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就像一罐成年老酒,时间越久越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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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小伙伴小明神神秘秘把我拉到一个墙角,打开一个纸袋,纸包着几只烧的金黄的蜂蛹,他笑眯眯地说,快吃,可香了。我尝了一只,很香。小明说:“香不香。”见我点头,又说:“想不想还吃,如果想吃,我们到村后竹林拿吧。”“竹林上有,走走走。”我非常急切的说,见状,小明一把拉着我往村后跑去,到了村后,有许多小伙伴都在,他们见我来,都兴奋的大叫起来。“快来,快来”。“我们用土块扔蜂窝,把蜂窝打下来,团结,你就去捡蜂窝。”“好好好。”我回味那个蜂蛹的鲜美味道,满口答应了。小伙伴一起发力,土块就像子弹向竹子树梢的蜂窝冲去,终于蜂窝在激烈的炮火冲击下掉下来,小明见到,立即对我喊到:“团结,冲上去。”我就像一枝离弦的箭,冲到竹子树下,“啊,哎呦。疼”,突然,我的脸上一股像针扎一样痛。“哈哈哈,你上当了。”耳边传来小伙伴的笑声,“什么,上当了!”脑海闪过小明诡秘的笑脸,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时小伙伴围过来,赶走了蜂子,让我解一点小便,擦在被蜂子蛰的地方,过一下,痛苦有些缓解,小伙伴纷纷向我解释,让我原谅,我心里想:“还不是自己口馋,否则咋会上当呢?平时,小伙伴就是这样互相捉弄,又有啥生气的。”嘴里咕嘟说:“以后不能这样做了。”“好好好”,小伙伴们满口答应。我就原谅他们了。不过这个套路不错,我们把小脑袋聚在一起一边吃着刚才打下来的蜂蛹,一边商量下一个吃货是我们捉弄的对象。哎,下一个倒霉蛋是谁呢。这都是肚子饿惹的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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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树上的蜂蛹和鸟蛋,地下的植物也逃不脱我们这些吃货的口,春天来了,万物苏醒,植物在春雨的滋润下,拼命的长,一些植物的嫩芽就成为我的口福之食,记得小时候,不知谁说石榴嫩芽,揉揉蘸盐吃,口味不错,我也乘着邻居家不注意,带领小伙伴偷偷采一些,揉揉蘸一点盐,迫不及待塞进嘴里,苦中带咸,口味不好,看着小伙伴吃的津津有味,我也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吃下去。石榴花,黄黄的,小伙伴说,这是黄牛肉,也可以吃,我记得吃了几个,口味不是很好,但也可以吃,不是有句俗语“肚子饿,啥都好吃。”说这句话的人,肯定与我们有相似的经历。否则,咋会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呢。当时,本地没有西瓜,听大人说,有一种瓜,外皮是碧绿色的,心里是红色的,咬一口清凉爽口,汁水从口中涌到心口,听着就心动,可惜没有。有一天,小东吹口哨叫我们到他家集合,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他家,他非常神秘地从厨房拿了一个圆圆的瓜,他说是西瓜,看着我们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南瓜是扁扁的,东瓜是长长的,西瓜是圆圆的,至于北瓜有没有大家都不认识,这个西瓜是他在村后地里背着生产队长偷来的,特意让大家解个馋。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信了,小东把那个瓜使劲摔在石头上,瓜立即摔成很多块,小伙伴一拥而上,拿起西瓜就啃,“呸”“呸”“呸”啥味道?这不是南瓜,还是啥瓜?小东也不知说啥好,也许是大人们骗我们吧,本来就没有西瓜,还是西瓜就是这个味道。方正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提起过西瓜,直到遇到真西瓜,我心有余悸不敢下口呢!也才明白西瓜真的有,大人们没有骗我们。

阻碍我们填饱肚子欲望的人,可以说是生产队长了,记得当时的生产队长是一个大胡子,不拘言笑,被我们称为“活阎王”对我们这群饿鬼偷队里的东西,他从来就不心软,小到对我们脚踢手打,大到扣大人公分,所以小伙伴们都称他“活阎王”,至于村里的社员对我们这些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的人都是怀着宽容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说,我们偷生产队的食物,只要背着“活阎王”就行。当时,生产队有一种动物可以自由在吃蚕豆,还不怕生产队长,那就是耕地的牛,牛料多数是玉米和蚕豆,蚕豆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因为蚕豆用火烧后,味道可香了,放在嘴里先让唾液把蚕豆浸泡,大约2、3分钟后,就可在嘴里把蚕豆皮剥掉,然后,用牙齿轻轻咬脱了皮的蚕豆,顿时一股脆香味溢满了口腔,接着慢慢咀嚼,那种滋味让人觉得天下的美味莫过如此,现在想起来,口水直流。每次发现队里要耕地,我们都比较兴奋,因为可以偷蚕豆了,生产队长有时他有事忙不过来让牛自己吃,我们就趁机跑到牛的料筐前,用手抓一大把,溜之大吉,反正牛又不会告状。与小伙伴躲到村后,找一些柴火,烧起蚕豆来,不一会儿,大家就迫不及待将裹满黑灰的蚕豆放进嘴里,大家哈哈大笑,互相指着对方的大黑嘴,哈哈哈大笑,开心极了。这种与牛抢吃的行动,不一定每次都成功,因为草料少了,牛吃不饱,耕地就没有力气,工作效率就低,生产队长偷偷观察就发现原因,每次喂牛就守着,不让我们有可乘之机,。但这也阻拦不了我们填饱肚子的行动,等生产队的队员们把蚕豆栽种到地里,我们就等到生产队的社员回家做午饭的时间,悄悄地从蚕豆种子窝里,把蚕豆挖出来,用水洗洗,就喂进嘴,这样隐蔽性比较强,“活阎王”也发现不了,等几个月后“活阎王” 才发现种子出芽率低,他怀疑种子被虫子咬坏了,第二年,他让社员用一种叫“六六粉”的杀虫剂与蚕豆搅拌均匀后,再播种,这样也吓不倒我们,社员们今天下种,当天夜里,我们就出发,把有涂有杀虫剂的蚕豆挖出来,回家用盐水浸泡一夜后,照样做蚕豆汤,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农药质量不过关,还是上苍眷恋我们,那时,我们病也不多,吃了有农药残留的食品也没有事。至少被毒死的人就没有听说过,但肚子胀死的人到听说过,邻村一个会计的儿子乘村里利用父亲的社里的关系,混进社里的厨房,偷吃马骨头熬红豆,越吃越好吃,吃了好几碗,当天夜里红豆在胃里发酵,肚子越来越痛,最后胀死了。当时我们这群馋鬼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有吓到,还在心里羡慕他报餐一顿,如果自己报餐一顿,死了也愿意。一句话,只要得吃,死也高兴,可以想想当时我们有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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