衬托出大自然的荒蛮与冷漠。擦肩而过的巨树、怪石及山谷的冷寂向人压来，在无形的威严中，不由使人审视自己，重新认知自然。
经过的地方，时见板屋茅舍，鸡鸣啾啾，狗吠狺狺。盛夏的乡村，打麦场人们都在忙碌着。麦场上我们了解到了农民打麦子的全部程序。他们首先用三岔的木叉，把麦拣子从麦垛上挑下来，解开抖散，再平摊到场上。然后给毛驴架上横軛，用绳索套上碌碡的碾子，然后就开始了碾麦。人牵着牲口，在麦场上反复转圈子，于是碾子开始吱吱呀呀的唱起来。一个时辰过后，那圆圆的麦杆被碾得扁扁的，饱满的麦穗以及麦芒，都被碌碡碾成为麦衣。麦粒脱落后沉在麦草和麦衣里面。碾子在前面骨碌碌的滚，人在后面跟着走，手中的木叉把麦草抖松，不断地翻起来，让麦子落在下面。
山里人为了排遣工作中的寂寞，这个时候就在碾麦场上唱起了山歌，当然有《碾场歌》，节奏自由舒缓，曲调柔和悠长，多是呼唤性词、衬句，并伴有吆喝声，听着非常和谐，和周围的环境一衬托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唱歌的人不时吆喝一下牲口，继续唱他的歌：“小豌豆花开一只船，大豌豆花开了个满蔓；富民的政策随心愿，庄稼人光景一年胜一年”。
山歌的内容大多是上辈子人就传下来的，如《五更眠》、《绣荷包》等都是他们所喜欢的，歌声在粗旷中透着苍凉。其他的人默默的听，不时冲唱歌的人赞许的笑一笑，也不会耽误手里的活。
这样工作一天后，人们把麦草挑场边堆成草垛，作为冬季以后的燃料和饲料。起风的时候，扬场是打麦子的最后一道工序。麦草下面是麦衣与麦粒的混合物。人们把它堆成堆，然后抄起木锨，迎着风向扬出去。因惯性作用麦粒落在前面，麦衣被风吹落在后边，于是不断堆起来，最后麦粒和麦衣各自成为一堆。人们将这劳动丰收的果实晾干，装袋归仓，而麦衣则用来修房屋处理墙面或修缮抹缝时用。
“银子碗儿金边儿，想你想到肉里头；筷子碰着碗转哩，想你想的心烂哩”！
我们虽然离开麦场很远了，但歌声依稀响在耳边，不绝如缕。麦场上劳作的人们，还有村童疑惑而好奇的笑脸，给人非常深的印象。
村边的水磨响着，可能还在使用。但这种景象，在现在许多的乡村，已经是很难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分明与你近在咫尺，却感到极其遥远。生活在别处，也有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换一种角度看，每种生活方式的优劣难分轩轾。乡村的牧歌在现代文明世界早已成为消逝的影像。手扶拖拉机代替了牲口，联合收割机贯穿了收获的全过程。由此我们应该经常重新审视我们的生活，以及我们的生活态度。在现代社会物质文明与传统价值之间，我们从中可以找到结合点和平衡点。因此在互联网时代，人们崇尚回归自然的呼声是很自然的。
三
路边河谷的台地上绿草茵茵，山花烂漫其间，似宝石般错落有致，景象就如同凡高的绘画，丹青写意，流光异彩，置身其间不由的神清气爽；随着山峰的高低和水流的远近干湿，植被呈现有规律的变化，落叶灌木与白皮松、华山松、粗榧、红豆衫等乔木伴生，形态各异的落叶阔叶植物密匝匝的在山麓的松林边延伸，蓊郁葱翠；一些高原少见的亚热带植物在这里也多有发现，整个林区内有乔灌木500多种，真不愧是富有亚热带风情的植物园啊！风过处，河流岸边田地里的庄稼摇曳多姿，树木的叶子、绿油油的草尖上阳光荡漾，和着阵阵松涛，你就真切的感受到一种大自然的律动。溪流的的幽鸣和深沉的叹息跟两岸的寂静成真正比。两岸的青山仿佛智者正在凝神谛听着溪流哀惋悱恻的诉说。我在感受，仿佛感觉到大自然扑面而来的生命颤动着的气息。空灵剔透的翠微之中，一望无际的绿色，以及寂静陡峭的绝岩怪石，盘根错节的树枝，常常令人兴起无边苍凉之感。极目而尽的林莽山麓，其间农民耕种的庄稼就如同织锦一般，镶嵌在翡翠之上，连绵不尽，斑斓多彩，只可惜不能如实描画下来。
