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 便换了天地的颜色

从河西走廊吹来的风
一夜之间，便换了天地的颜色
就连手机天气预报的背景
也变成了土黄色
刚刚绽放的蔷薇，被撕成碎片
拋掷在泥水中
新生的叶子
躲在另一片叶子之后，瑟瑟发抖

飘浮的沙尘遮敝了远处的山峦
楼房和树木也都隐身于土雾中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
戴着口罩的行人
和没有戴口罩的行人
谁也不说话
偶尔有一句低低的诅咒
从等红灯的车上传出

这一场多年不见了的沙尘暴
又一次卷土重来
仿佛隐忍了许久的愤怒
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一棵成年的树被粗暴地
连根拔起，又被狠狠地推倒
躺在马路上，奄奄一息
陪伴它的，只有几只
已褪色了的，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