曲溪，静静流淌的生命的川流，你唤醒晨雾苏醒的村庄，也唤醒凡夫俗子禁锢尘封的灵感……此情此景，是什么精灵让我的心中怦然而动！是诗歌的翅膀在盘旋，她撩拨着愉悦恬然的心扉，不期然而然诗句随溪流从心底流出：
麦积山，智者的山峰/沉思中掬起清澈的溪流/嘉陵江荡漾大江的碧波/山脚烟岚鲵鱼般蠕动 青山环抱四周/农舍的鸡鸣声中/松针的露水滑落/唤醒晨雾苏醒的村庄 牧童牵着牛羊/最先踏过河流/碧透清冽的卵石/惊喜与绿树相连 曙光晨起的发际/蜗牛离去的背影/翁郁的沉思/捕捉灵感 自然的丹青妙手/晨光点染苍翠的无垠/绿原的纹线/在阳光中开始洇散。
四
在林区的河谷间穿行。我们在小路上走着走着，在河拐弯的地方就没有路啦！
在没路的地方我们开始开始渡河。蹚河时，河底滑腻的卵石让人左右摇晃，不由地让人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这些男子汉也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叽里哇啦的叫。我扛着自行车，一步一挪的蹚河反倒觉得脚下踏实。这样走了一段狭窄的河道后，路又渐渐开阔来，前面河流的台地是一片迂回平坦的地方。
太寂静啦，基本上就没见着一个人。下午4点的林区才感觉得到暑气逼人，大家干脆会不会水都扑通扑通跳下河去，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我们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还是在金色的渭河游泳那样惬意。我们互相给对方泼水，互不相让，筋疲力尽，直到对方投降才罢休。水滑滑的，可以看到下面的鹅卵石。蝌蚪、游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清澈见底。一开始你会感觉水很浅，一旦游进去才知道水下流激，直至抹脖子深。当我沉在水底的这一刻，人不由的打一个激灵，有一种短暂晕眩的感觉。此时我进入了某种混沌之中，似乎是一种斑驳、阴森森的橙色。一会儿，连这点色泽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蓝荧荧的光，好似灰暗的长夜，除了意象中的白色的光斑，完全是一片漆黑。这无垠广阔的、无限深沉的世界是黑夜的深渊，是我们不能触及的世界，它占据了我们生命的大部分时间。水就像一堵墙，截然分开了我们所能看见的世界和不能感知的另外一个世界。每一条溪流都是浩淼潆溟、万顷波涛的大海的延伸。一旦在溪流的水中，在这海的前庭，你就毋庸置疑的被大海接纳，被她温柔的柔波抚弄。从这小小的河流中，我们同样也可以感受到海的伟大。在水中嬉戏的片刻，人不由感觉到迷茫、阴深和深不可测，这在我当时死寂一般的森林中，在我的想象中留下了十分恐怖的气氛，虽然我也明知道自己不必为此大惊小怪。但是，大自然无比博大的胸怀，她那沁入骨髓的神秘魅力，也只有此时才真正体会得这样深刻。不一会儿，这里的水域全让我们几个人搞混浊了。
我们继续上路。还给自然一个清静吧，不要吵醒森林的梦！以后我们才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叫沙湾。
溪水流过沙湾，经过观音殿前这段险路后，水势又平缓起来。五月日暮的林区，人很快就能感到一丝凉意。吃着随身带的干粮，喝着清洌的溪水，我们的感觉就如同洗髓剔骨般，感觉非常清凉爽利。有人说山以水灵，这话不错。曲溪之美，不只是优美的山林野趣，更美的还是她清纯甘冽的本身，她让你体会到水之澈、水之幽、水之醇、水之灵……其实一切天生丽质的自然之美何尝不是如此呢!
牧牛的村姑在乡村炊烟的背景下，逆流而行。溪水碧透，悠悠远去；银鳞泛光、水声淙淙；山势峥嵘，白云出岫；松涛阵阵，声传越远……眼前的一切，使你徜徉在山川云蒸霞蔚灵气之中，又不免分明使人感觉到大自然逼人魂魄的威严，然终究在旷远中融入蓊蓊郁郁的苍翠和露珠剔透的空灵。极目而尽，曲溪的两岸蜿蜒起伏，定格成一幅旷远、静谧的古老风景画。
五
到观音殿村时，已是当地掌灯时分了。两边的山黑黝黝的，四周已经非常模糊了。道路中央，那人畜踩踢过的地方，朦胧中泛着的白光，山里的人们祖祖辈辈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岁月。一半凭感觉，一半凭着白光认路，我们经过的村庄，成为眼中忽明忽暗的微光，在旷野中最后融入神秘廖廊的夜幕。
起先大家商量好，就在河流拐弯的平地上就地宿营。但不知名禽兽的叫声，从遥远的山上远远传过来，还有那夜鸟嘎嘎的鸣叫，使人觉得夜非常幽深神秘。在沉寂中，大家心里不免发急，只顾抹黑往前赶，慢慢的话也少了，宿营的豪举只好放弃。不知谁在噢噢的喊山给自己壮胆，于是大家跟着用尽力气，哇哇地呼叫起来，但脚下不停步的往前赶。四周的回声在夜里渐行渐远，最后依然是夜的寂静。黑摸瞎撞的走完大约五华里后，很快就见到了村庄。先是狗叫，然后见到的是灯光。
灯光就是目的地!磨坊是乡村的夜晚中唯一还工作着的地方。那灯光原来是从乡村的磨坊中透射出来的。这个村子就是白天我们在地图上看到的观音殿村。我们走到村庄时，黢黑的四周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村庄里的人们早已入睡。我们走进磨房后，心里一下踏实了。磨坊里的人们非常朴实好客，我们说明情况后，磨房女儿微笑着说，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肯定成！我们还在慌不择路的状态，于是非常痛快的点了点头，就跟着她一同进了村子。
磨房女儿带我们敲门进去的一家人，是在本村村学教书的教师。我们到的当晚，董老师还正在练毛笔字。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睡得晚，也是我们的幸运。他说，山里人睡的都很早，你们可能不习惯，咱们去捉螃蟹怎么样？大家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提心吊胆，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又鱼贯而出，进入村庄夏夜的黑暗，跟随董老师去抓河蟹。
在屋后的小河里，我们提着塑料桶，捏着手电筒，顺着小河的边缘小心的蹚下河。螃蟹习性喜阴，白天一般在河床下面蛰伏，一到晚上则横行霸道，在河岸的卵石上水草间出没。螃蟹秋后自肥，是美食家和酒客们盘中的美食。虽然现在还不是抓捕螃蟹的最佳时机，但是我们见到的螃蟹，已经似点心般只大不小。手电一照，一抓一个，不多时就是半桶。凉冰的蟹壳、耸动的蟹爪和漫入脚心冰凉的河水，都让人记忆犹新。
听董老师说，河里还有娃娃鱼，有的可以长到四尺以上，非常珍贵。以前数量很多，晚上常常能听到它婴儿般的叫声。国家早将这种鱼类列为珍稀濒危动物，山里的人们也已是家喻户晓，非常注意进行保护，不过现在依然较少见到。一般在石头的夹缝里生存，不轻易出来。对于娃娃鱼的叫声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始终不得而知，不免心所向往之了。
回到董老师家里，大家意犹未尽，询问我们白天走过的地方，再由董老师讲解一番，不由进一步加深了对曲溪的认识。主人的好客更使我们至今难忘。山里人无尽的传说那真可是能写上一本书的呀！在夜晚，和朋友杯盘狼籍，枕着河声，谈着白天的感受，却又是人生异样的一种状态，别样的心情呵!许多日子已过去了，但观音殿的夜晚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六
第二天，我们又返回到昨天打算宿营的地方，发现那真是个好地方。早晨湿漉漉的白云打从山尖抹过，转瞬便不见踪影。林间日出照在河湾西边耸立的峭壁上，一时间金碧辉煌。
这一行人中又多了一位女士，她是董老师的熟人，名字叫王伟。二十二岁的她，肤色白皙，脸形稍圆，身材高挑，是那种很抬衣服的女子，走路富有弹性。因为走路的原因，圆润的脸色显得红扑扑的。她就在林场工作，因为上班是顺路，也算是给我们送行。她告诉我们，近5年间，小陇山林区营造公益林47万亩，年平均成活率90.3%，其中4年保存率达87.7%。累计开展次生林抚育627万亩，完成荒山造林和灌丛、低产林改造318万亩，保存161.7 万亩。通过综合培育，使活立木总蓄积量由2376增长到了2921万立方米，林分质量和林地生产力得到很大的提高。这里早在2001年就召开了全国“天保”工程以来的第一次现场会，对促进“天保”工程建设起到了示范作用。多次荣获得全国森林防火、全国造林绿化、全国国营林场十大标兵单位、全国营造林工作先进单位、全国林业系统先进集体等国家级荣誉称号。送行的一路上，和山里人一样好客的她，给我们讲了这几年小陇山林业实验局在次生林经营实验与天保工程建设中所做的出色工作和出现的巨大变化，使我们一行大开眼界。听本地人指点山川，讲此间的种种变化，又使人体验到一种别样的风情。是啊！是王伟他们这些林业工作者用双手和汗水染绿了神州的山山水水，是他们以及和他们一样最可爱劳动者用辛勤的劳动创造着我们生活美好的明天。
到了金鸭子嘴那个地方，王伟指点说，这地方就叫金鸭子嘴，说来还有一段神奇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漂亮的金鸭子，它的翅膀有九种颜色．它的羽毛像雪一样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非常美丽。它常年生活在曲溪的河边上，与一只鸟结成了知己朋友。
有一年夏天，山中连日下暴雨，曲溪的水越涨越高，泛滥成灾。金鸭子正带领一群鸭子在河边寻食，突然，他发现河里有一个人顺流直下，拼命挣扎。只见那人刚露出水，咆哮的浪头又将他盖住。这样反复了几次，那人终于抓住了一棵漂浮的大树，并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叫：“山神树神啊！龙王天神啊！可怜可怜我、快来救我一命。”
金鸭子听了，心里想：“这么湍急的水，连鱼都在打转、我身小力单，能救得了这个人吗？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宁可自己被水淹死，也要救他一命。”于是，金鸭子便不顾一切地跳入水中，费尽全力游到那人身边，对他喊道：“你不用害怕，快抓住我，骑到我的背上，我驮你到岸边去。”
那人费力爬上了金鸭子，终于减少了一分恐慌。说来奇怪，就在金鸭子下水后，洪水奇迹般的平静了。金鸭子牢牢驮着那个人不放，拼命将那人驮到了岸边，自己却疲倦得瘫倒在沙滩上。那人不知如何感激金鸭子的救命之恩，绕金鸭子走了三圈，跪下给金鸭子磕头，对金鸭子说：
“我现在的生命是你给予的，我乞求能留下来终身作为你的奴隶，随时听候你的差遣，为你们采集草籽鱼虫”。
金鸭子回答说：
“我刚才不惜自己的性命来救你，只不过是想做一点好事。如果你真的想报恩，我只求你做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对任何人讲起你在这里看到我。因为我知道有一些贪婪又好杀生的人，他们为了得到我的肉会不惜杀害我的。你记着我的话，赶快回去和家人团聚吧”！
那人听了，信誓旦旦地说：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犹如生身父母一样。请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将见到你的事告诉别人”。
同样，就在这一天晚上，皇宫里有一个皇后做了一个梦。她在梦中看见了树林里有一只十分漂亮的金鸭子，有一对五光十色的翅膀，长着洁白如雪的羽毛。醒来后，她极想吃上金鸭子的肉，难以抑制的馋欲折磨着她像猫爪挠心般，于是她一病不起。
国王见皇后起不了床，就问：“你怎么啦”？
皇后说：“我在夜晚看见了一只不同寻常的金鸭子。我想用它闪闪发光的翅膀用来扇扇子，用它洁白如雪的羽毛点缀我华贵的长裙。请陛下一定设法为我弄到那只金鸭子，要不然我一定会卧床不起，命归西天的”。
国王安慰皇后说：“你还是先起来吧。你想一想，我是一国之主，要什么有什么”。
随即，国王便向全国发出告示：“如有人捉到金鸭子，我将与他分治国家，并赏赐给他盛满金粒的银钵和盛满银粒的金钵”。
溺水的汉子听到这个消息，早忘了金鸭子的救命之恩，暗想：“好运来啦！只有我才知道那只鸭子的去处，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我这就去紫禁城，一定能领赏。可只要我一说出那金鸭子的下落，马上就能大富大贵。这有什么不可以呢？鸭子不过是一种飞鸟，它的死活有什么要紧”?
贪婪的心总是驱使人们去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溺水的汉子主意打定，立即来到街上，揭下皇榜，就对官差说：
“我知道那只金鸭子的住处，你快带我去见国王。”
国王得到了金鸭子的消息，欢天喜地，当即对那个汉子许诺说：
“如果真能抓到九色鹿，我会分送你一半江山。你放心，我决不食言”！
这时，金鸭子正在河边睡觉。那与金鸭子结为知交的鸟看到远处烟尘滚滚，大队人马寻到河边，就猜测他们是奔着金鸭子来的。它立即大声呼唤：
“兄弟．还不快快起来，赶快逃命去吧，国王带人来捉你啦”！
可那金鸭子实在疲倦，睡得十分香甜，居然听不到鸟的呼唤。那鸟便飞身下树，停在金鸭子的头上，使劲啄它的耳朵。金鸭子这才醒悟，一飞跃上悬崖，可四周已被国王的军队团团围住，天罗地网般它连逃走的空隙都没有。
弓箭手已张弓搭箭，准备射杀金鸭子，国王忽然制止他们说：
“且慢，这只鸭子看上去非比寻常，也许是只神鸭。”
于是，他就对金鸭子说：
“你有什么话就讲吧。”
金鸭子说：
“大王，我对你的国家有大恩，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将我杀掉呢”？
国王问；“你对我国有何大恩”？
金鸭子微微一笑说：“我对你的百姓有救命之恩，曾冒死从河里救出一个溺水的男子。”随后又问：“大王，是谁说出我在这里的呢”？
这时，那个溺水的汉子正走过来，国王就指着他说：“是他报告寡人的”。
金鸭子抬头一看，眼泪禁不住哗哗直流，泣不成声地对国王说：
“大王呵！前些日子，他掉在河里快淹死了，我奋不顾身把他救到岸上。他为了感恩．甚至表示要做我的奴隶，我拒绝了他，只说别把我的住所泄露出去，就是报答我的最好方式，然后他就回去了。可现在他却这样恩将仇报，人类实在很虚伪啊”！
金鸭子说完，扑棱着翅膀，朝着石壁用黄金的喙用力啄了几下，“轰隆”一声两扇石门打开了，里面有许多金银财宝，金光灿灿的。金鸭子飞了进去，随后石门也合上了。
国王都看傻了，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顿时感到非常气愤， 转过头来厉声训斥那个人，连声责问：“它救过你的命，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那个人哆哆嗦嗦，瘫作一团。国王的话音刚落，那溺水的汉子满头满面长出了癞疮。
国王放走了金鸭子，而那个不仁不义的汉子也受到了死刑的重罚。说来也奇怪，当国王率军队回到王宫时，皇后的病也奇迹般地痊愈了。
随后，金鸭子在人世间再也看不到了，只留下了金鸭子嘴的传说。据说金鸭子依然愉快地生活在曲溪的河边上，晚上跑出来吃着河边丰盛的饲料，但从不损害庄稼。这个地方从此也风调雨顺，五谷丰收，老百姓也是无病无灾，生活过得非常安祥。附近的金矿也许就是那一次从金库里洒落出来的遗留的呐。
听完王伟讲的故事，我们还沉浸在她讲的故事情节中，在岸边徘徊再三，思绪向往不已。是有了空灵妙曼的景色才会产生这动人的传说，还是人们众多的传说和善良美好的愿望印证如此美丽的景致，我们不得而知。
也许是她不愿扫大家的兴，指着金鸭子嘴的悬崖，说峭壁上那就是金鸭子。同行的人都说看见了，真像哎！他们指给我看，我却怎么看也没看清，再问他们也不得要领，可能是心不诚或无缘吧，总之，我觉得曲溪对我们讲还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我们只是刚刚接触到这个地方，一切才只是起了个头，但行程却要结束，这不能不是个遗憾。只觉得时间太短了，我们要了解的还很多。
我以后因为工作的原因，去过黄山、华山，也到过桂林、周庄，或是春风饴荡的北戴河、蓬莱阁……但天下妙境，无外乎湖光山色、海市蜃楼，最可贵的还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一体，人的精神与景色愉悦交融，都给我们的心灵产生真真切切的撞击与充实，给身心以前所未有放松和宁静。
要我看，对已有生活的重新审视、体悟和人生价值的重估，很难有比旅游更有效、更直接的啦。行将中年的我们，踏着疲惫的人生步履，背负生活的责任，日子就像街市流水般的车流奔腾不息，在欲望旋转的陀螺中，脚步不能够停止。在以后，我还是没能再度重现曲溪探险时拥有的那种心情，我也未能再度重游一个地名叫做曲溪的那个地方。
每当我在城市灯光辉煌的夜晚，探视迷蒙的天空时，我就回想起山野璀璨的星空，就像听到远方野性的呼唤。就不由回忆起那一次敬畏、欣喜、特别的游历，回忆起乡村的碾麦场，回忆起曲溪乡村水磨的夜晚，回忆起金鸭子嘴未能看清的峭壁上的形状，回忆起山村充满活力和爱心的人们……回忆使人激动，那一种自己前所未有的皈依感、轻松感陡然升起。曲溪无疑是一个迷人的地方，那里曾经是，现在依然是我心灵深处的庇护和宁静的所在。在许多时候，在梦里，我就像那传说中的金鸭子，在曲溪弯弯的河流里游来游去，不再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